------------ 1 楔子 北宋太平兴国七年 “今日，朕赐封你为我宋朝景宁公主，嫁于大辽南院大王耶律斜轸，十日后动身。” * “姐，虽然他们说爹爹和娘亲是被大辽人给杀了，但是，我并不是恨所有大辽的人，我只恨那个杀了我爹爹和娘亲的辽人。” “我嫁给他，自然会好好地和他一起，姐姐放心吧。” * “公主？之前本王是没想到赵炅真舍得把真正的大宋公主送来大辽，不过，身份？本王不计较。喝~”耶律休哥一贯冷血冷酷，原本只是想来羞辱大宋公主一番，可是眼前这个俏皮羞怯的小小人儿，却意外地打消了他一阵又一阵欲羞辱的念头。 “我想得到她！”耶律休哥的脑子里竟然会闪现这样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耶律休哥，你怕不是被灌了迷乱心智的□□？ “做我的妃，你可愿意？” “是甘愿？……不甘愿?……虽然自己是不太喜欢辽人，可是这个辽人和自己的仇恨是无关的，姐姐说我幸福她就幸福了，那我是不是应该乖乖地听话？” 景宁公主兀自摸着下巴思忱，在耶律休哥眼里却变成了羞涩的点头，也是，像他这么俊朗不凡的男人，哪个女人见了不是主动投怀送抱…… 灼热的唇覆上景宁公主精致无暇的小小脸颊，寻找到两片香唇，随着白皙的脖颈一路往下。 “嗯~”景宁公主不自觉地逸出一声轻叹，这是什么感觉，浑身酥酥麻麻的，小腹里似乎有一股热量想要倾泻而出。 只觉得胸前一凉，亵衣已经被耶律休哥褪了去，露出一对饱满白嫩的酥胸和纤细光滑的腰肢，头一回被一个大男人这样瞧着，景宁羞怯地直想往被子里钻去。 身上的重量突然少了许多，睁开眼，耶律休哥正在解着自己的衣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只是一瞬间，原本迷情的瞳孔迅速地收缩，拳头不知何时已紧紧地握起，指甲深深地抠进了手心儿都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没有给自己思考的机会，也容不得给自己思考，景宁伸手抓过被子遮盖了自己的□□胴体，拔了头发上的簪子扑上去便直刺耶律休哥的心窝。 “混蛋，你还我爹爹和娘亲的命来。”眼泪随着记忆不可阻挡地倾泻而出，就是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害死了自己全府上下三十九条人命。那狼，那头狼的纹身像是用针刺在了自己的心口上，十年来都不曾忘记。而这个自己要嫁的人，他肩上的那头狼此刻似乎在示威，在嘲笑，自己居然嫁给了仇人，还要和他行鱼水之欢！ “啪”一个巴掌狠狠地落在脸上，举着簪子的手也被耶律休哥用力地掐住，似乎只要他再用一些力，这纤细的手腕就会立马折断。 耶律休哥终究是耶律休哥，容不得任何人如此对待，即使前一秒，自己还想得到这个女人。 冷眼看向景宁，耶律休哥挥去她手里的簪子，然后死死地钳制住她的脑袋，迫使她和自己对视。 “哼！原来是赵炅那狗皇帝派你来刺杀本王的吗？只是，小丫头，你未免太心急了些，如若等到本王在你身上欢快的时候下手，你的机会或许会更大些。” 这番无情冷血的话使得景宁如遭电击，没错，就是这个男人，在自己的眼前杀了自己的爹爹和娘亲。 “小丫头，你要杀我耶律休哥，还嫩了些，不过本王告诉你，你可以留在这王府，除非你能找到机会杀了本王，否则本王要你生不如死。” 耶律休哥扔下这些话，没有再看景宁一眼，袒露着结实暴露的衣裳便摔了门扬长而去。 “姐姐，他就是杀爹爹和娘亲的人。姐姐，我是该报仇还是该…乖乖听你的话？姐姐~~~” 终于，混沌许久的脑子终于清醒了过来。 “耶律休哥？他说他是耶律休哥？可是，我不是应该嫁给耶律斜轸的吗？这是怎么回事？” 屋外，倾盆大雨。 ------------ 2 春风不度玉门关 第一章 惨遭灭门 十年前 北宋开宝五年 汴京凊府 “给我杀，除了凊宿礼，一个活口都不准留下！” 领头的男人一声令下，整个凊府大宅里只听见男女老小哭天喊地的惨叫。 不多时，刚刚还活生生的人们就变成了一具具鲜血淋漓的尸体歪七竖八地交叠在一起。 院子里的古树后边儿，一具小小的身子正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身边较小些的女娃儿似乎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刚刚明明在自己房里睡得好好的，却被爹爹捂了嘴就抱了出来，把她和姐姐塞在树后嘱咐她们不要出声就匆匆回了房去。 “姐姐。”小女娃儿仰起小小的脑袋轻轻地唤姐姐，稍大些的女娃儿把手握成拳头塞在嘴里，眼睛死死地瞪着前面亮光处。看着姐姐这副骇人的模样，小女娃儿吓得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啪嗒啪嗒地落在衣裙上。 “萧将军，凊宿礼和凊夫人带上来了。”两个士兵推耸着一脸凛然的凊宿礼和满脸惶恐的凊夫人走过来。 “凊大人，今天我们总算是一睹您的尊荣了。”萧将军一脸的戏谑之色，这神情着实让人生厌。 凊宿礼抬起高傲的头颅，气度凛然。 “没想到你们这般无法无天，直指汴京。今日我落在你们手中，要杀要剐随便你们！” “凊大人自是不怕死，只是，听说你还有两个宝贝女儿，不知道我们的人有没有寻到……” “钗儿，摇儿……”想到自己两个尚且年幼的女儿，凊宿礼的神情顿时柔和了许多，然而更多的却是担心，不知道她们藏好了没有，万一被这些丧心病狂的人抓到，后果不堪设想。 萧将军拿一只眼睛瞥了下旁边闭着眼直念阿弥陀佛的凊夫人，不由觉得好笑，如今就是求菩萨求神仙也没用了。 “凊大人，等送您归了西，我们一定会找到您的两位千金，好好地招呼她们，您就安心上路吧。” “姐姐。”小女娃儿拭了泉涌的眼泪，复又抬头看姐姐，她多想姐姐能告诉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为什么姐姐只是咬着拳头不说话呢。 “你，你……”凊宿礼话还没出口，手指仍停留在半空，就直直地倒了下去，两眼圆睁，死不瞑目。 可惜一代贤臣就这样失了性命。 “大王。”刚还嚣张跋扈的萧将军一见凊宿礼胸前插的这大刀便知道大王是按捺不住了，额头上不禁冒了厚厚一层冷汗。 小女娃儿感觉姐姐放在自己肩膀的那只手蓦地收紧，咬着拳头的嘴里已经渗出滴滴的鲜血。 爹爹，这是……怎么了？是死了吗？姐姐？ “萧克肃，只是杀几个人，想让本王等得睡着吗？”一丝慵懒的声音从屋顶上传来，空灵飘渺。 小女娃儿循着声音望去，这么远，只看见那个男子一袭白衣，慵懒地倚靠在屋顶上，好像一个仙子。 “大王息怒，末将明白。”萧克肃毕恭毕敬地回了白衣男子的话，然后偷偷拭了下额头的冷汗，轻舒一口气。 再转身的一刹那又变成了一副狰狞的面孔。 “凊夫人，我这就送你去陪你家相公。”只见一道刺目的亮光倏然闪过，凊夫人猝然倒地。 “娘亲。”小女娃儿终是明白了，自己的爹爹和娘亲被这些坏人杀了，忍不住大喊出声。 ------------ 3 春风不度玉门关 第二章 斩草未除根 “娘亲。”小女娃儿终是明白了，自己的爹爹和娘亲被这些坏人杀了，忍不住大喊出声。 * 小女娃儿的姐姐慌乱地一把搂过妹妹，拿了自己已经被咬得鲜血直流的手去捂住她的嘴。 可惜，已经晚了，这么清脆响亮的喊声不可避免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包括萧克肃。 “哟，原来凊家两位千金藏在这了，可是让我们好找啊。”萧克肃拖着大刀一步一缓地走到大树的跟前，像拎小鸡儿似的把两个女娃儿拎到跟前。 “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只是藏在这里就找不着了吗？”回头狠狠地瞪向那些个没用的手下，其实，也只是刚在大王那受的吓换些个倒霉的手下承受罢了 小手牵着小手，两双雾气沉沉的大眼睛齐刷刷地看这个举着刀的男人，不知何时，眼神里竟然充满了恨，只那么一瞬间，小女娃儿仿佛长大了般，也许是她终于明白，自己的爹爹和娘亲被这些坏人杀了。 两个女娃儿对视，然后闭上眼睛静静地等着自己的死期，没有惶恐，能去找爹爹和娘亲了，也好。 可是疼痛没有如期而至，也没有听见自己头骨迸裂的声音，只听见大刀哐当一下发出沉闷的落地声。 “大，大王。”萧克肃抚着自己的右手，疑惑地看着从屋顶飘然而下的大王，他的手中正把玩着几粒小之又小的石子。 白衣男子蹲下来，眯着慵懒摄人的狭长双眼细细地端摩着两张相似的小脸。 “杀人凶手……”小女娃儿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姐姐捡了身边的石头砸上那男人的身。 “似是不经意地一挥手，姐姐就像一张纸片一样飞了出去，然后像石头重重地落在地上，“嘭”的一声，小女娃儿看见一大口血从姐姐的口中涌了出来。 女娃儿的姐姐蜷缩着身子捂着心口痉挛了一阵，便像死了一般匍在地上。 “坏人，你们都是坏人……”小女娃儿闭上眼睛扯着嗓子大喊，等着和姐姐一样的下场。 “小丫头，你就记得我是坏人，如果你想报仇，就快些长大，然后来找我？嗯？”一双白皙修长的大手抚上女娃儿的头发，顺着她的小脸抚上她的眼。 绝美的笑颜此刻在人看来，却像鬼魅一样邪恶。 慵懒的声音听似温柔却让人毛骨悚然，小女娃儿睁开眼，眼睛里意外地迸射出浓烈的银光。 微风拂过，掀动男子薄凉的衣衫，小女娃儿的眼睛被他的肩膀吸引了去，那上面若隐若现有一个狼的纹身，像烙印一般刺伤了她的眼，刺进了她的心里。” “我们走。”白衣男子起身，依旧是软软地开口。 “大王，斩草不除根，必是后患啊。” “本王做事还用得着你来插手？” “是，是。”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杀了你。”脆脆的童音从倔强的小嘴里传出来。 “呵~那本王就等着你。”没有停顿，只从风中传递来一丝慵懒的声线。 “她的眼睛，好美！” 似鬼魅般，一行人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大宋皇都。 ------------ 4 春风不度玉门关 第三章 众生百态 皇城 一个太监手持拂尘，迈着小碎步，神色匆匆地绕过晨晖门，直奔赵匡胤的福宁殿去。 “皇上。” “何事这般慌张？”赵匡胤斜斜地靠在龙榻上，吮着香茶，漫不经心地看着眼前这莽撞的福兴公公。 “皇上，今个寅时，凊宿礼大人家惨遭灭门。” “哐”赵匡胤手中的茶盏掉在地上，茶水溅在龙袍上正顺着龙纹蜿蜒地往下流淌。 “可，有寻得幸存的活口？”皇帝的声音竟然有微微地颤抖。 “回皇上，只留下凊大人的两个年幼女儿。”唉，想起那个大女儿，恐怕也是命不久矣。 …… “皇上？” “传朕的旨意，追封凊宿礼为昭景公，予以厚葬。他的两个年幼孩儿交由刘思奉代为抚养。” 赵匡胤以手遮脸，尔后摆摆手让福兴退了下去。 半响，再举首时，竟已是满脸泪痕。 凊宿礼，我大宋又失了一位能臣啊！ * 天波府 “什么？五郎你此话可是当真？”杨业抓住五郎的肩膀，遮掩不住满脸的悲痛。 五郎无奈得点点头，他也不愿意相信这事是真的，只是…… “宿礼……” “五郎，可知是谁下的毒手？”难道是潘仁美？宿礼在殿上一向和潘仁美意见相悖，莫不是他…… “那些人不知为何放过了玉钗和步摇，如今皇上下旨，由刘思奉代为抚养。玉钗伤势严重，孩儿只从步摇口中问出些，如步摇这般相貌描述，恐是……大辽来人。” “大辽！”杨业咬牙切齿地从口中挤出这两个字。 “简直无法无天，堂堂皇都，杀我大宋贤臣，灭我贤弟满门，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我杨业必会为你宿礼报这灭门之仇！”闻声，手边的茶几轰然倒地，吓得身后的丫鬟浑身一哆嗦。 “五郎，请最好的大夫，一定要救活玉钗，还有，以后你们几个要多多去看玉钗和步摇，唉~她们也是可怜的孩儿啊。” * 太师府 “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我潘某在朝中又少了一个劲敌，哈哈哈哈。” “杨业，寇准，八贤王。你们莫不是要成为它大辽下一个目标，大辽此举真是助了我潘某一臂之力啊。” 潘仁美听了属下来报凊家惨案，顿时喜上心来，想这凊宿礼在朝中和寇准这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联手驳斥潘家，如今，这岂不是遭到报应了，哈哈哈，潘仁美实在是难耐心头喜悦，捋须大笑。 “爹，老远就听见你在大笑，什么事这么开心？”一个吊儿郎当的纨绔公子晃晃悠悠地晃进了潘仁美的书房。 “豹儿，今天我们有大喜事儿，晚上陪爹爹痛饮几杯如何？”潘仁美眉宇间除了喜悦已看不到其他。 “既然爹爹这么说，孩儿奉陪便是。” * 听说凊大人家一夜之间惨遭灭门，唉~可惜了这位好大人。 说是大辽的人杀了凊大人，因为大辽一向视凊大人为眼中钉，如此一来，不知道下个倒霉的又是谁了。 这大辽也有这般能耐，竟然公然在皇城屠杀殿上大官。 你们不知道吗？大辽这几年出了两个异常厉害的人物，在边境上都响彻军营了，除非咱们杨老令公的杨家将，其他些军队一听见他们的名号吓得连仗都不敢打了。 嘘~不要再说了，这般讨论国事，被抓到了要拖去砍头的。 ------------ 5 春风不度玉门关 第四章 姐妹情深1 十年后 北宋太平兴国七年 “一春不识西湖面，翠羞红倦。雨窗和泪摇湘管，意长笺短。知心惟有雕梁燕，自来相伴。东风不管琵琶怨，落花吹遍。” 清澈宁静的一厢小池子边倚靠着一个病弱女子，身着粉蓝罗裙，云鬓下垂，身上散着淡淡的药香，似是已渗入了体内，抹煞不去那味道似的。 只是现在这般看着这一厢小小的池水，女子的眉头忽的蹙了起来，两靥生愁，泪光点点，更显得娇弱无骨，弱柳扶风。 “小姐，小姐，您怎么又跑出来吹风了？”一个穿着草绿色绸衫的小丫鬟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女子跟前，这自己才去厨房端个药的工夫，回头小姐就不见了。 “喜丫，我只是出来走走。”拿起丝绢拭了眼角的泪。 “那小姐赶紧回屋儿吧，呛着风，少爷又免不得一顿责备。”喜丫赶紧着过去扶病弱女子起身。 “喜丫你年纪小小，到像个老妈子似的管着我。”病弱女子低着头似没什么精神气儿地道了句。 “小小姐和少爷一再交代要好好照顾您的，喜丫敢不从吗？”要是被小小姐知道，准要被追着打了。 “还有，小姐，您知道吗？听说今天小小姐要回来呢！” “真的？”女子听见喜丫这么一说，眼睛顿时有神了许多，刚本是在思念步摇，忍不住掉了眼泪，这会儿，她是当真要回来了？ “咳咳咳……”心口又是隐隐作痛，许是太过心急了。 “小姐，您慢着点儿，别心急，可别呛着风，要不得您这心疼病又要犯了。”喜丫一手扶着病弱女子一手轻柔地抚着女子的背，一边顺着气儿，嘴里还止不住叨念。 “等您回去乖乖喝了药再睡一觉，醒来就能见着小小姐了。” “嗯，那我们快些回去喝药。”捂着疼痛的心口，脚步又加快了许多。 褐色茶几边，喜丫看着小姐端起药碗皱着眉头汩汩地一口气喝完，满脸的惊讶，以往小姐都是受不了这苦味，喝老半天才勉强喝得下，今儿个这是…… 许是想快些见着小小姐吧，看着小姐这样，喜丫的心里也不禁泛起酸疼。 * “姐姐，姐姐，我回来啦。”人还没瞧见，欢快清脆的声音到先飘进了这屋子。 “姐姐？”过了一阵儿，珠翠帘子被掀了开来，一个小女子的身影轻盈地闪了进来。瞧她约莫十五六岁，窈窕身材，削肩细腰，小小的瓜子脸上顾盼神采。乍看那五官显得异常地倔强，俊眼修眉，薄唇微启。 穿着也不似小姐般秀气，到像个山间野小子，就连规矩礼数也是没个小姐模样。 “嘘……小小姐，小点儿声儿，别吵着小姐了，小姐刚喝完药才躺下一会儿呢。”喜丫朝小小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回头指指小姐。 小女子偷偷地伸了下粉嫩的小舌，看着娇憨了许多。 “那我可不能吵醒姐姐。喜丫，那我先去找佐宇，等姐姐醒了赶紧来唤我。” 说罢，掀了帘子就要出门。 “步摇……”后边儿传来姐姐的轻唤。 “姐姐，你醒啦，是我吵着你了吗？”步摇似是自责，实则早喜滋滋地折身一蹦一跳地跑到姐姐的床边去了。 “步摇，姐姐好想你。”床上的女子伸出手很温柔地抚摸着妹妹粉白娇嫩的小脸，眼神里尽是疼爱。 喜丫瞧这姐妹情深的，很识趣地从内室退了出去。 “姐姐，我也好想你，咱们都快两个月没见着面了。”步摇撒娇似的把小脸埋在姐姐的手中，两个月不见，姐姐又瘦了些，步摇心里好一阵心疼。 “你在外面过得可好？” ------------ 6 春风不度玉门关 第四章 姐妹情深2 “你在外面过得可好？” * “好，师父对我好着呢，只是这些年来，都没学到什么本事，师父天天骂步摇不长进，可是，本来就是功夫难学嘛，我学了那么久也就学了一点点皮毛。”步摇伸出嫩葱小指，掐了那么一点放在姐姐跟前比划。 “他老骂我，一骂我，我就扯他的白胡子，疼得他直求饶，哼。”一脸神气。 “扑哧” “你呀，就是调皮惯了。” 笑了一下牵扯了胸口，女子的心口又是剧烈地疼痛，脸色倏地变了越发苍白。 “姐姐，你没事吧？心口又是疼痛了？” “唉，我这伤啊，是好不了了，多少年都是这样，反反复复地疼痛。” “都是十年前那个杀了爹爹和娘亲的坏人，把姐姐折磨得这么痛苦，让你一伤便是十年也不能好转。”想起那一夜，步摇的手不由地死死握紧，眼中隐隐泛出银光。 “只怪步摇不长进，原本好好学了功夫就可以为爹爹和娘亲报仇，可是现在……步摇不孝顺，却要忘了这仇恨似的。” “忘了最好，不必记仇！” 感觉自己紧紧攥着的小手被姐姐柔若无骨的手覆盖，步摇的脸色瞬时缓和了下来，眼中银光淡去，转眼又换上一副俏皮的模样。 “姐姐，你在这过得可好？那刘夫人还骂您吗？爹爹呢，还有佐宇，他们对你好吗？” “好，他们对我都好。”女子只是专注地看着自己这个娇傻的妹妹，心里也觉着什么都好了。 “玉钗，听说步摇到家了，我估摸着肯定是第一时间跑你这了！” 闻声，一个约莫二十岁的男子款款踏入外厅，身着青衫，眉目秀气，俨然斯文书生。 他只是站在外厅隔着珠帘说话，却是不进内室，想来是女子闺房也不敢私自乱闯。 “佐宇！”步摇蹿出内室，蹦跳地缠上佐宇。 “步摇，不能这么没规矩，佐宇大哥长你这些年岁，你该喊大哥才是。”床上的女子，也便是玉钗，捂着心口佯怒娇嗔。 “不碍事，步摇这小丫头的性子啊，我刘佐宇早就习惯咯。”佐宇宠溺地拍拍步摇的小脑袋瓜子，步摇缩缩脖子，抬起头瞪着眼睛直抗议他的行为。 “佐宇大哥，你来找步摇可是有事？” “哦，是爹听说步摇回来了，非得让我喊步摇去见见呢。” “我也想爹爹了。”步摇对刘思奉一口一个爹爹，对刘思奉的夫人却还是叫刘夫人，也难怪，刚进府那些日子，刘夫人总是瞪着眼睛瞧她们，骂她们是丧门星，自家人都死了，就她们不死，这回又来祸害刘家了。 “佐宇大哥，那就让步摇随你去吧，我这身子……也不便肆意走动。” “姐姐……”步摇不放心地隔着珠帘看着玉钗。 “没事，去吧，早些回来陪姐姐便是。” 佐宇满是关切地靠近了些内室的帘子，侧着身说了些体贴的话，步摇看见姐姐的脸上迅速染上红晕，恍然大悟，原来姐姐…… “姐姐，那我去看看爹爹这就回来，晚上咱们三人一起热闹热闹。”说着，对着姐姐使了个眼色，瞥瞥佐宇。 红晕染得更是通透。 “佐宇，咱们走，快去快回。” “哎，玉钗，好好休息，等下我再随步摇一起来看你。” 说罢，两人欢快地跑了出去，玉钗拭了拭脸上的红晕，嘴角逸出一丝浅笑，只不过一会儿，却又陷入了悲伤，自己这身子……若不是十年前被那白衣男子挥了一掌，如今，该也是和步摇一样活泼欢快呢。 ------------ 7 春风不度玉门关 第五章 国难当头 此时的皇城垂拱殿，北宋宋太宗赵炅议政之处，赵炅正坐在龙座上满面愁容，不时地伸手掐自己的眉间肉，舒缓自己焦灼的情绪。 “王恩啊，朕到是宣了赵普没有？为何迟迟不见人影。” 站在赵炅身边的贴身太监王恩木得一愣，随即恢复了神情。 “皇上，您才宣的赵司徒，您瞧，小辛子才出殿门呢，怕是还得过一会儿。” “那，朕是急糊涂了。” 又是好一会儿过去，终于是听见殿外有通禀的声音。 “皇上，赵普赵司徒求见。” “快传。” 一个精瘦精神的小老头子挪动着碎碎的步子进了殿来，因为走得太急踉跄地似要摔下去。 他急急地走到赵炅的跟前，恭恭敬敬地就要跪下叩拜。 “赵普不用多礼了，快快平身便是，朕有要事和你商量。” “是，皇上。” 赵普随了皇上走到内殿，没等皇上开口，便在皇上跟前低低地问了句。 “皇上可是在为大辽南北二王烦心？” 赵炅闻言不可置信地转过身，看着赵普琢磨了一会儿，转而哈哈大笑。 “赵普啊赵普，果然还是你最了解朕的心思啊。赵普啊，原本我大宋承蒙□□福泽庇佑，到也是一派繁荣平安景象，这你应该也很清楚。” 赵普附和地点点头。 “可是，想必你也知晓了，现在大辽南北二王对我皇朝造成多大的威胁，除了杨业的杨家将，竟没人再敢迎战这二王。今日得报，他们又欲分两路袭击我宋，你说朕该如何是好，朕可是只有一支杨家将啊。” “这……”赵普似是斟酌了番，说出自己的想法，“如此这般，我朝一向不去主动招惹大辽。依臣之见，这南北二王是肆意想要挑起事端。臣认为此次我们是宜和不宜战。” “哦？此话怎讲？既然你说是他二王肆意闹事，我们又为何要退怯？” 赵普上前一步，躬身进言。 “此时，他大辽南北二王气焰最盛，而我军士气萎靡，如若真要打起来，我们不仅占不得便宜，更有可能让唯一敢迎战的杨家将损兵折将。皇上，若下次他二王再袭击我朝，您看……还有谁可以阻挡？” 赵炅细细地体会了赵普这一番话，恍然大悟，果真如此。如果连唯一敢战的杨家将损兵折将，丢了整个宋军的士气，那……后果可是严重了。 “那你说该如何是好？” “皇上，我们要保守退敌，必先为自己换来缓兵之机。依臣之见，我们不如送两位公主分别嫁予南北大王，然后让我们宋军的兵将以为，这南北二王不过也是沉迷女色之人，士气想必定会提高。” “这……是要牺牲女人保我大宋么？” “这也是万不得已，皇上。而且，这两位公主须有绝世的美貌，否则如何牵制住这二王的身心。”赵普依旧是躬着身，不紧不慢地提出自己的建议。 殊不知，赵炅本来女儿便少之又少，这美貌之人却只有银镜公主尚可算上，其余皆是平庸姿色，可这却有二王，该如何是好？ “皇上，这先帝在世时，凊宿礼大人家惨遭灭门您可还记得？” 赵普突然提到这死了十年的人，到是叫赵炅吃惊不小，他这么问是何用意。 “记得自是记得，虽已过去十年，那也是轰动整个皇城的惨事。” “想当年凊宿礼全家遭灭门时，幸存二女，后来先帝命刘思奉好生抚养着。臣且听说那凊家大女儿年方已十八，貌似西施胜三分。” “你的意思……”赵炅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赵普。 赵普会意地点点头。 “凊宿礼在世时便官居要职，甚得先帝宠幸。且遇害之后又被先帝谥封昭景公，他的女儿，身份自不算低，即使不小心被二王发现不是真正的公主，想必也不会太过愤恨，再说以她的美貌，那二王应该甚是喜欢。” “如此这般，也好。”赵炅琢磨了一番，点头应承。只希望这南北二王接受朕的提议，暂时休战甚好。 “等朕遣去大辽的使臣回来之后，如若他们二王接受这暂时休战的提议，那你便去刘思奉府上为朕办了这事，银镜那边，朕亲自去说便是。” “是，臣遵旨。”赵普弓着身，挪着小碎步子撤出了垂拱殿，出了殿门，到挺直了腰杆，望天轻叹，只求保佑我宋可暂时度过着危机。 ------------ 8 春风不度玉门关 第六章 晴天霹雳1 “一片，两片，三片，四片……”粉嫩娇艳的花瓣儿一片片地飘落在池子中，池子旁一个娇俏的小人影儿正斜斜地靠在廊上晃悠着两条白皙的小腿晒太阳，可怜这些花儿，这般下去就被步摇给折腾完了。 不过步摇下山也有些时日了，每日闹腾地不尽兴晚上便睡不着，难得这回能安安静静地坐着晒太阳，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步摇…”玉钗抚着心口慢慢地走过来。 “呀，姐姐，你怎么出来了？”步摇站起来，蹦下廊子，赶紧跑过去扶着姐姐。 “你不在屋子里陪着姐姐，姐姐只能出来找你了。”玉钗装作无奈的模样。 步摇瞧瞧自己的脑袋瓜子，像是责备自己不该丢下姐姐。 “呵……姐姐和你说着玩儿呢，我出来晒晒太阳也好，况且这天气也不会呛着凉风，不碍事。这些日子你陪着我，我精神气儿都好了许多。” “也是，姐姐多晒晒太阳，脸色就不会那么苍白了，我的姐姐这么美丽，脸色红润润的不晓得要迷死多少少年郎哟！”步摇撒娇似的偎着姐姐，心里暖暖的，但是嘴上到拿姐姐开起了玩笑。 “你呀你呀，还不是总惦着七郎，你这回下山，陪七郎的时间可比陪我这姐姐还多呢。每回他来你不是巴着他不肯松手，生怕别人抢了去似的。”柔若无骨的青葱嫩指点上步摇的小脑袋。 步摇眨巴着大眼，看姐姐，想着七郎，“姐姐你乱说，我对七郎可不是你想的那样，七郎待我最好了。” “杨家哥哥弟弟们哪个不待你好了？佐宇大哥难道待你不好吗？还不是因为只有七郎愿意陪着你疯玩儿啊，你们啊，真真是两个小孩子脾性。” “那你对佐宇还不是……”看见姐姐的脸上又慌乱地染上红晕，步摇吐吐小舌头，调皮地冲姐姐笑。 “姐姐，我已经在这呆了一个多月，还有一些日子又该回山上去找师父了，要不然回去又要被那白胡子老师父啰嗦个没玩，说我只爱玩不好好学本事。” “步摇，师父也是为了你好，才将你带上山学习本事，以后可不得再这么没规矩啊？”玉钗的语气似是嗔怪，只是，想着妹妹要走，不舍之感还是不可防备地涌上心头。 “步摇，姐姐真是舍不得你，姐姐好想念以前那几年你天天在姐身边的时候。” “姐姐，我也舍不得你嘛。” “师父嘱咐你的话你可记得？” “记得记得，姐姐放心啦，步摇不敢忘！” “玉钗姐姐，步摇……”爽朗高调的男孩子声音打断了姐妹俩的温情。 “延德哥哥，佐宇，七郎，你们怎么在一块儿？” “步摇，为什么你只单单唤我五哥叫哥哥，我和佐宇大哥你只唤名字？”七郎率性地看着步摇，似乎在等着答案。 “佐宇嘛，他既不介意，我也就……罢了。嘿嘿，至于你，七郎，你还是小孩子而已。” “我是小孩子？步摇，我可还比你大一岁，快喊我七哥。”七郎一听步摇说自己竟然还是小孩，眼睛瞪地圆圆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照步摇这么说，你若不喊我哥哥，我到是要介意了，唉……原来步摇与我是这般生分呐,伤心啊……”杨五郎假装失望垂头丧气的样子，惹得大家都直笑话步摇。 ------------ 9 春风不度玉门关 第六章 晴天霹雳2 步摇一张小脸羞得通红，一跺脚，拉了七郎的手就跑开了去。 “哼，你们尽欺负步摇。七郎，陪我玩儿去，这啊，就让给他们这些个大人吧。” “喂喂，我也是大人，我也要在那里陪他们。” “小孩子不准不听话，只能陪我玩儿。” 看着步摇和七郎拉拉扯扯地走远，佐宇和五郎这才坐下来，回了身搀着玉钗坐在廊子的锦阳雕花凳上。 玉钗一脸宁静温柔，叫五郎看得心头没来由地突突直跳。 “佐宇哥，延德哥，你们是不是有事情与我商量？” 果真是个聪颖的女子，只是…… “其实，是爹让我来说的，但是我实在是开不了口。玉钗……” 玉钗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延德哥？”玉钗把视线转向五郎，五郎也同样报以无奈的神情。 “玉钗，我就实话说了吧，不过你千万不要激动。”佐宇真怕玉钗这身子骨会吃不消。 果真是……不好的事情吗？玉钗揣了担忧轻轻地点点头。 “今日，赵普赵司徒来家里，和爹说了一通事，他说，皇上要封你做公主，远嫁大辽南院大王。”佐宇缓缓地把这事说出口，有些担心地看着玉钗，手心不由捏了把冷汗。 “什么？这……”心头又是狠狠地疼痛起来，这，怎么好，佐宇。 “玉钗妹妹不要激动。”五郎慌忙地伸手搀扶玉钗摇摇欲坠的身子。 “为何是我？”羸弱的身子遏制不住在微微的颤抖。 “这赵司徒说是，公主虽有，相貌不及，除了银镜公主再也找不到其他，所以……须找貌美之人赐封公主随银镜公主一起远嫁大辽方能救我大宋。” “嘁，救我大宋何须牺牲女人，难道我杨家只是白白拿着俸禄不办事的吗？”五郎气愤地握紧了拳头，原本控制了的情绪终是爆发了出来。 “延德，如今皇上已经下旨，怕是没有反悔的余地了……”瞥见玉钗脸色越发苍白，佐宇终究是不忍心再说下去。 “我不让姐姐嫁去大辽，我要去找皇上。”步摇不知从哪钻了出来，满脸忿忿之色，七郎站在步摇的身后，也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步摇，你……不要管姐姐这些事。” “不，我非要管，延德哥，你能带我去见皇上吗？” “这……”五郎有些犹豫，以步摇的性子不晓得会捅出什么篓子来。 “延德哥，你就带我去吧，你瞧我姐姐这身子骨，怎么能去那路远蛮荒的大辽，我一定要皇上收回成命。”面对的是决然的态度。 “五哥，你就让步摇去试试吧，你也不想玉钗姐姐嫁去大辽吧。” 七郎的话正是说在了五郎的心坎上，自己也是舍不得温柔如水的玉钗啊。 “好，步摇，我杨延德今天就带你面圣。” “延德哥。” “延德。” 玉钗和佐宇不由同时惊呼，不可置信地扬头看向杨五郎。这万一恼了圣怒，那可是不得了的事。 心意已决，步摇非得让皇上还姐姐一个自由。 ------------ 10 春风不度玉门关 第七章 糊涂逞能 后宫其他各处，皆是欢歌笑语，一派安然之色，除了这银镜殿，时而哭声凄凄，时而烦愁咆怒。 “父皇，你怎么忍心让我嫁去大辽，你也知道这大辽是蛮荒之地，大辽的男人都是野蛮凶残的性子，你这不是让我去送死吗？父皇。”银镜哭得凄凄惨惨，拼命地求了赵炅要他收回成命。 “不得胡闹，你可知你此次是为了我们大宋的江山而嫁，他们南北院大王能接受朕的提议暂时休战，就是我们大宋提升士气的最好时机。”赵炅素日里最是疼爱银镜，如今这番却眉头紧蹙，不胜烦怒。 “为什么是我？父皇你不止我一个女儿，为什么一定要我去？” “这……”赵炅看看银镜美艳的脸，似是想起了她已逝的母妃玉贵妃，也是这么美艳的女人，“谁让你生了这一张这么像你母妃的脸。” 银镜呆滞了一下，为什么，像母妃难道有错吗？父皇是因为她像母妃才不要她的吗？可是之前父皇明明很疼自己的。 “不，我不嫁，我死也不嫁。” “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朕偏了心将你嫁给耶律休哥，也算朕对你最后的补偿了。”说完，赵炅拂了衣袖径直离去，不管银镜瘫坐在地上鬼哭狼嚎。 “公主，您就听了皇上的话吧，如今也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莲儿，我怎么办，我不要嫁给大辽的男人。”没了发泄的对象，银镜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公主，奴婢听说，那北院大王凶残冷血，到是南院大王风度翩翩，谦逊温柔，真不明白为什么皇上要把您嫁给北院大王。”莲儿满脸不解。 “父皇！那我去求父皇，至少让我跟了南院大王，我不要和那种冷血的男人在一起。” “公主，皇上主意已决，您就是求也没用了，不如……” 莲儿在银镜耳边说了如此一二。 “公主，如果那南院大王真如传说中的那样，却也不失为好夫婿。” “罢了罢了，反正父皇是把我这个女儿给舍弃了，我又何须在乎自己这身子。” “嘘~公主，这大不敬的话可不能说。” “原本就是，父皇狠心把我嫁去大辽，就是舍弃了我这女儿。”银镜火气冲顶，也不管这话多么大不敬了。 * 唉，赵炅恼着脸色从银镜殿回来，直直地往龙榻上一靠，闭上眼睛假寐了一会儿。早就知道和银镜这么一说会惹来一顿哭闹，平时的泼辣看着调皮可爱，今日却是被银镜这泼辣性子惹得脑子都昏昏沉沉。赵炅按按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心里不由地一阵烦躁。 “皇上，杨家五郎杨延德求见。” “和他说没事不要来烦朕。” “他说有要事…这…” “宣吧。” 赵炅睁开闭着的双眼，却见杨延德带着个个子小小，一身粗野打扮的女子进来。 “臣杨延德参见皇上。” “民女凊步摇参见皇上。” “杨延德，有何要事上奏。” “皇上，是民女有要事和皇上说。”步摇毫不畏惧地抬头对上赵炅的眼。 这小女子眼神到是凛冽。 “什么事？说吧！”头痛的紧，也不怪步摇礼数不周。 “皇上，民女是凊家小女儿凊步摇。请皇上收回成命，不要让我姐姐去大辽。我姐姐身体羸弱，连风都吹不得，如若去了那蛮荒之地，就等于去送死了，所以，请皇上收回成命。” 哦？这凊家大女儿难不成身缠重病？赵普却没提过，万一真是如此，去了大辽没几日便死了，南院大王一时羞愤，指不得要兴兵向我大宋兴师问罪。 “你此话当真？” “回皇上，步摇此话确实属实，凊玉钗自小身体羸弱，终日在床，连风都吹不得。”杨五郎未等步摇开口，先上前一步应了皇上。 “只是，这朕的旨意已下，难道让朕收回圣旨，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这…那就由民女代替姐姐嫁去大辽。”步摇实在只是一时地脑热，话出了口才晓得反悔，不过似乎晚了。 ------------ 11 春风不度玉门关 第八章 替姊代嫁 “步摇。”五郎沉着声音呵斥，妄图提醒她，在皇上面前话可不能乱说。 只是现在的步摇似乎正在懊恼死脱口而出的话，完全没顾得上五郎焦灼的神情。 赵炅眯缝着眼睛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步摇，这小女子虽然打扮地像个乡村野夫，这样貌，这眉目到是一等一的漂亮动人，若打扮起来，必然也是一貌美之人。 “你今年多大了？” “十…十五了。”不知怎么的，说话都结巴了。 “你若坚持代你姐姐出嫁，朕便允了你。”十五也是可以出嫁的年纪了，要是太小，朕也不忍心害了你。 “谢…谢皇上。”步摇木然地谢了圣恩，为什么帮了姐姐，却又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出了宫门，步摇垂头丧气地跟在五郎屁股后头回去刘府，心里直担心，免不了又要挨一顿责备了，凊步摇，你个不长脑子的东西。 果然，五郎刚把这事儿说出口呢，步摇的耳朵就开始经受众人的狂轰滥炸。 “步摇，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可以为了姐姐替嫁大辽，步摇，你还这么小……”玉钗期期艾艾，捂着心口更是一番疼痛，没想到自己这身子竟然害得妹妹替身代嫁。 “步摇，你怎么可以私自做决定，你走了我怎么办？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该让五哥带你去见皇上。”七郎忿忿然地责问步摇，先前的纯真嬉笑都收敛了起来，反而阴沉地可怕。 …… 步摇看看周围，姐姐，七郎，佐宇，延德哥哥，爹爹，心里也不由地发酸，可是，这已经是不能改变的事实了，都怪自己一时嘴快，逞了能。 可怜可恨的真想扇自己两巴掌！ 即便难过了那么好长一会儿，可是等到册封大典的时候，步摇却是想通了，反正早晚要嫁人，若是伤心而去，又免不了让姐姐日后时时叨念着，再说，可能那个什么大王正巧就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呢。 任务重大，如果不喜欢却又不能逃跑，看来只有取悦于他了。 * 皇城大庆殿举行大典之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赐封昭景公小女凊步摇为大宋景宁公主，与银镜公主分别嫁予大辽南院大王耶律斜轸和北院大王耶律休哥，十日后动身，钦此。” “谢皇上。” * 自从赐封公主之后，步摇到是收敛了许多，上山去和那白胡子老师父依依惜别，受尽了老师父没完没了的唠叨和叮嘱后，便下了山每日在刘府陪着姐姐，恐怕日后要再相见就没这么容易了。 十日期限，一眨眼的工夫，今日，顶着大宋景宁公主的头衔，步摇终是要离开大宋和这里的亲人们了。 当步摇被宫里的宫女嬷嬷们好好拾掇了一番，走出宫门时，众人的眼里包括赵炅都是遮盖不住的惊艳，原本只知道这小丫头成日都是一副野小子打扮，不着罗裙，不施粉黛，却不曾想这番喜裙粉颊，真真像极了九天玄女下凡尘般神采飞扬。 就连先前已出了宫门的银镜也是一脸嫉妒之色，姐姐长得好看也就罢了，为什么妹妹却是更加貌美，这样一同去了大辽，他们大辽人岂不是要天天拿两人的美貌津津乐道，说什么明镜公主比不上景宁公主。 哼，凊步摇，你没公主这样的命，就让你去陪那个冷血残暴的男人吧！他会好好“疼”你的，哈哈哈！ ------------ 12 春风不度玉门关 第九章 依依惜别 步摇实在是不习惯这层层锦纱缠身的装扮，走路极不方便，索性双手擒着喜裙很不优雅地走到亲人们跟前一个个道别。 “七郎，我在大辽肯定会想你的，以后有机会我还要和你一起玩儿，好不好？还有告诉杨家的杨伯伯杨伯母和哥哥姐姐们，步摇会想着他们的。还有，别生我的气啦，七郎……” “延德哥，佐宇哥，好好照顾我姐姐，以后我要回来看到姐姐被你们照顾得不好了，我可要拿你们问罪哦。” “爹爹，好好保重身子，女儿不孝，不能陪您了。” * “步摇，七郎也会想你的，不过我还是恨你离开我，哼。不过，如果你在大辽受欺负了，我一定会去那里杀了那个人把你抢回来！” “步摇，你放心吧，我们会好好照顾玉钗的，你，要保重啊。” “摇儿，你虽不是我亲身女儿，但是爹爹还是当你是亲女儿一样疼爱，你，在大辽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玉钗，我们也会好生照顾的，你放心吧。” * 原本是想装着欢喜的样子和姐姐说再见的，却不想刚走到姐姐的跟前，看着姐姐一脸的不舍和伤心，步摇的小身子也开始经不住一抖一抖的，眼泪儿像断了线的珠子直往下掉。 “姐姐，我一定会每天想着你的，不过姐姐可以不用去大辽，真好，姐姐在这里一定会幸福的。”步摇一边说一边看向佐宇，佐宇的眼神一阵慌乱，说不出是羞涩还是逃避，却是五郎一脸深情毫不避讳地看着娇弱的玉钗。 玉钗伸出雪白无骨的柔荑抚上步摇的小脸，眼里尽是疼爱却又似有无尽的自责。 “步摇，都是姐姐这身子害了你，如果不是我……” “姐姐别这么说，你瞧步摇这精神气儿，指不定到了大辽更如鱼得水呢，别担心。” 步摇双手叉腰装作一副野蛮的样子，叫身边人看了却是一阵心酸。 “步摇，听姐姐的话，在大辽不要想报仇的事，啊？冤冤相报何时了，姐姐只希望你幸福，你幸福就够了，不想……再让自己的亲人离开了。” “姐~步摇明白，虽然他们说爹爹和娘亲是被大辽的人杀了，可是我也不是恨所有大辽的人，我只恨那个杀人凶手。只要我乖乖的听话，那个南院大王肯定会疼我的，你放心吧。”其实步摇的心里也是没底儿，可硬是不忍心看见姐姐自责和担心。 “小姐，请您答应我，让我随小小姐一起去大辽，也好有个照应。”站在玉钗身边的喜丫突然直直地朝着玉钗跪了下来，让所有人都忽然错愕了。 “喜丫，你…可知大辽这蛮荒……？” “喜丫不怕，喜丫这条命原本就是小小姐捡回来的。喜丫会好好照顾着小小姐。但是小姐，我不能侍奉您了。” “也罢，难为你这份心了。那，喜丫，你便代我好好照顾着步摇。” “是，小姐。” 玉钗复又转过身来，不放心地握了步摇了手，再三叮咛了下。 “步摇，记着别轻易就动了气，师父告诫你的话千万记得。” “嗯，姐姐放心吧，为了姐姐，步摇也会好好活着的。” ------------ 13 叹芳草萋萋千里 第十章 错至北院1 “翠娥羞黛怯人看。掩霜纨，泪偷弹。且尽一尊，收泪听阳关。漫道帝城天样远，天易见，见君难。” * “步摇，在大辽人生地不熟，不像在家这般可以撒泼，凡事不要逞能，能忍则忍，自然不会惹来祸害。” “步摇，你千万记得姐姐的话，不要报仇，不要怀恨，好好的生活下去，你幸福，姐姐就开心了。” 告别了亲人，告别了汴京，告别了大宋，马车轴子轱辘辘地往前滚动着，姐姐的话却一直在步摇的耳边重复响起，姐姐，是真的希望她幸福，只要幸福就够了，甚至可以忘记父母被杀害的仇恨，忘记伴随十年的心头之痛。 “十年的时间，那个男人的长相我已经丝毫记不起来，可是……那头狼却是仿佛刻在了我心头，烙在了我心里，抹煞不去。姐姐，我答应你，只要不看见他，我自然不去寻他，可是……如果他自己出现在我眼前，我……是该杀还是不该杀，姐姐？” “可我，这些年似要忘记了这仇恨般……”也许只有见到了那个人，才能知道自己究竟是把这份仇恨放在了什么位置上。 银镜公主和步摇的马车前后徐徐地行进着，长长的车队蜿蜒在葱翠相夹的道上，如此美丽的季节，又有谁知道这支送亲的队伍究竟送的是幸福还是不幸。 “耶律斜轸，就当是为了姐姐吧，我也会好好地和你一起的。” “可是七郎，我好想你，七郎~”为何会想起七郎，为何会舍不得七郎，步摇第一次理不清自己心头的痛楚从何而来，也是第一次感觉到这莫名难耐的想念。 喜丫看着小小姐蜷缩在座儿上，口中直唤着“七郎”，却不知该如何安慰，还是头一次见到精灵古怪的小小姐变了这副模样，只能靠近些，轻轻地拍打着小小姐的背，或许以后，只有她们两人在异乡相依为命了。 步摇也不清楚究竟过了几天才到大辽，只知道被人唤醒的时候已经在王府大门前了，而自己和喜丫怎么睡去的却丝毫没印象。 一跳下马车，步摇就被飞尘呛得止不住打了个喷嚏，忍不住侧了身和喜丫嘟囔，这什么鬼地方，都能看见漫天的飞尘，和大宋简直没的比。 被这恶劣的环境坏了兴致，步摇也懒得东张西望，忽视了这华丽的王府大门，捂着鼻子和小嘴就跟了迎接的老嬷嬷去了为自己准备的屋子。 千里迢迢从大宋来这大辽，出嫁第一天，耶律斜轸居然就没有出现迎接新娘，只让一个老嬷嬷带进屋子，刚在外面还见着几个鬼鬼祟祟的小鬼头，自己又不是唱戏的，有什么好看的，哼！步摇恨恨地嘀咕了半天，泄了气噗通一屁股坐上床沿，晃悠着双腿打量这新房。 那老嬷嬷瞠着两只小眼不敢相信地看着步摇，心里直犯嘀咕，常听说大宋女人温柔娴静的，怎么这公主这般粗鲁，啧啧啧。 步摇瞥见她这模样也懒得理她，任她看半天兀自出了房去。 ------------ 14 叹芳草萋萋千里 第十章 错至北院2 步摇瞥见她这模样也懒得理她，任她看半天兀自出了房去。 * 要说这大辽和大宋果真是很不一样，且不说那飞尘颇多，这屋子到是让步摇好一阵喜欢，不似大宋那般都是一个样儿的闺房模样，似乎是很随意的布置却又不失大体，正好合了步摇这小丫头的心思。 那边挂着什么？…额…鞭子？女人卧房还挂鞭子，果真是不同，那耶律斜轸不会是虐待狂吧？想到这个，步摇偷偷地吐了下小舌头。 独个儿坐在这床沿边儿好一阵，步摇心里是越发的慌乱，这么快，就嫁了一个男人，以后自己便有了夫君了……心头像是有几只小鹿在乱跳似的，使劲抚平一松手却又止不住地狂跳。 “凊步摇，凊步摇，不要紧张，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嫁人而已嘛，但凡女人总要经历的。” “我是为了姐姐才来的，但是现在来都来了，希望那个男人不是虎背熊腰，粗胳膊粗腿粗脖子，希望他温柔如水，含情脉脉。像佐宇那样就成，像七郎也成，像杨家哥哥们的样子也成……” “小小姐，你，是不是很紧张？”小小姐念念叨叨个没完，喜丫实在是忍不住凑上脑袋打断了她。 不过，还是头一遭见着小小姐这般慌张的神情，果然还是个姑娘呢。 “怎，怎么可能，你什么时候瞧见我会慌张了。” “哎哟。” 果然还是很紧张，都咬着自己的舌头了。步摇呲牙咧嘴地用手朝着小嘴里扇风。 “喜丫，你几岁了？” “十四了。” “哦，对。那和我差不多嘛，莫非喜丫你已经有过相好的？”步摇斜着眼打趣喜丫。 喜丫的小脸倏地变了通红，满脸羞怯。 “小，小小姐，你怎可这般说话，喜丫自从被小小姐捡回府中，就一心一意伺候着小姐和小小姐，并，并无相好。” “哟，瞧你刚才笑话我，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也不过是个小丫头。哈哈。” “小小姐真坏，喜丫去门外候着，不在这屋子里让您取笑了。”说罢，红着小脸一溜烟跑出了门去。 “哈哈哈，喜丫脸红咯……” 刚一打趣，觉着轻松了许多，可这会儿喜丫一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在这新房里，步摇反到是更加紧张了。 “凊步摇，你要再紧张就不准叫凊步摇，凊步摇是这么没用的吗？只是要和他睡在一张床上，有什么好怕的嘛。” 如她所愿，紧张只持续了一会儿就被完完全全地抛在脑后。 “为什么还没人来？好困……要不我先睡一会儿。”一眨眼的工夫，紧张就消失殆尽，只剩下一张满脸倦意的小脸，身子像只虾米一样蜷缩了下去。 ------------ 15 叹芳草萋萋千里 第十一章 新婚之夜1 “恭迎大王！”婢女低着眉恭恭敬敬地给正跨进王府大门的大王请安。 一双修长的腿首先印入眼帘，一袭灰黑色绸衫，似是融合了冷酷和温柔这两个极端。往上，同样是矛盾的结合体，男人味十足却又美貌无比的俊脸。可是……更多的却是冷，冷若冰霜，只斜睨一眼，便能让人冷到骨子里。 “大王，今天…是您迎娶大宋银镜公主之日。”萧敛见自己的主子似乎根本忘记了这回事，冷着脸往自己的屋子走去，所以，才不怕死的好心提醒了一下。 瞧大王现在的脸色，估计那大宋公主没戏了，谁都知道，大王最恨的就是大宋！ 果然，脚步没有停下，甚至一丝的犹豫停顿都没有，只当萧敛完全是在对着空气说话。 “唉……大王……”萧敛无奈地耸耸肩，很不服气地瞧着大王进了主卧，砰地一声关上门，“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真是不给我面子。” 正当萧敛耷拉着一张千年臭脸转身要离去的时候，却听见主卧的门“吱~”的一声又打开了，而他的大王一脸冰霜地又走了出来。 “既是新婚，本王总不能委屈了大宋公主。”耶律休哥终于冷冷地开了口。 “吓？”萧敛张大了嘴看着大王，他没听错吧，不过……大王这话说得好像很恐怖啊。 他-耶律休哥，原本就恨透了大宋，就是因为大宋，他才失去了平生最珍贵的东西。 当初答应休战迎娶公主并非自己本意，只是韩隐的一番话意外地勾起了他的兴趣。（注：南院大王耶律斜轸字韩隐） “逊宁，他大宋为我们两个送来公主，为的就是争取缓兵之机，尔后诋毁你我，提高士气。如果我们遂了他的愿，待他们有信心击败我们之时我们再给他一个致命打击，让大宋彻底丧失军心，岂不是更合你我心意？哈哈，这样才有趣了。”（注：北院大王耶律休哥字逊宁） 只因为韩隐的这一番话，耶律休哥改变了主意，他到要看看赵炅送来的女人是什么货色，凭她也想让我耶律休哥沉迷温柔乡？ 大宋？我要让你彻底尝到失败的滋味。 “喝……赵炅这狗皇帝到是更害怕我耶律休哥么，到给我送来了名副其实的大宋公主！” 打发了一脸好奇的萧敛，耶律休哥唇边扯起一抹冷笑迈开长腿直接向西院侧房走去。 正房东侧大树下，一个身影带着怒火和不甘目送着耶律休哥走进西院，心头冒起的熊熊烈火似是要把那藏身的树都要烧着。 耶律休哥一边走，脑子里已经开始想象那个公主见到他的第一反应。 不知那个公主，会是因为他的恶名一脸恐惧呢还是一见自己俊颜便一脸□□。这两种女人本王都见得多了，哼……耶律休哥满是对刚进门的妃子大大的不屑。 “是大……王……”守在新房门外的喜丫原本都有了些困意，不经意地瞧见一个气宇轩昂却是一脸冷峻的男人朝小小姐的卧房走来，猛地清醒过来，这个人定是小小姐的夫君南院大王了吧，好恐怖！ 只是刚一开口就被耶律休哥制止了去，挥挥手示意让她先行退下。 喜丫看着大王阴冷的脸，有些不安地瞧瞧屋子里，终究还是退了下去，直觉告诉她，这个大王绝对是谁也惹不起的主，小小姐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耶律休哥冷哼一声，吱呀一下粗鲁地推开门，准备迎接屋里那女人或恐惧或□□的表情，可是……屋子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没有女人暧昧地缠上身，也没女人恐惧地喊“你不要过来！”，耶律休哥不禁一楞，这到是自己不曾想到的。 ------------ 16 叹芳草萋萋千里 第十一章 新婚之夜2 耶律休哥冷哼一声，吱呀一下粗鲁地推开门，准备迎接屋里那女人或恐惧或□□的表情，可是……屋子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没有女人暧昧地缠上身，也没女人恐惧地喊“你不要过来！”，耶律休哥不禁一楞，这到是自己不曾想到的。 * 目光所及，准确地捕捉到了那一抹小小的身子，耶律休哥竟然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看着此刻正蜷缩在床上睡得美滋滋的新娘，不知为何，就是不忍心去吵醒她。 大红宽敞的婚床上，步摇蜷缩着身子抱着被子，睡得别提多满足了，只要抱着被子就能睡个好觉，这是步摇自小便养成的习惯。刚才等啊等啊，实在是管不住自己相亲相爱的眼皮子，所以……随了他们的愿，沉沉地睡了过去。 耶律休哥坐上床沿，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女人，嘴角不自觉地扯出一抹迷人的浅笑，她到是与众不同。 伸出手，轻轻抚上了步摇娇嫩的小脸，细腻光滑的皮肤触感让耶律休哥某个部位不受控制地悸动了起来。 “嗯？”怎么觉着手湿湿的，耶律休哥缩回自己的手，一看，只差没当场昏厥过去。 这个女人睡觉居然流口水？她？果真是公主？ 到真是个有趣的公主。 倾身低头，两片温热的薄唇轻轻地落在步摇雪白的颈上，少女独特的香气让耶律休哥又是一阵悸动，似乎，很久没有这样熟悉的感觉了，除了曾经的那个“她”，这感觉不仅仅是身体的欲望而已。 “唔~七郎，七郎……姐姐~”步摇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字，蒙了头又继续睡。 “七郎？哼！已经嫁作他人妇，还在想着别的男人吗？”耶律休哥心里突然涌上不舒服的情绪，连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心情，自“她”之后，似乎再没有过这样的波澜了，这个女人却…… 耶律休哥，枉你堂堂北院大王，难不成要被这个小丫头迷昏了头，你别忘记她此次前来的目的就是要你沉迷于她，助她宋军士气。 耶律休哥无心再戏弄眼前这颗略算可爱的棋子，寒冰复又回到脸上，手上也不觉地加重了力道。 对这种棋子女人根本不需要怜惜。 用力一扯，便撕开了步摇的大红喜袍，露出一侧的雪白香肩和若隐若现的精致锁骨，耶律休哥深吸了一口气遏制住自己身体上许久不曾出现的冲动，这冲动不仅仅是身体的欲望那么简单。 “啊，谁？”步摇被他这么粗鲁的动作突然惊醒，翻过身来，本能地揪着被子掩上胸口，狐疑地眯眼对上眼前这个男人。 棱角分明的俊脸，蜜色的皮肤，挺拔直立的剑眉，狭长氲鸾的双眼，微薄紧抿的嘴唇。 “呵~你真好看！”真的，比佐宇，七郎和杨家的哥哥们都好看。 还以为这小丫头醒来看见自己对她施暴，会吓得手足无措，没想到，她不仅不害怕，还咧着嘴傻兮兮地看着他说，他很好看！她究竟知不知道她面对的谁！？ 然而待仔细地看到步摇的正脸，耶律休哥的心募地加快跳动了一下，刚刚这个女人紧抱着被子侧身睡着，只看见小巧可爱的耳朵和流了哈喇子的侧脸，现在看到她的正脸，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女人，清纯，乖巧，妖艳，野蛮，什么样子的女人自己没见过，可是偏偏是她，是与众不同的。有着绝世的容貌却不显轻浮，清纯却又不失精灵古怪，眉目间透了倔强，还隐隐带着忧伤，这神情像极了“她”，让人又恨又怜。 ------------ 17 叹芳草萋萋千里 第十一章 新婚之夜3 可是偏偏是她，是与众不同的。有着绝世的容貌却不轻浮，清纯却又不失精灵古怪，眉目间透了倔强，还隐隐带着忧伤，这神情像极了“她”，让人又恨又怜。 * “喝，耶律休哥，‘她’已经死了，谁也替代不了‘她’” “公主？看来先前是我小看了赵炅，没想到他真舍得拿自己的大宋公主来魅惑本王。” “你……就是……”步摇睡迷糊的小脑袋终于是清醒了过来，刚刚惊醒的时候看见眼前横着一张俊脸，还以为是在梦中，所以情不自禁外加毫不吝啬地夸他好看，没想到，原来不是在梦中，而这个男人就是她现在的……脸丢大了，一圈红晕快速染上步摇的脸颊，他该不会以为自己是个花痴女人吧。 “砰”“啊”步摇本想坐起身，尽量装装淑女来着，却因为动作太粗鲁导致自己的小脑袋一不小心撞在床帏边的雕花床栏上，痛得眼睛鼻子都皱在了一起，很生气地瞪了那雕花床栏一眼，摸摸自己受了伤的小脑袋。 “我想得到她！”耶律休哥看见这个可爱的小迷糊蛋，竟然闪现了这么一个念头，。 本王莫不是被他下了迷乱心智的□□，才会这般失常。 伸手抚上步摇撞疼了的小脑袋，耶律休哥连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的语气又变得如此温柔。 “做我的妃子，你可甘愿？” “是甘愿？……还是不甘愿？……虽然自己不是恨所有辽人，但是心里总是有些芥蒂，可是这辽人和自己的仇恨又是无关的，姐姐说我幸福了她就幸福了，而且，这个男人好像看着也不坏，既然已经是定局了，所以……我是不是应该乖乖听话？我是不是应该甘愿？” 步摇兀自想着，摸着下巴点着小脑袋，在耶律休哥眼里却变成了羞涩的点头，也是，像他这么俊朗不凡的男人，哪个女人见了不是主动投怀送抱…… 灼热的唇覆上步摇精致小巧的脸颊，寻到两片娇嫩的双唇，随着白皙的脖颈，怜人的锁骨一路往下。 “嗯……”步摇不自觉地逸出一声轻叹，这是什么感觉，浑身酥酥麻麻的，小腹里似乎有一股热量想要倾泻而出。 被吻得意乱情迷的时候，步摇觉着胸口一凉，睁眼一瞧，亵衣已被那男子褪了去，露出饱满白嫩的酥胸和纤细光滑的腰肢，步摇毕竟是头一次在男人面前裸着身子，羞怯地直想往被子里钻去。 “为什么要脱光衣服，成了亲不是两个人睡在一起就可以的吗？”步摇羞了一张脸寻找被子。 可是一双大手及时制止了她想往被子里钻的举动，耶律休哥看着她娇羞的神情，扯着一抹笑倾身压了上去，一手握上傲然挺立的浑圆，低头用舌尖挑逗另一侧的浑圆上的蓓蕾。 他为什么要吸她的……奶？他又不是小娃娃，又不是她儿子，呜呜呜呜~ 步摇僵硬着身子，脸上火辣辣的烫，可是除了羞得慌，这身上涌起一阵一阵不明所以的快感又是怎么回事？ 身上的重量突然少了许多，步摇红着脸遮着胸前的□□，见那耶律休哥直起身子正在解自己的衣裳，似笑非笑地瞧着她。 在耶律休哥脱下衣服的一瞬间，步摇原本迷情的瞳孔迅速收缩，拳头不知何时紧紧地握起，连指甲深深地抠进了手心都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先前还迷糊娇羞让人怜惜的步摇突然像变了性子似的睁着银色的双眼死死地瞪着耶律休哥，那眼神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连皮带骨都吃了下去。十年前的那一幕深深地刻在她这幼嫩的心头，爹爹和娘亲死在那大刀下时还死不瞑目。 没有给自己一丝思考的机会，也容不得自己思考，步摇迅速起了身，伸手抓过棉被遮盖自己的□□胴体，拔了头上的簪子毫不犹豫地就朝耶律休哥的心窝刺去。 ------------ 18 18 没有给自己一丝思考的机会，步摇迅速起了身，伸手抓过棉被遮盖自己的□□胴体，拔了头上的簪子毫不犹豫地就朝耶律休哥的心窝刺去。 * “混蛋，你还我爹爹和娘亲的命来。”眼泪随着心底深处的记忆不可阻挡地倾泻而出。就是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害死了自己的爹爹和娘亲，害死了全府上下三十九条人命。那狼，那头狼的纹身像是用针刺在了自己的心口上，十年来都不曾忘记。而这个自己要嫁的人，他肩上的那头狼此刻似乎在示威，在嘲笑，自己居然嫁给了仇人，自己居然还被他看完了，还要被他当儿子似的吸她的奶。 这是存心的羞辱吗？ “啪！”一个十足力道的巴掌不带一毫怜惜地落在脸上，举着簪子的手也被耶律休哥狠狠地抓住，似乎只要他再用些力，这手腕就会立马折断。 耶律休哥终究是耶律休哥，容不得任何人如此对待，即使前一秒，自己还想得到这个女人。 冷眼看向步摇，耶律休哥挥去她手里的簪子，然后死死地钳制住她的脑袋，迫使她和自己对视，在看到她变了银色的眸子时，不由地一愣，随即恢复了神情。 “哼！原来是赵炅那狗皇帝派你来刺杀本王的吗？只是，小丫头，你未免太心急了些，如若等到本王在你身上欢快的时候下手，你的机会或许会更大些。” “小丫头，你就记着我们是坏人。如果你想报仇，就快快长大，然后来找我，嗯？”十年前的那句话又闪现在脑海中，那邪魅的笑，虽然已记不清他的长相，可是他说的这句话却死死地记着。 一瞬间，步摇如遭电击，没错，就是这个男人，就是这个喊自己小丫头的男人在自己眼前杀了自己的爹爹和娘亲。 “小丫头，你要杀我耶律休哥，还嫩了些，不过本王告诉你，你可以留在这王府，除非你能找到机会杀了本王，否则本王要你生不如死。”耶律休哥从嘴里吐出这句话的时候，没人看见他身后已经泛白显青了的手指关节。 “十年前我就说过，你杀了我爹爹和娘亲，我一定会杀了你！” “呵~本王杀过的人连本王自己都已记不清，如果你父母真是被我杀的，那一定是他们该死。” 耶律休哥扔下这些话，没有再看景宁一眼，袒露着结实的胸膛便摔了门扬长而去。 “姐姐，他就是杀爹爹和娘亲的人。姐姐，我是该报仇还是该…乖乖听你的话？姐姐~~~” “我该怎么办？姐姐？我没有找他，是他自己出现在我眼前的。” “我一直以为自己不孝，快要忘了仇恨，可是今天我才发现，我恨他，我真的好恨他，我恨他杀了爹爹和娘亲，恨他害得姐姐痛苦了十年，恨他这样的魔鬼还活在世上。姐姐！对不起……” 许久，混沌的脑子终于是清醒了过来。 “耶律休哥！他说他是耶律休哥，我不是应该嫁给耶律斜轸的吗？为什么会变成了耶律休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屋外，倾盆大雨，这场雨压抑了太久，如今是宣泄地痛快了。 ------------ 19 叹芳草萋萋千里 第十二章 萧洛洛 看着耶律休哥一脸阴郁地折回自己的屋子，先前树下的那一抹妖艳的身影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大宋公主又怎么样？还以为是多么厉害的货色呢，要说怎么对男人，谁也比不上我萧洛洛！” 谁都知道大王憎恨大宋，真没想到为什么会答应娶了这什么大宋公主，哼，萧洛洛半夜守候就是想看看那大宋公主有什么能耐留住大王，大王从不在偏房过夜，果然，才进去一会儿就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出，大宋公主，这证明你完蛋了。 “洛妃，下雨了，您还是回屋吧，您在这站了许久了，奴婢担心您的身子……”碧绿明白自己的主子在想什么，可是这雨是越下越大了，像是没有停的趋势。 “碧绿，你先回去睡。” “可是……”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听话。 “让你回就回，哪那么多废话。”萧洛洛不耐烦地瞪了碧绿一眼。 “是，奴婢这就回去。” “等等，今日我让你去瞧的那大宋公主长得如何？” “倾国倾城！”碧绿如实地说出自己眼睛看到的那个大宋公主。 萧洛洛不服气地冷哼一声，斜睨了一眼碧绿。 “那与我比又是如何？说实话。” “不及洛妃。”碧绿长久跟在萧洛洛身边，已是练就撒了谎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工夫，只是无奈，等洛妃自己亲眼看到便知道真相了。 “好了好了，你回去吧。”萧洛洛挥挥手把她赶了走。 待碧绿走后，萧洛洛立马换上了副魅惑诱人的模样姿态款款地朝着耶律休哥的屋子走去。 要知道，大王从不在主卧宠幸她们几个妃子，甚至除了大王和那萧家两个兄弟，谁也不准进这正房，如果这回成功，她萧洛洛就离正妃的位置不远了。 此时的正房，只有一个火气冲顶的男人不知道如何发泄这心头的怒气，“这个可恶的女人，本王今日难得有兴致让你欢娱，你……竟敢刺杀本王，你这个臭女人，还有赵炅那个狗皇帝，本王断不能轻易饶了你们。” 耶律休哥攥紧了拳头狠狠地砸向身边的茶几，惹得茶杯在茶几上直跳跃。 不知是多久没有这般动怒了…… 这样的怒似乎只有那次是依稀记得的，雪儿离开的那个时候。 如今却为了一个刚见到面的女人如此动怒，而耶律休哥却没发现问题所在…… “那个女人是恨着我所以她要我死，可是雪儿，你宁可自己死，也从来不曾想过杀了我，你到底是恨我的还是爱我的，雪儿。”耶律休哥冷峻的脸上浮现矛盾的神情，一半痛苦一半不解。 “大王……”一声娇滴滴的叫唤从门槛外传来，萧洛洛纵使骄横无理，但在耶律休哥这老虎面前俨然成了小猫一样。这大王说了不准进的主卧，在没有得到允许之前自己还是不敢踏进半步。 耶律休哥抬起余怒未尽的双眼，只是瞥了一眼，便冷落了她，只不过一介暖床的工具，弃之也无所谓。 “大王，外面风雨好大，臣妾身子冷得直哆嗦了。” 门槛外的萧洛洛身披银白薄纱，淡妆素裹，到是比平日清爽了许多，现在这般浑身湿透，薄纱紧贴胴体，娇躯完全呈现在眼前，只是这抖到不是装出来的，只着了这薄纱在树下守了那么久，又是风又是雨的，不冷才怪呢。 耶律休哥复又不耐烦地抬起头，这一眼，却定住了心神，门外这个女人纤细柔弱，静雅脱俗，好像……雪儿，最喜白衣的雪儿。 雪儿又回来了吗…… 眨眼间，耶律休哥已经站在了门边，大手一伸，就把萧洛洛拉进屋子，拥在了怀里，这一个拥抱多么深情多么温柔，到是让萧洛洛呆怔了，“大王，从不曾这么温柔待人，除了……已经死了的那个女人。” 可是萧洛洛毕竟是萧洛洛，只是愣了一下便瘫软在耶律休哥的怀里，这原本就是她求之不得的结果。 ------------ 20 叹芳草萋萋千里 第十三章 替身之殇 雪儿回来了，耶律休哥的眼里看见的只是自己最爱的雪儿，白衣胜雪的雪儿。 将萧洛洛当成了雪儿，耶律休哥的动作也自然地放得轻柔了，轻轻地横抱起萧洛洛搂在怀里，温柔地放躺在柔软的被褥上，俯身吻上身下人的香唇，萧洛洛卖力地配合着耶律休哥的动作。 “今天，终于躺上了这主卧的床。”萧洛洛心里一阵欢喜。 扰人的薄纱顺利地飘落到床外…… 耶律休哥生怕弄疼了自己心爱的女人，缓缓地进入她，不敢施加太大的力，他知道，雪儿的身子太柔弱了。 怕是压到了身下的女人，他左手撑着床榻，右手握住胸前的浑圆，身子在有节奏地律动，眼睛却是迷情地看着身下的这个女人，又或是透过这个女人在看另外个女人。 “雪儿。”耶律休哥俯下身轻咬萧洛洛的耳垂，却在她的耳边唤出了另外个女人的名字。 萧洛洛身体猛地僵硬了一下，原来他不是把萧洛洛当萧洛洛，他想得还是已经死了的那个女人，自己爱的人是把她当成已经死了的那个女人，所以才会这般……温柔。 失态只是不经意，转瞬，萧洛洛就恢复了神情，转而更加卖力地迎合着耶律休哥。即使是替身，我也愿意，今天我躺上了这主卧的床，总有一天，我要钻进你的心里。 “嗯……嗯……”萧洛洛的积极迎合却适得其反地赶走了耶律休哥记忆深处冷淡如水的雪儿，雪儿从来不会这么主动，即使在他的身下也只是轻轻地喘气，偶尔会咬着唇低吟。 不合时宜的，脑子里居然在这个时候突然涌上另外一个女人的样子。哼！那个可恶的女人！大宋公主？为何会在行这事时想起那个该死的女人，只因她很轻易地挑起了他的欲望吗！ 想到那个女人，心头的火又是蹿了上来，动作也不由自主地粗鲁了许多，在萧洛洛的身体里横冲直撞，似是刚才憋闷的欲望无从发泄，把身下的女人当作了那个勾起他欲望的女人了。 可怜的萧洛洛只一会儿便被当成了两个女人的替身。 这会儿更是疼得冷汗津津，直皱秀眉，却不敢伸手去推开耶律休哥猛烈抽动的身体。 “大王，我疼。”她不明白，刚刚还这么温柔的大王怎么突然变了，他是把自己当成那个死了女人啊，怎么会对她这么粗鲁。 “等等，那个女人说我杀了她爹爹娘亲，那她……一定不是银镜公主，她是谁，这该死的赵炅，究竟给我送来了什么女人？”耶律休哥却是在这般情况下才好好地回想他们的对话。 回过神来再看身下的女人，眼里不由一阵厌恶，抽离了她的身子，也不再看她一眼，就冷冷地开口。 “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大王，是你把我……”萧洛洛妩媚地又要缠上耶律休哥赤着的身子，却在瞥见他那眼中的寒光时，吓得止住了娇声，得得瑟瑟的披上白纱连忙跑出了主卧，可惜欢娱到一半却被赶了出来，萧洛洛好不娇羞恼怒，恨恨地瞪向西院，刚刚大王就是想到她才会突然变回了性子。 该死的大宋公主，你有什么能耐让大王如此对我，我到要好好瞧瞧。 耶律休哥裸着精壮的身子坐在床上，懊恼地就差没把床劈了，明明不在意什么女人的身份的，为什么偏偏这个女人让他耿耿于怀，该死的。 懊恼过后，耶律休哥嘴角扯起一抹自嘲的冷笑，该知道的总会知道的，不过那个女人……我会让你知道刺杀我耶律休哥会是什么下场，或许我该给你一个“小小”的惩罚！ …… ------------ 21 叹芳草萋萋千里 第十四章 有客临门 不知是何时沉睡过去的，只是这会儿醒来时，头痛欲裂，眼睛也是感觉重得睁不开，步摇摸出一粒药丸干咽了下去，抡起小手就直捶自己浑噩的小脑袋。 喜丫端了水进来步摇的屋子，抬头看了眼坐在床上直捶脑袋的小小姐，“噔噔噔”瘦弱的身子似是受了巨大的打击，踉跄地后退了好几步。 “小……小小姐，你的脸……”不是她故意表现的这么夸张，小小姐现在的一边脸真的肿得好像个馒头。 “脸怎么了？”怎么感觉说话这么费劲，步摇接过喜丫得瑟着双手递过来的铜镜一看，霍……肿得不像样子了，是昨天被耶律休哥力道十足的那一巴掌打的。 “没事，被耶律休哥打的。”因为一半脸肿着，连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了。 “打……打……？”那个大王难道真的是虐待狂，喜丫一想起小小姐昨晚在床上受了非人的折磨，眼泪硬是夺眶而出。 噙着泪眼跑到步摇的床前，不由分说伸手就在步摇全身上下乱摸。 “小小姐，你真可怜，身上还有哪里伤着？喜丫给你看看！”那个大王不会真的用上那墙上的鞭子了吧，呜，小小姐…… 步摇莫名其妙地看着喜丫在她全身乱摸，回头想想晓得她误会了，挡了她的手，似是愤恨又似无奈地淡淡地开了口。 “喜丫，别摸啦，他没有把我怎么样。” “那……?” “没事，以后我再把事情告诉你。拿水给我敷敷脸，你这一提醒到是觉着肿痛得厉害。” “哎，哎。”喜丫抹了把眼泪又利索地跑回水盆边绞毛巾。 “啊！”……水盆边传来一声惨叫。 毫不设防的步摇差点跌下床头，拍拍自己的胸脯，早晚要被大惊小怪的喜丫吓死。 “你又在叫什么？吓死我了啦。” “小……小小姐”喜丫圆睁杏眼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正在床上抓吓跑了的小魂儿的步摇。 “你刚才说……耶律休哥……如果喜丫没记错的话，北院大王……才叫耶律……休哥。” 原来是这个问题，白白被吓了。 这个昨天晚上步摇就注意到了，原本就打算今天确认一下的。 没好气儿地朝喜丫抛去两个白眼珠，“这我昨天就知道了，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等下咱们逮个人问问。” 这巧，房门被人推了开来，两个婢女冷着眼进来往桌子上“哐当”扔下了早膳就要出门。 也不理会她们眼里的不友好，步摇蹦下床就跑近拉住了一个婢女的袖子。那婢女厌恶地看看被步摇抓住的衣袖，步摇缩了缩脖子识趣地松手。 “呃……我想问下，这真的是北院大王的王府吗？” 那两个婢女对视了一眼，叽里呱啦说了一句大辽话就出门去了。 搞什么嘛，居然听不懂她说话。 “公主……”一个男人随后又落入步摇的眼帘，看他的装扮应该不止是这府中的侍卫这么简单。 “你是谁？”看到耶律休哥这个魔鬼身边的人，步摇很自觉地警惕起来。 ------------ 22 叹芳草萋萋千里 第十五章 贬身奴姬 “你是谁？”看到耶律休哥这个魔鬼身边的人，步摇很自觉地警惕起来。 * “公主，我叫萧敛，是大王帐下的将军。”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女人，萧敛是实在想不明白大王为何要下这个决定。 瞅着步摇肿得像馒头一样的一半脸，萧敛差点没憋得住气，放声狂笑，这个馒头的形状实在是太……太好笑了。 步摇感受到他藏不住笑意的眼睛，心里真不舒服，难道自己想让脸变成这样的吗？ “唉~不过，昨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大王在新婚之夜对新娘动手，甚至……看这脸，大王怕是丝毫没有留情地下手了。” 仅仅是痛恨大宋吗，可是女人又有什么错呢？看着步摇，萧敛却是觉得她和院子里那些女人有些不同，自己也许做不到像大王一样讨厌他。 她的眼神很干净也很凛冽，好像他萧敛是妖怪要吃了她似的。 “你看够了没有？拜你大王的杰作，我的脸现在是不是很美？”这个男人一直盯着她的馒头脸瞧，一会儿憋笑一会儿叹气，以为自己没看出来吗？ “咳……”萧敛咳嗽了一声，假装沉稳，“这……大王今日要我来是要告诉公主，从今天起……公主就是北院大王的奴姬！还有……要搬去芳草阁……”实在是觉得大王这个决定太残忍了，看着眼前这可爱的小馒头，自己都不忍心说出口。 “还有，公主，以后您还是不要惹怒大王的好，大王……对女人一样……”大王连女人也会打这事虽然是真的，萧敛还是不想说出口。 “呵！果然是北院大王。我岂止是惹，我还要杀了他！”步摇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却因为半边的馒头脸显得这动作意外地好笑，喜丫都忍不住捂住了嘴吃吃地笑。 萧敛笑归笑，却也发现了，这个公主眼中的戾气是对大王深恶痛绝而生的，并不是在开玩笑。 “公主，萧敛先告退了，呆会儿会有人来带你们去芳草阁。”说着，就要溜了出去，萧敛总有种预感，在大王和这个公主之间周旋也许会死得很惨，还是不要掺这一脚的好，赶紧溜了才是上上策。 “等等。”步摇像是想到了什么。 “麻烦你帮我找几件男装。” “这……” “这什么这……行就赶快，不行我自己去找,笑了我这么久，也该补偿我些东西。”别想看够了本就想溜，亏得还是将军，不至于这么小气吧。不过，到没耶律休哥那么让人恨。 “我这就去为公主拿。” “真不像公主，不过那完好的一半脸如此美丽，不知道能看到真面目时是怎么一张迷人的小脸。”萧敛嘀嘀咕咕的，突然想到大王提到这公主时愤怒的眼神，赶紧甩甩脑袋里不合时宜的念头，不敢再夸。 ------------ 23 叹芳草萋萋千里 第十六章 芳草阁中 午后，步摇和喜丫被几个会说汉话的老嬷嬷带着到了那个所谓的芳草阁，步摇还真的领教到了这个名字，没想到这般华丽的王府里还有这么穷酸的地方，芳到没发现，草的确是很多，而且长得势头很猛的样子。 “小小姐，这哪是人住的嘛。”喜丫忍不住抱怨，小小姐现在好歹也是公主的身份，怎么可以让她住这种地方。 “荒是荒了些，不过没事儿，咱们把屋子收拾了，把草锄了就好了。”为了找到机会报仇，能住在王府就成，要是被赶了出去再想混进来就难了。 至少耶律休哥没有杀了她，至少她们还有地方住，虽然地方是差了点。 可恶，谁要做他的什么奴姬，封号？呵~谁稀罕这破玩意儿。 “可是……小小姐，我替你委屈嘛。”喜丫瘪瘪嘴。 “哈哈，喜丫，你不知道我在山上的时候住得还没这么好呢，我还不是住了好几年嘛，别是你在刘府住惯了好屋子，不习惯了吧？” “小小姐~你…真讨厌，明明知道人家不是这个意思。”其实喜丫根本不把步摇当作自己的小小姐，像是当了姐姐般对待，说话也总是没大没小的。 “好啦，好啦。我知道喜丫妹妹最好了，快，别楞着了，咱开始收拾吧，要不晚上得睡在露天咯。”步摇干劲十足，一挽袖子，露了两条白嫩纤细的胳膊就拉上喜丫一起收拾屋子去了。 芳草阁里正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这边院子里，几个养尊处优的女人到是悠闲地坐在一起嗑着瓜子说着某某人的闲话，当然，从步摇来了王府之后，也许话题就转移到了她身上。 “洛妃，听说昨个儿晚上你赤着身子被大王赶下了床哟。”穿着水蓝色绸裙的女人斜睨着萧洛洛，存心要她难堪。 “燕妃，至少我萧洛洛还上了主卧的床，到是你，已经几个月没能让大王上你的床了吧。”萧洛洛毫不示弱，扬首顶了回去。 述燕的脸青一阵白一阵，这萧洛洛到底有什么好，要比美，她述燕绝对比萧洛洛好看，可是大王却总是宠幸萧洛洛，还不是因为长得像那个死了的女人，有什么好炫耀的，哼。这么想着，述燕的心里才舒服了些。 “姐姐，我们今天不是来说大宋公主的吗？你们俩就别争啦。”坐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粉衣女子终于找到插话的机会了，她-耶律秀儿，也是耶律休哥的妃子，可是却像个孩子一样，天真烂漫，总是笑嘻嘻的，像是有多开心的事，就是耶律休哥一年不去她的房也无所谓，要去了指不定她还紧张呢。 “秀妃这么一提醒，我到想起来我们这会儿在一起的目的了。”萧洛洛先反应了过来，扬起笑靥看向西侧院子的最深处，妖媚的笑靥却让秀儿不自禁地抖了一下，洛姐姐好可怕！ “喔~昨日那女人进府时，我遣了水蓝特意去瞧过，水蓝说是长得还行，但是不及我述燕十分之一而已。”那个女人已经构不成危险了，要说美貌比不上我述燕，比天真比不上秀儿，比狐媚比不上萧洛洛这狐狸精。最大的对手扔是眼前这只狐狸精！ “姐姐，昨儿个我也遣了粉红去偷偷瞧了，嘿嘿~粉红说那个大宋公主真的很漂亮很好看哦，好像年纪还没我大呢。”秀儿真的是一脸天真，说起粉红形容的那个美貌女子一脸陶醉。 “嘁”萧洛洛和述燕同时哼哼出声，这么一个没长大的小女孩有什么好看的。 ……七嘴八舌继续中…… ------------------------------------------------- 手头有工作了，我先去把工作解决了再回来继续(*^__^*) ------------ 24 叹芳草萋萋千里 第十七章 歪打正着 “哎哟，终于打扫完了，好累。” 步摇嚷嚷地扑倒在床上不愿意起来。 “小小姐，刚才那个萧将军来过，把你要的男装放在那了。可是小小姐，你要男装做什么？”喜丫站在床边一边给步摇捏着酸疼的胳膊，一边疑惑地问道。 “呃……喜丫，呆会儿晚上我得出去一下，你先睡吧。” “小小姐，什么事能告诉喜丫吗？” 步摇扭过头，正好撞见了喜丫一脸的关心和担心，想开口告诉她却还是生生忍住了，说了她会担心，说了怕她会把姐姐搬出来压她。 她不想犹豫，只想杀了那个仇人，姐姐，喜丫，对不起了。 “我出去散散步就回来，别担心啦！”扯了个谎，脸却不听使唤地红了起来。 喜丫晓得小小姐肯定是有事瞒着她，早晨还听见小小姐说要杀了耶律休哥，可是这会儿她不愿意说，自己也没办法，只能在心里深深祈祷着，让小小姐在这大辽平平安安的就好了，要不然小姐在家该是多担心啊。 步摇懒散着身子在床上休息了好长一会儿，估摸着体力差不多恢复了，这才蹦下床，取了萧敛送来的男装利索地穿上身，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原本就不习惯穿着纱裙，再说，拖拖拉拉地只会妨碍她行动。 今天的夜似乎特别的黑，也许是因为乌云密布的缘故，把月亮都生生地逼进了云层中。 一条小身影从芳草阁悄悄地溜了出来，一边摸索着寻找耶律休哥的屋子一边贼兮兮的东张西望。 她忘了自己是个路盲，在刘府若没人带路也会走丢，更何况在这迂回弯转的北院王府。 “啊~啊~大王，我还要，大王~”步摇正纳闷走到了什么地方，不远的一个屋子里传来一阵又一阵响亮的□□声，好像很痛苦。步摇猫着腰好奇地在趴在窗户上朝里面看。 两个赤条条的人儿正纠缠在一起，耶律休哥精壮的身子趴在一具白花花的女人身子上，猛烈地撞击着，肩上还挂着那女人白皙修长的两条大腿。 步摇的脸腾地红了起来，赶紧撤回眼睛，心扑扑扑跳个不停，他们在做什么？那个女人得罪他了吗？那个魔鬼为什么要这样惩罚一个柔弱的女人。 不多时，里面的男人“吼”的一声发泄，然后彻底安静了下来。 “要不要趁现在去杀了他！可是他没穿衣服！要不要去杀？不行，他没穿衣服。”这两个念头一直在步摇的小脑袋里徘徊，终于下定了决心，握着匕首的手紧了紧，准备出其不意，闯进去捅了他再说。 不料还没等她踹开门冲进去，门却自己打了开来，正在回神的当口，步摇便被一股猛力拽进了屋子。 耶律休哥扼着她的手腕，冷冷地看着她，薄薄的嘴唇紧抿着，脸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视线在她的一身男子装扮上游移。 看到她仍是肿胀着的半边小脸，耶律休哥感觉心的某处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很奇异的感觉。 刚刚在身下那个女人□□的时候便发现外面有个人影鬼鬼祟祟的，没想到又是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站在外面听了那么久，好听吗？” 不说到还好，一说步摇的心里就来气。 “哼！没想到你身为北院大王，草菅人命且不说，对待一个柔弱的女人也是这般的残忍。”即使身子被这个男人钳制住了，可是眼里的倔强与不屑是他无法控制的。 ------------ 25 叹芳草萋萋千里 第十八章 反被王擒 “残忍？”耶律休哥看看步摇，又看看此刻正坐在床上酥胸半掩的萧洛洛。 “哈哈哈……”耶律休哥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这个女人好有趣，他让床上那□□的女人欲生欲死，飘飘欲仙，她居然说他在折磨她？ “滚出去！”耶律休哥停了狂笑，沉着声怒喝。 步摇下意识地扭头走出去，本能地以为他是在和自己说，甚至忘了自己是来杀他的。 “不是你！”一股蛮力将这个可爱的女人又拉回了怀里。 耶律休哥冷睨了一眼床上的女人，萧洛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是在和她说吗？为什么，两天上演着一样的剧情，而且，她记得没错的话，这是她的屋子。 “滚！”他的意思，没有第三次。 萧洛洛哀怨地看了耶律休哥一眼，压抑这对这大宋公主的怒火愤愤然地穿上了衣服走出门去。 经过步摇身边的时候，狠狠地剜了她一眼，那眼神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 “我是帮你耶，还这样看我。”步摇不满意地朝着萧洛洛的背影嘟囔，转而恶狠狠地盯着耶律休哥。 “是来杀我的吗？”狭长俊眼倏地眯起，扼着纤细手臂的大手又施了些力。 “对，耶律休哥，我一定要杀了你。为我爹爹和娘亲报仇。”步摇抬起头，眼里满是倔强。 “可是，你现在落在了我这个杀人凶手的手里，就你这样的花拳绣腿，也想杀我耶律休哥？哼！”似是不经意地一撂，步摇闷哼一声飞身而过，不偏不倚地扑倒在那张凌乱不堪的床上。 没给步摇翻身的机会，耶律休哥不客气地将自己重重的身体压上了步摇的身子，复又扼住手腕，施力，步摇的手臂一阵吃痛，匕首咣当掉落在地上。 “女人，告诉我，你是谁？” 被耶律休哥强壮的身子压住，步摇几乎喘不过气来，可是，一想到爹娘的惨死，心里的怒火窜了千百倍出来，可是…… “我忘记了我的使命，我忘记了大宋把我送了来……”步摇心里忽而慌乱了许多，如此一来，皇上的目的…… 拼命地咬住了自己的唇…… “我是大宋的景宁公主……” “哦？公主？听说赵炅还没死，我怎么杀了你爹娘了？”一只手沿着完美的胸线顺滑而下，钻进了底下身子的衣衫内。 “景宁？”不待步摇开口。耶律休哥自己像是悟到了什么。“景宁公主不是应该送去南院吗？为何会跑来我北院王府？” “我怎么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北院？还多亏了老天有眼，要不然就让你这个杀人凶手逍遥法外了。” 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先前就知道了这景宁公主是臣女赐封的，那么……这个女人的爹娘果真是被自己杀了？ 喝~自己在战场上杀过的大宋官员怕是连自己都已记不得了。 “你不是真正的公主吧？”耶律休哥玩味似的调侃这个可爱的小女人。 “我……总之，耶律休哥，我一定会杀了你！”感觉到大腿根部的坚硬，似乎被一根棍子死死的顶住，这个混蛋居然想拿棍子捅她，真是卑鄙。 “哦？就你现在这样子也想杀我？”伸入衣衫的手肆无忌惮地四处游移，甚至捏住了那小小的蓓蕾，细细地拨弄。 “刚在门外听了这么久，是不是也想尝尝这滋味儿？” 步摇羞怯难当，更是害怕他也这般折磨她。不知为何，就算让她死她也不怕，可是要是光着身子被他折磨还不如死了算了。 心头郁结，一时难耐，步摇趴在床上干呕了起来。 ------------ 26 叹芳草萋萋千里 第十九章 何谓棍子 耶律休哥看见步摇这样强烈的反应，心里更是难得的，满是怒，满是……不快？…… 混乱的思绪分了神，步摇察觉到压制着自己的身体似乎瘫软了些，虽然手臂还是被钳制，却不妨碍她行动。 闷在肚子里冷笑一声，翻身，回踢，利落地一脚踢上那杵着她的棍子。想用棍子暗算她，她凊步摇可还没傻到那种程度。 岂料，那根本……不是棍子那么简单。 耶律休哥猛地变了脸色，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很失了风度地直往下掉。 怒视步摇一眼，耶律休哥的手上毫不犹豫地用力。 “咔”，脆弱的手骨生生地被折断…… “啊！！！”步摇一声惨叫，滚下床来。两个痛苦难当的人一个床上一个床下狠狠地仇视着对方。 不知何时，步摇的眼中又泛了银光，黑眸完全被银眸遮了去，看着甚是诡异。 直到眼睛刺痛，步摇这才垂下眼来，却正巧看见了耶律休哥那根迅速瘫软下去的“棍子”。 虽然怒恨没有消除，可她的眼里明显显露了疑问，这个东西是什么？ 再一次看到她的银眸，耶律休哥心里扬起不舒服的感觉，这眼虽美不该属于她！ “来人！”掀了被子盖住自己受伤的男性阳刚，耶律休哥怒吼一声，唤了人来。 话音刚落，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踏进屋子，看看床上怒气冲顶的大王，再看看地上银眸娇美的女子，瞧他的样子到像是正好路过被耶律休哥喊了进来。 “你来的正好，把这个该死的女人给本王扔进大牢。” 那男人的脸色异常平静，没有丝毫波动，只是乖乖地颌首，然后拎起拼命挣扎的步摇扔在自己宽阔的肩膀上就走了出去。 “咝……该死！”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狠得下心踢他最宝贵的男性阳刚。 这回，是真的惹怒了耶律休哥。原本觉着她是个可爱的女人，甚至可以不去计较她第一次的行刺，谁知这个女人根本不知好歹！ “你放开我，混蛋！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耶律休哥！”步摇一边护着自己断了的手腕，一边在那男人的肩头拳打脚踢，看那人毫无反应，张开小嘴趴在他肩头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 仍是面无表情，这个人是石头做的吗？为什么自己的牙齿反而摇摇欲坠了。 “身为女子，就该像个女子的样子。”万年冰山终于开口了，再不开口步摇都要以为他根本是个哑巴。 “你放我下来，混蛋！” “身为女子，不该说粗话。” 步摇很挫败地放松了身子，这个人绝对是冰山，石头和木头的结合体。 放弃挣扎，乖乖地让结合体把她抗到大牢，被万年冰山这么一折腾，步摇的眸子到渐渐恢复了原本的颜色。 本来以为他会粗鲁地把她扔下地，没想到那冰山蹲下身子，缓缓地让她站稳了才起身。 “你的手断了，要不要我给你看下。” ------------ 27 叹芳草萋萋千里 第二十章 药香亲切 “不用你这么好心肠，谁知道你会不会让我的手腕再也好不了啊。”步摇很不客气地谢绝他的好意，都是耶律休哥的同伙，能这么好心肠？ 一肚子的怨恨，转而朝着这个无辜的男人发了去。 想起自己不仅杀不了耶律休哥，反而被他如此侮辱，步摇抱着自己的断手，颓然地蹲下了身子，哭却是哭不出来，自从眼睁睁地看着爹娘被杀，就再也没有落过一滴眼泪，一度以为忘了这仇恨，如今和这仇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才越发地明白，这辈子她已经恨透了这个男人，只是现在…… 一块手帕伸到步摇面前，步摇本能地接过，那手帕上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像极了姐姐身上的味道，刚被扔在他的身上那么久，却因为心里的怨恨从而忽略了他身上的药香。 “谢谢你，我没有哭。”步摇抬起头，看向那个男人，或者因为这熟悉的味道，步摇意外地觉得这个男人亲近了些。 那男人依旧是端着冰山脸，紧抿着薄唇不说话，兀自出了大牢走了出去。 “喂，你……叫什么名字？”步摇隔着大牢的栏子急急地问那个快要消失的背影，虽然他脑子像木头，表情像冰山，身体像石头，可是……他有着和姐姐相似的味道。 “萧……潇”那男人似乎不大愿意说出自己的名字，不过终究还是说了。 “萧潇，谢谢你！”大牢里传出清脆响亮的声音。 萧潇……他恨透了这个女性化的名字，可是以前并没有那么害怕告诉别人他的名字，因为……除了那个该死的混蛋，没人敢嘲笑他。可如今，他居然害怕被那个女人笑话。 没想到她很认真地叫他萧潇……她说了谢谢……不是畏惧，不带嘲笑，只是感谢…… 她果真是与众不同吗？ 她只是刺客吗？…… 翌日。 “大王，你真的把大宋公主关进大牢了？”萧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大王，那个女人好可怜，挨了打不算，还要蹲大牢。 “她要杀我，难道我还不能把她扔进大牢？”不仅如此，他还要她付出应有的代价。想起下身的疼痛，耶律休哥硬是无法吞下这口恶气，他何时这么狼狈过，即使在战场上中箭中枪也没有如此失了气度。 当然，这件事绝对不能让萧敛知道，否则他肯定会不给他一点面子爆笑出口。 “大王，大宋的公主为什么要杀你？”萧敛发挥一向好问的优点，非得理顺了自己脑中的思路。 “哼，你以为她真是大宋的公主？照她所说，我杀了她的爹娘！” “啊？那她是……莫非是那个臣女受封的景宁公主？”萧敛身为耶律休哥的将军兼军师，脑子不是一般的好使。 “是，萧敛你还是那么聪明。”下身又在隐隐作痛，耶律休哥的脸白了白，满脑子都是那个可恶的小女人。 怪不得先前就觉得她那么不像公主，原来当真不是公主。 “那大王，你打算把她……”萧敛话还没说完，就瞥见耶律休哥阴沉地发黑的脸，怕死似的缩缩脖子，乖乖地闭上了嘴。 “萧敛，今天你怎么这么啰嗦，别打她的鬼主意，她不管是死是活都是本王的女人！” 萧敛面色一本正经，实则心里已经偷偷笑得没命。大王…对那女人…除了以前的雪妃，大王从来不把身边的女人当成是自己的女人，只是暖床的工具而已，如今…… “萧潇呢？”耶律休哥瞥瞥突然换了副面孔却一样狡诈的萧敛。 “大王如果有事找他，我这就去找。” “嗯！” 霍霍霍~萧敛背对着耶律休哥诡笑地出了王府，去军营找萧潇去了。 面对现在这个冷酷无情的耶律休哥，最不怕死的算是他萧敛了，整天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却是耶律休哥最得力的助手，最信任的朋友。 当然还有一个……就是萧潇，因为违背常理的同性相吸，两张万年寒冰脸，意外地信任与被信任。 ------------ 28 叹芳草萋萋千里 第二十一章 再见萧潇 “小~~~萧~~~潇~~~”一阵寒人腻歪的怪声隔了老远稳稳传进某人的耳朵。 黑眸闪动，眉峰聚起，似是有隐隐的愠色。 定是这该死的萧敛！ 不一会儿，军帐帘子微动，果然看见萧敛黑亮的发顶钻了进来，一脸谄媚地看着此时周身浮起一圈阴霾黑雾的萧潇。 “小~~~……” “萧敛，我警告你，你如果再敢这样叫我，我一定会扭断你的脖子。”萧潇低着头沉声警告出口，声音不高却是异常冰冷，他生气了！ “好嘛好嘛，好歹我也是你大哥，哪有做弟弟的这般威胁大哥的！”萧敛委屈地撅着嘴状似无辜地看自己这个总是冷得像万年冰山一样的亲弟弟。 “是不是大王找我有事？”真不愿意承认这个人是自己的亲身大哥，该死的，总是以他的名字为乐。 “嗯，大王说有事找你，让你尽快去王府。”千万不能忘了大王交代的正事。 而且，霍霍霍……自己也可以随后去偷听偷听一些大王不想告诉他的“小秘密”。 萧敛的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珠子，尾随萧潇又回了大王的王府。 “咝~痛痛痛痛……”步摇咧着小嘴呼哧呼哧地朝着自己断了的腕子吹气。 “早知道，昨天萧潇说要给我看看，就让他看看了，好痛，害得我一晚上没能睡着。” “耶律休哥，你是魔鬼……不得好死，死了下地狱，浸油锅，剥皮拔舌剁了你的四只爪子喂地狱里的鬼狗……”步摇扯着嗓子毫不避讳地咒骂耶律休哥，换来守卫几个恶狠狠地吃人眼神，居然敢如此大逆不道，辱骂大王。 “唉，昨天萧潇要是再说一次给我治这断手，我就答应他了，可是这个冰山，木头，只说一次就跑了。” 步摇摸出怀里的手帕，难得的安静了下来，好亲切的药香，姐姐……步摇好想你！ 可是想起让姐姐这终生需与药为伴的罪魁祸首，小脸立马换上了愤恨之色。 大牢里，步摇“乐此不彼”地重复着这样换脸的游戏…… “萧将军！”守卫们齐刷刷地挺直了腰杆行礼，也终于把步摇的注意力吸引了去。 瞧见萧潇手里提着药箱迈进大牢，步摇心里高兴地只差没蹦起来。 “呀，萧潇，你怎么来了？”步摇装作无视那箱子，满脸惊讶地凑上脑袋。 示意狱监开了大牢的锁，萧潇依旧抿着嘴不说话，进了牢中，拉了步摇坐下来，就细细地给她处理断腕，动作熟练老道，像是经常做这样的事。 不晓得那药膏是什么仙药，步摇只觉得断腕酥酥麻麻的，不一会儿竟然完全没了痛意。 “手没痊愈之前千万不要再用它。”萧潇一边缠着绷布一边叮嘱她。 “我又不傻，我才不想让自己的手残废了。”步摇挥挥自己完好的右手，表明自己的确不傻。 “如果是你的话，也许挺让人担心的。”萧潇抬头看着步摇，心里暗暗地想。 这个女人大大咧咧的，完全不知道如何保护自己！ ------------ 29 叹芳草萋萋千里 第二十二章 冰山渐融 这个女人大大咧咧的，完全不知道如何保护自己！ * 对上步摇的小脸，萧潇换了个坐姿，往前凑了些。 靠近……凝视…… 突然靠近的身子让步摇变得不安起来，他……他是要做什么……难道要在这大牢…? 不知为何，这个当口，步摇的脑子里下意识地想起了在耶律休哥屋外偷看到的那一幕。 不要啊…… 一只大手轻轻地托起步摇的下巴，脸慢慢地靠近……眼神异常地专注…… 从没被人这样子盯着瞧过…… “啊……”步摇反射性地举起手就去挡他的脸。 …… 手被牢牢地固定在萧潇的大掌中。 “果然猜的没错，如果是你的话，的确让人挺担心的。”萧潇无奈地看着自己手中那刚刚才缠上绷布的断腕。 “你想干什么？”有些气短。 “你脸上的红肿尚未退去，如果长时间淤肿，对你的脸不好。”说罢，低头在药箱里寻了一个药瓶出来。 步摇涨红了脸，不知所措地看着萧潇，原来他刚才……是在看自己脸上的伤，而自己还以为……他要……欺负她…… “啊，好丢脸……幸好他不知道，幸好幸好。” 萧潇取了药膏，轻轻地抹在步摇的脸上，这么近的距离，步摇才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原来他生得这般俊美，比那个可恨的魔鬼都毫不逊色。就是……脸总是板着，看着都老了好几岁的样子。 一双俊眼对上步摇专心审视的杏眼，两人面上一红，气氛突然变得暧昧起来，再也不敢对视。 一个老老实实坐着，一个老老实实擦药。 “好了，我该走了。”等步摇回过神儿来，萧潇已经提着药箱站在大牢门口了。 “嗯。谢谢你。” 锁又被重新锁了起来，萧潇走出几步，有些赧然地回头看了一眼。 “哎，萧潇，你明天还来给我换药吗？” “嗯。” “谢谢你，我等着你哦。”步摇甜甜地冲萧潇一笑，虽然一半脸肿着而且涂着难看的药膏，可是眼中闪出的欢快就像是这大牢中射进了明媚的阳光似的，让萧潇这座冰山一点点地融化。 她是大王的奴姬！…… 为何心里有些失落…… “说，什么时候开始站在外面的？”耶律休哥一脸愤怒，厉声叱问眼前这个偷听贼。 ------------ 30 叹芳草萋萋千里 第二十三章 偷听无罪 “说，什么时候开始站在外面的？”耶律休哥忍着灭口的冲动，厉声叱问眼前这个偷听贼。 萧敛拼命憋住笑，想回答耶律休哥的话，可是……现在一开口肯定会忍不住大笑出口，该怎么办？ 尾随小萧潇回了王府，不料却听到这样一则骇人听闻的消息。 “大王被那个可爱的丫头踢伤了某个地方，哈哈哈。而且还专门请来自己的神医弟弟给他治……那里……”萧敛鼓着腮帮子看着耶律休哥，心里已经笑得滚翻在地上了。 怪不得大王不想让他知道呢…… “大王，萧敛保证，什么都没听到。”终于使了劲忍住笑，挤出一句话，否则面对大王这越来越黑暗的脸色不知该怎么收场了。 “哼，萧敛，你最好是什么都没听到，否则……我让你尝尝断子绝孙的滋味。”耶律休哥目光停留在萧敛那个部位。 萧敛一下变了脸色，护住下身。 “别啊，大王，我真的什么都没听到，我们萧家就指望我传宗接代呢，大王也知道我家小萧潇根本不喜欢女人。” “知道就好，你先回军营吧，本王一会儿再去。” “是，大王。”萧敛带着一张苦瓜脸走出王府，刚踏出大门，耶律休哥就听见耳边传来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爆笑。 “该死的萧敛！”耶律休哥气得火冒三丈，真想不顾北院大王的形象冲出去痛打萧敛一顿。 要怪只怪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大王？那好像是萧敛在笑，什么事这么夸张？”萧潇正好从大牢出来给耶律休哥回话，猛地听见萧敛一声爆笑，连这一向处事不惊的萧潇都被吓得一身冷汗。 “你那个该死的哥哥！”一拳击上褐色茶几。 “我也不想他是我哥哥。”萧潇一本正经地撇清立场。 “观察地如何，她的眸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王，我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现在还看不出是因为什么，只有再次出现这种情况才好判断。” “会有这个机会的。”耶律休哥冷笑地给萧潇保证。 以那个女人的脾气，想让她发怒只是一瞬间的事。 “大王，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耶律休哥挥挥手，示意他可以随意。 “大王的……女人吗？” “奴姬吗！”…… 或许…… 罢了……罢了…… 要说生气，怎么可能不生气。这个女人居然一次一次地想刺杀他，而且还狠得下心踢伤他的命根子。 可是……想起那张可爱娇美的小脸，自己的心里某个位置又被狠狠地撞击着。 …… 不管你的父母是不是被我耶律休哥杀了，女人，我要让你知道你惹怒的人叫耶律休哥！ 在大辽，耶律休哥代表了英勇善战，忠诚尽责，却同样代表了桀骜不驯，冷酷无情…… 他愿意保护的人，拼了命也会去保护，他想杀的人，即使是最亲近的人，也一样不会放过…… 也许以前，他并不是这样…… 只是，物是人非…… 听说大宋公主被关进了大牢，最开心的莫过于萧洛洛了，两次被大王从床第之时赶下床，都因为那个罪该万死的大宋公主！她就是死一万次也不能解她心头的恨。 前次又被大王从房里赶了出来，回头就狠狠地掌了碧绿的嘴，这样一个丑陋的女子也配叫倾国倾城……那女人根本没资格和她萧洛洛比。 另外一边，已经焕然一新的芳草阁里还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担心地在屋子里直转圈圈。 “怎么办怎么办？小小姐到底去了哪里？怎么一天一夜都没有消息，小小姐，你去哪了啊？菩萨保佑，小小姐千万不要有事啊。” 可是这里人生地不熟，加上语言不通，喜丫根本不晓得该去哪找小小姐。 “明日，明日再没小小姐的消息，我喜丫一定要出去找你，小小姐，你快回来吧。” ------------ 31 叹芳草萋萋千里 第二十四章 南院王府1 耶律斜轸府邸-南院王府 大宋和亲公主银镜又在撒泼…… “快说，你们大王去了哪里？我都来了三日，为何迟迟不见你们大王？”银镜恼着火质问跟前的两个奴才。 两个下人只是茫然地垂着脑袋，偶尔对视一眼却不知该如何做答，因为他们根本听不懂汉话。 正好今日懂汉话的下人不在，所以他们两个成了可怜的替死鬼。 看着两个毫不做声的奴才，饱满美丽的胸脯大幅度地起伏，银镜的火气越发地旺盛了起来。 来了这南院王府已经三日了，却始终没见到南院大王耶律斜轸的面，原本说耶律斜轸多么风度翩翩，多么温柔儒雅，才千方百计地来了南院，可是现在…… 磨得耐性几乎消失殆尽，若在大宋，哪个人敢如此怠慢她，定让父皇砍了他的脑袋，可是如今，这个大辽的什么南院大王居然把她这个大宋公主，新婚妻子撂在家里不管不问，甚至连个口信都没有一句。 虽然这里的下人都畏畏缩缩地很听她的话，虽然她住的屋子很豪华，虽然她的饮食很奢侈，虽然她如此嚣张跋扈也无人敢说半句不是，可是……她只是想见到耶律斜轸，父皇疼爱不再，如今已嫁了来大辽，如若再受些委屈，让她一个公主何堪？ 只是，在这南院王府，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府院里不仅没有一个妃子，便是侍妾都不曾瞧见，她堂堂大宋公主是名副其实的南院大王正妃。 幸那耶律斜轸不是荒淫花心的男人！ “恭迎大王！”门口传来的请安适时地引去了银镜的注意力。 耶律斜轸来了？……真要来了，却是没来由地紧张起来。 闻声，一袭潇洒白衣飘然入府，俊美无比的男子正媚眼如丝地走向银镜站立的位置。 多美的男人啊…… 对男人来说有着略显白皙细致的皮肤，狭长媚惑的双眼，直挺精致的鼻子，微薄红润的嘴唇，两簇乌黑发亮的从耳朵两次顺滑下来。 一举首，一投足，尽是撩人的妩媚神姿。 天呐……这……是男人吗？为什么会有这么漂亮的男人？ 银镜不禁看呆了，惊艳了也自卑了，这样的男人连女人看了都会嫉妒。 “你就是大宋的景宁公主？” 为什么连声音都这么温柔好听，只这第一面，银镜的心便被完全地笼络了去。 “大王，臣妾是大宋银镜……”银镜瞬间变了娇滴滴的温顺女子，嚣张不再。 “银镜？为何是银镜？如若本王没记错，该是景宁公主来我南院才是。”耶律斜轸略微蹙眉更显娇美。 ------------ 32 32 ------------ 33 叹芳草萋萋千里 第二十五章 惩戒之心 又是难熬的一晚，一夜无法安心入睡的喜丫早早地起身跑进步摇的屋子。 屋子里仍是空无一人，喜丫不禁黯然，又是万分担心。 “小小姐，我这就去找你。”虽无把握，终是下了决心! …… “萧敛，把那个女人给我带来。” 亏得萧潇的神工医术，只一天一夜就愈了那里的伤，也是时候和那个女人算算这份账了。 “大王的意思……” “军营！”简单有力的两个字。 “军营？……”萧敛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大王不会是想…… “本王的吩咐，你照办就是。”背对着萧敛，耶律休哥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我就不信，你这样一个女人有多大的能耐，如此不识好歹，我一定会让你哭着求我饶过你！’ 想起那个女人愤恨倔强的眼神，不由地想去征服她！这世界上没有耶律休哥征服不了的东西。 “是……大王。”萧敛再一次担忧地看了大王一眼，转身走了出去，扬手示意手下去大牢将那假冒的公主带上来。 尔后意味深长地朝正房一侧偏窗投去一个奇怪的眼神…… “军营……”好不容易从芳草阁摸索出来的喜丫，一路探寻，才找到耶律休哥的屋子，抑制住心头的恐惧，壮着胆子在偏窗外面偷听，却听见大王说要把小小姐带去军营，为什么要带去军营？ 喜丫慌着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听说耶律休哥是个残暴冷血的人，会不会杀了小小姐？ 一……一定要找人救小姐。 ……小小姐 瞥见几个侍卫走了过来，喜丫颤抖着瘦弱的身子赶紧手忙脚乱地钻进了旁边的丛子里。 “混蛋，魔鬼，杀人凶手，快放了我。”一看见耶律休哥的脸，步摇就止不住地爆发怒火。 萧潇真不愧是大辽百年来难得的神医，只擦了一次难看的药膏，步摇脸上的红肿竟退了下去，恢复了原先娇嫩绝美的小脸，除了有些脏乱。 萧敛还是头一次看见步摇的真面目，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原来不知，这个女人竟然有这样一张绝美的脸…… 用什么来形容……灵动，生气…… 看见萧敛惊艳的眼光不加掩饰地久久停留在步摇精致的小脸上，耶律休哥不知为何心里极不舒服，再瞥见步摇手腕上一圈一圈细心纠缠的绷布，心里的酸意更盛了，原来连萧潇也是一样么…… “耶律休哥，你不得好死，有本事，你放了我，我一定会杀了你的。”双臂被缚于身后，更被两个侍卫狠狠地压制着不安分的身，丝毫动弹不得。 “哼！”耶律休哥冷哼一声，不理会她的火爆无理，起身，挥手示意，两个侍卫不由分说将步摇拖到门外，缚于马后。 “出发”…… 众人上马，马步一走，步摇不得不加紧了步子跟着马步踉跄着往前跑。一旦跟不上摔倒了只会被马活活拖死。 “小小姐……”喜丫躲在角落里看着步摇被蛮横地绑于马后，噙着泪几乎瘫软下来，这可怎么好？ ------------ 34 叹芳草萋萋千里 第二十六章 求救无门 耶律休哥到不想丧心病狂地把步摇活活拖死，让她觉得屈辱，也许会比让她死更有趣，而且……还有更精彩的事在等着她，他不信，她这个充满了恨的高傲头颅不会朝着他耶律休哥低下。 如果说原本耶律休哥对她还有赏玩的心，却在她果断地欲毁了他男性根本的时候，对这个女人失去了耐心！不肯低头，就让她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萧敛骑在马上踱步跟在耶律休哥的右侧，不时地回过头来担忧地看向气喘小跑的步摇。 原本还以为她会哭，会委屈，会求饶的，却不想，这个女人虽然是一副狼狈的模样，仍是仇视着大王，眼里除了愤恨，只剩下倔强。 “早知她非一般的女人，这要强的性格到不输给我们大辽的女儿。”萧敛不无佩服。 余光所到……耶律休哥不是没看到萧敛一脸担忧又是欣赏的神色，心里愈发不舒服。 “萧敛，她身上的衣服是经过你的手吧。”耶律休哥直视着前方，口气严厉。 “是，原本以为她是公主，既然公主需要什么，我自然不敢怠慢，殊不知她却是用来当夜行衣的。”萧敛气定神闲地回答，丝毫不会恐惧大王阴鸷的表情，甚至有些好笑。 耶律休哥心里明白，这不是萧敛的错，可是不知为何，萧敛和萧潇这么关心这个该死的女人，心里总是会蹿起无名之火…… 北院王府离军营并不算太远，但是到达军营的时候，步摇涨红了脸，气喘急急。已经只剩下半条小命，如果耶律休哥骑的是快马，也许，已经没命了…… 耶律休哥示意，萧敛上前一步，喝出一句响亮的辽语。围场上，正在操练的众将和士兵纷纷训练有素地排列成有序的队列。 绕是步摇，看见这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也不免感叹，这样的队伍，大宋何以抗衡得了，如果没有杨伯伯家的杨家将。恐怕大宋…… 耶律休哥冷眼睨视一眼步摇，缓缓开口。 …… “小小姐。” 该找谁去救小小姐，这蛮野的大辽，谁会愿意去帮她救大宋的女人！ 喜丫旧泪未干，新泪又起，急得像是被扔在热锅上的蚂蚁，咬着丝绢，直打转转。 “小小姐，我……只有我喜丫去救你了。” 知道在这求救无门，喜丫咬着牙一狠心就跑了出去，即便是试试也好！ “砰” “啊” 巨大的撞击使双方都重重地摔倒在地，喜丫不顾摔疼的小屁股，利索地爬起来又要跑走。 “啊！”头发被人生生地扯住，似是要把头皮都揪下头来。 “你是哪个丫头，这么没规矩，撞到燕妃竟敢跑开去？”水蓝狠命地扯着手里的头发，喜丫不得已扬起头，疼得眼泪直淌。 一个穿着水蓝色绸群的女人正满脸疼痛之色，极不优雅地跌坐在地。 “燕妃。”水蓝松开手中的头发，赶紧扶起了疼得直哼哼的燕妃。 “啪”响亮的巴掌落在喜丫脸上，小脸上立马浮现五个鲜红的手指印。 “不长眼的东西。” 述燕打量了一下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丫头，恍然大悟地质问。 “你是随大宋公主一起来的大宋丫头？” “是，奴婢有急事，请燕妃放了奴婢去。”喜丫捂着肿痛的半边脸，低声下气地恳求。 “啪”…… “没规矩的丫头，该这般说话的吗？哼，大宋！你的主子不讨欢被关了大牢，你到是挺能耐啊。” 不知为何，看着这个丫头，述燕心里就来气，却是那公主姿色平凡，一个小丫头到生得这般俊俏，不好好整治一番让她收敛些，指不定以后又是一只狐狸精，还是大宋来的狐狸精。 “水蓝，给我打，打到她懂规矩为止。”述燕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撤了几步。 ------------ 35 叹芳草萋萋千里 第二十七章 是救星吗 水蓝接了吩咐，上去又甩了喜丫两个耳光。 可怜大辽的女人凶狠蛮壮，喜丫瘦弱的身子怎受得了这般折磨。扑倒在地，嘴边流出一丝红色液体。 “住手。” 威严冷漠的声音…… 这般冰冷的声音，述燕本能的以为是大王，揣着恐惧兴奋的心跳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已是多久没见到大王了。 待看到那男人的鞋子，才晓得并不是大王……大王一向穿靴，而这男人竟是穿着土牦鞋。 述燕愤恨地抬头欲责问那个大胆的奴才，连北院大王的侧妃都敢怒吼。 “萧……将军。”看见萧潇，述燕的恐惧丝毫没有减少。 只因萧潇在众人眼里和大王一样，冷漠无情…… 因为他是神医，大王特意在王府为他设了园子供他研究医药…… 因为他是神医，所以他不仅可以救活将死的人，他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夺去鲜活之人的性命…… 因为她述燕在大王的眼里一文不值，即使死了，大王也不会怪罪萧潇…… 因为她怕死，所以她怕这个阴冷无情的男人…… 如若换成是萧洛洛，也许就没那么惧怕萧潇了吧…… 这般想着，述燕的嘴角突然泛起一抹伤感的苦笑，自己终究是得不到大王一丝的疼爱吗？ 萧潇冷漠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不说话却也无任何行动。 水蓝见情形不对，赶紧扶了突然失了魂的燕妃离去，也无心再管那个地上的小丫头。 “你受伤了！” 冰冷的声音刚刚传至耳朵，喜丫就觉得身体一轻，身子腾空而起，一声娇呼本能地闭紧了眼睛。 待睁眼，自己已经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抬头，是一张冷峻的俊脸，可是，为何心头却是噗通噗通像是小鹿乱跳…… “你是随公主一起来的汉人？”萧潇抱着小小的喜丫走至园中的圆桌前，将她轻轻放在凳上。 转身欲离去，还得去给那个可爱的丫头换药……答应了她的…… 身后传来抑制不住地抽泣声…… “喜丫没用，保护不了小小姐……” “这话怎么说？公主虽是在大牢中却并未吃苦，不假时日，自会被放了出来。”萧潇复又转过身来，安慰喜丫。想起那张生动的小脸，在牢中似乎也能开了怀地大笑。 “小小姐……被大王抓去军营了。”喜丫婆娑着眼诧异地抬头看这个男人，那燕妃这么怕他，喜丫以为他定是大王很信任的人。 “我刚在药园子里研究药材，并不知晓这事。”萧潇看出喜丫的疑惑，打破了一贯的冰山脸，眉头急皱，“你说大王带她去军营可是真的？” “是我亲耳听见的，大王定是要杀了小小姐。” 不，不是这么简单，如果要杀了她，直接在大牢就可，大王这番举动又是为了什么？萧潇的心头没来由得慌乱，握紧了拳头，转身疾步离去。 “求你……帮我救回小小姐。”喜丫扶着石桌，站起身喃喃地说，也许，他是最后一线希望了！ ------------ 36 36 ------------ 37 叹芳草萋萋千里 第二十九章 初次杀人 放在椅榻上头的手越攥越紧，先前出现的快感消失无踪，耶律休哥抑制住自己体内的冲动，欲冲上去砍了那些个肆虐在她娇躯上的手的冲动，告诉自己，这是那个该死的女人咎由自取，若是自己同情了大宋的贱人，以后又有何脸面再见……雪儿。 “可是，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若是向我低头，我定会放了你，还你自由！” 终究不明白自己，似乎在为自己找借口，一个不用牺牲她的借口。 为什么这么在意她是否臣服于自己，若是别的女人，是生是死，耶律休哥不会在乎即使那么一瞬间。 长久站立在耶律休哥右侧的那个人终是看不下去，毅然迈出步子，先下去救了那个可怜的女人再说。 跟随大王这些年，眼看着大王越发痛恨宋人，萧敛从来只是听命，即使大王所杀只是无辜的宋人，他萧敛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这个女人……难不成真是什么妖姬，能蛊惑人心，让人不忍伤害么。 “萧敛！”耶律休哥察觉身边异动，沉闷出声。 萧敛募地停住了步子，转身对上耶律休哥的眼。 “你敢去救她，就是违背我耶律休哥！” 耶律休哥深邃乌黑的眸子里此刻清清楚楚地写着这几个字。 “或许萧敛能去救她也好，可是……”看不得自己最亲近的人关心那个女人吗？ “这女人定是妖姬，迷惑本王的心智，哼！”耶律休哥移开黑眸，刻意摒去心头的矛盾和急躁。 那个女人既然会害怕，就一定会低头的！ 萧敛眉头紧皱，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前的耶律休哥，也许，他的确是耶律休哥最忠诚的属下，谁也不能撼动耶律休哥在他的心中的地位。 虽然很心疼那个无辜的女人，可原本坚毅的一步只是稍有犹豫最终还是沉重地收了回来。 “啊！”人群里一声惨叫，不远处的一个男人捂着下身不停地上下蹦跳，脸上的表情痛苦至极，刚那一声惨叫就是出自他那张扭曲了的嘴。 除了耶律休哥，所有的人都一瞬间呆楞了下，虽然之前哭声喊声连天，不过都是些女人的凄惨喊叫，正是这辽蛮子自己人的惨叫才引起了所有人有意无意的注意力。 步摇也是无意识地扭头看了声源一眼，却对上了一双倔强的眼睛，一个美丽的女人，虽然衣衫凌乱，头发散落在肩，可她的傲骨却是连步摇都顿觉佩服。 突然，她的眼睛定在了眼前这个男人身上，那把刀。 以常人难以想象的反应迅速地抽出那把刀，跟前的男人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便看见自己的刀已插在了自己的肚皮上，甚至连闷哼都没来得及，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尔后捂着肚皮痉挛了一阵就没了声息。 那些还没从另外个强悍的女人那回过神来，这边又死了一个自己的同胞。 围在步摇身边的蛮子们反射性地散开来，对那个倒霉鬼无不报以同情。 ------------ 38 叹芳草萋萋千里 第三十章 自刎未遂 萧敛乍然，耶律休哥牵动嘴角，从始至终，他的眼神一直在步摇的身上，只希望能第一时间看见这个女人向他俯首的样子。 看见她的眼神一瞬间被那刀吸引了去就该想到她的下一步动作的。 他发现这个女人真的越发的有趣了。 以她那心性不该做无耻宋人，该做他们大辽的女儿。 步摇那衣衫也比另外那个倔强勇敢的女人好不了多少，破烂地挂在身上，隐约可见白皙娇嫩的肌肤，饱满微露的酥xiōng，还有被这些个辽蛮子们掐捏出来的青紫伤痕。 银光聚涌，黑眸转瞬变了纯正银色…… 手中，用力地握紧了从那蛮子腰上抽出来的佩刀，仇恨地双眼死死地盯着周围猥琐不堪的男人，大刀上的血滴答滴答地往下流在这泥地上，似乎在告诫眼前这些禽兽，谁敢上前便是一样的后果。 大辽男人如何野蛮胆大，岂会因为一个不留神而死在女人刀下的倒霉鬼失了勇气。 眼见几个男人又要涌上来，步摇握着刀的手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天欲绝我！ 决然地举起大刀，横在自己的脖子上…… “姐姐……七郎……”情深的呼唤在辽蛮子听来，却像厉声尖叫，在那些个可怜的大宋女人听来，却愈发地悲怆凄凉。 ……两国不和，与民何辜？ “姐姐，如果可以，步摇宁愿听姐姐的话，忘记仇恨，永远陪在姐姐身边！” “七郎……你说过，如果有人在大辽欺负了我，你一定会跑来大辽杀了他把我接回去，七郎，你为何不来救我？” “七郎，再见了！姐姐！再见了！”闭上眼，横了心移动脖子上的大刀。 宁死不能让这些禽兽糟蹋了清白。 宁死不能让耶律休哥遂了侮辱她的意。 “不要！” “不要！” “不要！” 三个男声同时响起。 耶律休哥，在看见她将刀子移上脖子时，心倏地收紧，却仍是拼命抑制了自己冲下去的冲动，这个女人何德何能能牵动他耶律休哥的心，他的心早在两年前就已随着雪儿而去。 她既然宁死也不肯低头，那就遂了她的愿！ 可是心中……涌上那样的感觉，一如当年失去雪儿时那样的感觉…… 为何在她移动刀子时，心头像是被人割了一刀似的疼痛。 “不要！”一脚蹬地，人已随着声音飘然而下，直奔那个想死的女人！ 随着他的身影一同跳下站台的，还有萧敛…… “她还没有到需要自刎的那个地步！” 然而，两个身影突然停住了步伐，因为……他们想救的那个女人，步摇，已经躺在了另外一个男人的怀里。 ------------ 39 叹芳草萋萋千里 第三十一章 萧潇宣战 萧潇脱了自己的袍子，翻身覆盖在步摇的身子上，眼里的慌乱和紧张没有任何遮掩地表露出来，如果自己晚来一步，这个女人……这个唯一让他挂心的女人…… 一路策马急驰，心绪纠结，直到看见那把夺命的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萧敛这才明白，自己放不下这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女子！ “萧潇……”，步摇轻唤，不晓得为什么，在萧潇的面前不想让自己过分坚强，这个男人让她觉得亲切，好像姐姐，好像七郎…… 萧潇随身的一颗药丸准确地弹落了那把威胁她生命的大刀，步摇终是承受不住，摇晃着瘫软下来，有力的双臂及时地接住了这具还在微微颤抖的身子。 “别说话，有我在，相信我好吗？”从未有过的温柔在萧潇的脸上浮现，即便是耶律休哥和萧敛，都有一瞬间的怔楞，因为今天的萧潇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他们不认识的人。 “嗯，我信你。萧潇，救了她。”步摇抬起无力的臂指指先前看见的那个倔强女子，为什么想救她……或许因为觉得她与自己有些相似吧。 “嗯，我答应你。” 听了萧潇的保证，步摇这才放心地闭上眼睛，今天是好累了…… “萧潇，你这番举动是打算干什么？”耶律休哥摒去之前一瞬间的紧张和诧异，冷眼问道。 她……竟然安心在萧潇怀里睡去吗？ “恳请大王……”萧潇温柔地看了一眼怀里的步摇，一字一句地说出这一句简单却是惊天动地的话，“将大王奴姬赐给臣为妻。” “弟弟？”萧敛错愕地张了嘴看着萧敛，且不说他及时赶来救了这女人已经很奇怪了，他，居然要这个女人为妻，他，二十年来，甚至从未关心过男女之事。 他真的是萧敛的弟弟？萧潇？ “喝！赏赐于你？萧潇，你别忘了，她是我耶律休哥的女人！”耶律休哥的脸上满是阴鸷之气。 “大王莫不是忘了，她现在已非大王的女人，她是奴姬！” “大王既赐她奴姬，那萧潇便做了第一个要她的人。”萧潇头一回傲然顶撞耶律休哥。 如果今天这个女人死了，他，也许心里当真会怨恨大王。 “萧潇……忠心不二？如今为了这个女人……” 实在忍受不了那个女人蜷缩在萧潇怀里安心地沉睡，耶律休哥嘴唇紧抿，一个箭步走上前去想抢下昏睡的步摇，但是……落空了，耶律休哥的手尴尬地伸在半空，迟迟没有收回。 萧潇看出大王的意图，移步避开了大王的手，甚至将步摇的头又往自己的怀里按了按。 不会再让这个女人受伤害了，绝不！ “萧潇！”耶律休哥收回手，一拂衣袖，阴鸷冷眼看前方，“难道，你是打算背叛本王吗？” 萧敛闻言深吸一口冷气，大王把话说得如此严重……不过，弟弟这个举动的确是……在向大王宣战吗？ “大王，萧潇永远忠于大王，只是这个女子……我想保护她，求大王成全！” “本王不会给你这个机会！”耶律休哥恼羞成怒，甩下一句话径直离去，萧敛无奈地看着自己这个固执的弟弟和他怀里沉睡的步摇，似是庆幸又是无奈地轻声一叹，快步追上了耶律休哥！ ------------ 40 叹芳草萋萋千里 第三十二章 矛盾的心 耶律休哥明白，萧潇不会背叛他，可是为何自己要说得如此严重！ 因为不喜欢那个女人在他的怀里吗？ 因为萧潇这么坦白对那个女人的在意吗？ 因为那个女人如此信任才认识的萧潇吗？ 因为那个女人宁死也不愿意开口求他吗？ 萧潇，本王的女人无论如何都是本王的！ 因为萧潇和耶律休哥的一番争执，围场上的人们都安静了下来，就连那些个先前还满脸情yù饱满的男人们也不无畏忌地停下动作，乖立在旁。 眼瞧着那个美貌女人要自刎时，大王和左右将军这般焦急，飞身而来。 左将军甚至公然和大王抢夺这个女子，也知晓了这个女人绝非一般人，先前这番举动实在是荒唐之极，一心祈祷大王不要怪罪了下来才好！ “该做什么做什么，那个女人不准再碰。”萧潇阴冷着脸回头对那几个埋头祈祷的人下了命令，再低头，却又是温柔至极的神情看向步摇。 其他的宋人他不会去管，那个女人是他答应了步摇要救的。 看着左将军抱着那女子远去，大伙儿方才松了一口气，回头狠狠地将这股子惊吓朝身下的女人发泄了去。 只有一个女人，站在这围场上，看着远去的一男一女。 因为左将军下的命令，无人再敢动她…… …… 将步摇轻轻地放置在自己的*榻上，褪了那破烂不堪的衣裳，露出满身的青紫，萧潇的眼里尽是心疼。 大王为何要这样对待一个女子，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他不知这样的屈辱是女人最不能承受的吗？ 也是从这一刻起，萧潇才认为，大王痛恨宋人所以累及无辜的做法他已不能忍受。 盖上丝被遮了伤痕累累的身子，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抚上了步摇沉睡中的小小脸蛋。 “还只是个孩子，本不该受这么多苦。” 想起先前两次的见面，她表露的都是率性可爱的一面，突然变了这样……实在是让人所不忍。 “呜。姐姐，七郎，七郎……”步摇的小手倏地抓紧了丝被，表情甚是痛苦，摇着脑袋一个劲儿地喊姐姐，喊她的七郎。 “啊！不要过来，滚，滚……” 紧蹙着眉，手在空中乱舞，像是在抗拒着什么危险的东西。 丝被滑落，露出饱满的酥xiōng。 萧潇的眼神依旧是那么纯净，只是复又为她盖上丝被，疼惜地伸手握住了步摇乱舞的小手，轻轻地安抚。 “乖，乖，没事了，安心睡吧。” 一会儿，步摇停了叫唤，安心地睡了去。 这样性情的萧潇，绕是他自己恐怕都接受不了，可是，眼前这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女子却那么轻易地改变了他，而且还毫无预警地钻进了他的心，封闭了二十年无人可以闯入的心。 “我会保护好你的。乖。等你醒来，我要你做我萧潇的妻子，你可愿意？”萧潇依旧轻握着步摇的小手，兀自问着*上沉睡的小人儿。 ------------ 41 叹芳草萋萋千里 第三十三章 谆谆善诱 “滚，全都给本王滚得远远的！”耶律休哥一踏进自己的府邸，终是失控地把心中的怒火朝了些手下发泄了出来。 萧敛挥手摒去侍卫，再一次不怕死地跟着耶律休哥进了屋子，一路上，大王的脸阴沉地叫人不寒而栗，好像要杀人似的。 这样的神情依稀记得只有在雪妃逝去的那段时间才见到过，最是阴鸷恐怖的杀人神情！ “让你滚，没听见吗？”察觉到身后杵着的人，耶律休哥不由分说出手便是一掌。 萧敛轻巧地躲过，本能地伸手反扣住耶律休哥伸来的手，只这一瞬间，萧敛却分明感受到了，大王的手……居然在颤抖……否则以大王的伸手，断不会让他萧敛有了可趁之机！ “大王，你冷静些嘛。”萧敛扣着大王的手腕仍是不敢放手，现在的耶律休哥怒火攻心，或者用妒火攻心更合适些，放了手一定又是一番打斗。 “大王，你坐下来听萧敛慢慢地给你分析可好？” 耶律休哥被萧敛钳制着，忽而颓然地松了力，萧敛扭过头偷偷舒了口气，放开手。 “啊……” “大王……”萧敛捂着左眼委屈地看着耶律休哥。 “即便你是为了本王好，但是本王也要你记着，谁才是大王！”仿佛刚才那个失控的人不是耶律休哥似的，这一会儿，到是恢复了原先的冷峻，兀自坐了下来，不管旁边那一脸委屈疼痛，呲牙咧嘴的萧敛。 “唉……也许我萧敛生来就是这挨打的命，唤作小萧潇，定是不会挨打了。” “弟弟……”他差点忘记了这个事件中最不可思议的人就是他的弟弟，萧潇。 从不关心男女之事的萧潇，居然说要大王把那个女人赏赐于他为妻，一直以为，萧潇是对女人冷淡，或者根本是……断袖之癖。 他萧敛承认那个女人是美，加可爱加率性没错啦，可是还是不理解萧潇如此之大的转变。 也好，至少以后萧家传宗接代的任务就不用我萧敛一个人承担了。 可是……现在大王和萧潇闹得这么僵又该怎么办呢？ “萧敛！”耶律休哥一声沉喝把神游的萧敛唤了回来，明明是他说要为自己分析分析的，怎料，他到捂着眼兀自神游了去。 看来，的确要好好告诉他，谁是大王了！ 萧敛一时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有些茫然地转向大王，看见那阴暗至极的黑眸子，三魂七魄立马归位。 “大王，我先问你个问题。你可是在生气？”青着一只眼眶，萧敛下意识地挪远些，和耶律休哥保持距离。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突然出手。 “难道本王不该生气？萧潇竟然如此公然待本王！” “大王，你确定是因为这个才生气的？”萧敛咽咽口水，继续开导这个笨男人，“你确定不是因为那个美……咳，女人才生气的？” ------------ 42 叹芳草萋萋千里 第三十四章 心有心结 赵雅芝年轻20岁的秘密 白发——脱发，怎么办？ 眼纹眼袋黑眼圈20天抹平 快讯:人体增高重大突破 大师开光貔貅招财保平安 口臭-口腔异味,怎么办? 去痘-粉刺-快速除痘印! 去斑－美白－看这里! 妊娠纹——30天去除？ “乓”茶几上的茶杯猛烈地跳动了几下翻身摔倒。 “本王怎会为了那个女人动气！她有何能耐影响到本王！” “好好好，那大王，萧敛再问一个问题，为何她要自刎时，你……唔，要飞身而下？你该不会去近处看她自刎吧？”没想到大王也有这又笨有倔的时候。 耶律休哥抬起眸子，探寻着萧敛这句话的意思。 是啊，为什么看见那女人欲自刎的时候心那么紧张，纠结在一起，她死了于我又有何干？ “本王……只是……萧敛，别尽给本王说这些没用的东西。”耶律休哥有些懊恼地别转头，“那日你也一起下去了，那你又是作何想法？” “啊，这个，哈哈，大王你也知道，我萧敛最见不得漂亮的女人受罪，要在我面前自杀就更看不过眼了。” 萧敛打着哈哈回应耶律休哥。 “可是大王，你这番举动必是伤她极深，否则她怎会宁愿死呢。女人最不能承受的……便是这清白之躯遭人糟蹋吧，而且……还是被这么多人。” “我这样是做错了吗？喝，那雪儿又是何辜要死！”耶律休哥把这句话埋在心里没有说出口。 雪儿的死怪不得那个女人，也是头一遭，耶律休哥竟然会在意宋人，同情宋人。 “萧敛，去围场把那些摸过她身的人全都把手给我砍了！” 一想起那些手在她的娇躯上肆虐，就恨不得全都砍了喂狼。 如果是萧潇，他会说，是，大王，然后去军营照吩咐砍了那些个人的手，可是萧敛却是凑过脑袋，问，“为什么？” 耶律休哥紧抿着唇不出声，到显得有些窘迫。 “大王，雪妃已经去了两年了，也该是……放下这份情的时候了。”萧敛一反常态，面色沉稳下来，为大王道出了这个心结。 也许是雪妃还存在大王心里，所以大王不愿去接受任何一个女人，只是……恐怕这不是自己想躲便躲得了的。 “雪儿……”提起雪儿，耶律休哥心底最柔软的那根弦被牵动了起来，脸色登时柔和了许多。 “大王，雪妃在天有灵，定是不愿看到你为她如此。” 抬起眸子，耶律休哥的眼里竟然难得的流露出无助的神情，即便是萧敛，也只见过一次而已。 “萧敛，她如果真的会为我着想，当初又怎会舍得离我而去？” 看着大王的嘴角微微，似乎是在拼命地忍住痛苦的情绪，萧敛也不免被带动了这悲伤的情绪。 走近，拍拍耶律休哥的肩，仿佛一刹那化身成兄长似的，轻声安慰着弟弟。 “大王，两年了，该放下了！或许你自己不知，那个大宋的女子，大王，你是否已对她……” 萧敛话未说完，就被耶律休哥大手一挥，毫无防备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 43 叹芳草萋萋千里 第三十五章 苍天垂怜 “她？你的意思只这几天便要让她取代雪儿？哼！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取代雪儿！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女人，要我爱上别的女人，除非我耶律休哥死！”耶律休哥瞬间变了脸，咬牙切齿地发誓，如若不是刚才自己的心有一丝动摇，他也不会忽的这么坚决发下毒誓。 他要以此来告诉自己，除了雪儿，他耶律休哥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包括她，大宋的女人，凊步摇！ “唉……”萧敛无奈地摇头，原本只是想劝大王解开心结，却反逼地他发下毒誓，“大王，那你的意思是要把那大宋的女人赐给萧潇吗？” “喝！萧敛你是这么认为的吗？”耶律休哥背着手看了一眼萧敛，复又转身抬头看向碧穹，嘴角扯起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冷笑。 ……把那个女人赐给萧潇吗？ …… “萧将军，萧将军……”萧敛刚跨出耶律休哥的屋子，就被一声声轻唤吸引住了脚步。 在叫他吗？ 这个声音很耳熟，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那个大宋女人身边的小丫头。 萧敛提起步子，朝了出声的地方走过去。 树丛子里，一个单薄的小丫头扶着树干，泪眼婆娑地看着萧敛。 “喜丫，是你在叫我吗？”看着这小丫头核桃一样肿的老大的眼，萧敛这体贴的性子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萧将军，我家小小姐……可还活着？”喜丫眼巴巴地看着萧敛的嘴，他若说一个不字，这小身子定是支撑不住，会径直摔了下去。 “放心，你家小小姐没事。”不过照大王这意思，以后会发生什么事，他就不敢保证了。 “真的吗？那，小小姐如今在哪里？”喜丫的眼倏地发出亮光。 “嗯，现在该是在我弟弟那里休息，先前因为……劳累昏睡了过去。”他可不敢把大王这番虐待行径告诉这小丫头，她要昏了自己还要负责照顾呢。 “萧将军的弟弟？莫非就是那个救我的人吗？”喜丫暗暗想道。 “瞧你哭得眼睛肿得和核桃似的，快回去敷敷眼，你家小姐的事就放心吧，到时，萧潇自会把她送回来的。” 这小丫头脸上这么明显的几个手指印，难道是遭人打了，可她现在只顾着她家小姐，到真是一个忠心的丫头…… 这样的主人才会有这样的丫头吧，萧敛想起那张美丽的脸，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哎，喜丫晓得了，谢谢萧将军。”听闻小小姐没事，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忙不迭的给萧敛行了礼，欢快地往芳草阁那边跑了去。 “唉，以后的事我可不好说，难办啊，难办吧，为什么偏偏是萧潇呢？”和大王抢女人，谁伤谁败，都是他萧敛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如今最愁的，好像变成他萧敛了…… 只盼苍天可以垂怜于他，赐他一个神法，兼顾主人和亲人才好啊！ ------------ 44 叹芳草萋萋千里 第三十六章 难以取舍 昏睡了一夜，这会儿，步摇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眸子，看着这陌生的床帏，突然惊醒，忽的坐起身，丝被滑脱，露出□□的双峰。 啊……步摇揪了被子蒙上脑袋，“这，这，这怎么回事，不是萧潇来救我的吗？如今这是……怎么了？ 记得只有那个男人才会做这种事，怎么连萧潇也…… “吱嘎~~~~”门被推了开来，步摇像极了受惊的小兽，缩在床角警惕地看着走进来的男人。 萧潇牵动嘴角，不禁莞尔，不顾步摇一脸不要过来的神情，迈着长腿直至床沿坐下。 “好些了吗？”可以感觉到，萧潇在尽量地改变以前的冰冷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 “恩，恩……”头一次看见萧潇笑了，步摇突然觉得他和那个男人是不一样的，那个人凶暴，可是，萧潇好像……有点温柔。 “我的衣服……呢？”步摇红了脸，将身子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绯红满面的小脑袋。 “你的衣服已破烂脏乱，我为你脱了去。这是我为你拿来的新衣裳。”萧潇指指手边崭新的衣裳。 “你脱的？”步摇不禁惊呼，那岂不是……被他看了自己的身子。 萧潇许是这才想起所谓男女授受不亲，先前只顾着心疼这满身的伤痕，这会儿到是步摇提醒了他，难怪，萧潇虽年已二十，却是从来不近女色，与不谙人事的步摇相比，只不过一个半斤一个八两。 “公主.” “叫我步摇吧，我叫凊步摇，我不是银镜公主，是被皇上赐封的景宁。”萧敛才开口，就被步摇打断了话。 “嗯，步摇……在围场上，我已向大王要了你！” “要我做什么？”步摇茫然着一张小脸疑惑地看向萧潇。 “要你……做我的妻子，你可愿意？”萧潇低着头道出自己的心意，到是不敢直视单纯的步摇了。 “妻子！” 怎么会，怎么会…… “可……我的身份不是那混蛋的奴姬吗？你是他的手下怎可要我做你的妻子？虽然我恨他，可是一女不侍二夫我自然是知道，而且我不……” 步摇的一句‘我不喜欢你’未说出口就被萧敛一句话堵了回去。 “你可知这奴姬为何？奴姬只是大王的奴，已不是大王的妃，甚至连侍妾都不如，大王部下谁若看上你，你便得跟了他，直到他厌了你，若是再有人要你，你便得再次跟了那人，如若再也没人要你，你便是大王一辈子的奴而已……” 注意到步摇眼中的怒火，萧潇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这个混蛋真是欺人太甚，不仅身负我府三十九条人命，而且在围场那般羞辱我，没想到竟连这也被他想到了，他是不是欲羞辱我致死！”这摆明了把她当那些烟花女子嘛。 “步摇，你，可愿意……” “你可知，二十年来，你是第一个钻进我心的女子！”这句话萧潇说得极轻，轻得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这样却真是个绝难的选择，若是不愿跟了萧潇，那个男人势必会想法设法羞辱她，奴姬吗？呵……他怎能这么卑鄙。 这次未死，步摇却反而庆幸，其实，自己多么舍不得姐姐，舍不得七郎，舍不得大宋的亲人们。 若是下次那杀父仇人再如这次羞辱她，她，还会选择自殇吗？ 可是，她并不喜欢萧潇，她喜欢的只是他身上那熟悉的药香，萧潇是好人，她怎能利用了他。 ------------ 45 叹芳草萋萋千里 第三十七章 黯然神伤 “萧潇……”萧敛一路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好像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大王，为什么偏偏要我来……”萧敛一边苦着脸一边往萧潇的屋子跑过去。 萧潇拍了下步摇的手示意没事，然后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看着满头大汗的萧敛，不由蹙眉，他这哥哥今天可真是失态。 “什么事？” “萧潇……你，呃，这个……” “说，什么事？” 萧敛连耶律休哥都不怕，可是就是有些怕这个弟弟…… “大王今日赐封大宋景宁公主为……景……妃……”瞥到萧潇寒冰似的脸，萧敛不由地咽了下口水，继续说，“我是来接……她回王府的……” 上天果然还是辜负了他，没赐他一个两全齐美的神法，虽然萧敛是知道大王对那个女人已经有意没错啦，可是大王似乎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那为什么又要突然赐她景妃呢，头疼！ “我不会让你带走她的，大王如此对她，我不会……” “萧潇，只不过才认识的女子，你竟能喜爱的这么深吗？”萧敛不等萧潇把话说完就把他打断了。 “哥，你不知道，她身上有种能力，让人一眼就能喜欢上。二十年，她是第一个吸引我的女子。” 萧潇抬起眸子，不像平常那么冷静的眸子，像极了一个弟弟在乞求哥哥不要抢走他的东西。 听了萧潇的一声“哥”，萧敛微怔，这二十年来，除去先前的几年，萧潇唤他哥的次数寥寥可数。 可是，如今并不是他要抢走弟弟的东西，而是大王，拿走本来属于他的东西…… 他又岂会不明白萧潇的感受，这个女子是有这般魔力，只是他知道，朋友妻不可欺，而且，他身边不缺女人到是真的，所以才萌发的念头已被生生扼了去。 “萧潇，哥对不起你，这是大王的命令。” 萧潇收起一瞬间展露的柔情，强硬地要冲进屋子。 萧潇毫不犹豫地出手，萧敛没有防备，生生挨了一记，踉跄着后退几步勉强站稳，不可置信地看着萧潇，他竟然对自己出手，那他是当真为了一个才见过几次面的女人要违背大王？ 两人僵持不下，气氛凝重…… “萧潇，我愿意和他走。” 门外的两个人同时把目光移到屋内，步摇已着了新衣裳走了出来。 “步摇，你……” “萧潇，我愿意跟他走。”步摇扫了萧敛一眼，把自己的想法再说了一次。 既然封了妃，那个男人应该不会像先前那样羞辱她了吧，毕竟她若为妃，羞辱了她也等于羞辱了耶律休哥自己，而她，反而又回到了原来那个位置，要找机会杀他，只有更接近他。 再说，既然不喜欢萧潇，又怎能利用了他的这份情。 经过萧潇的身边，步摇看见他眼底深处的伤…… 谁都没有再说话，步摇一心跟着萧敛走出去。 “你不愿意跟着我吗？” …… 步摇不知该说什么，说实话会伤到他，不说实话却也……不行。 回头，弯了眼角，“萧潇，谢谢你救了我喔…” “因为他封你做妃？” 刚勉强扯出的笑滞留在了脸上，萧潇怎么可以这样看她，那个男人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她怎么可能是因为一个身份才愿意跟他。 “哼”不理会他不讲理的说法，步摇恼了火，鼓着腮帮子就跑了出去…… 如果她不愿意，萧潇定是反抗大哥，反抗大王也会把她留下来吧……只是…… 呵…… ------------ 46 叹芳草萋萋千里 第三十八章 养精蓄锐 却说自从跟了萧敛回到王府，已经过了一个月了，可是耶律休哥从未出现过一次。 不过步摇却懂了许多，要杀他，必须要想个万无一失的对策才行，这段时间正好可以养精蓄锐，然后一定要狠狠地宰了这个男人。 可是她不明白，耶律休哥突然封她为妃又是为了什么，如果不讨厌她，就不会有军营那残忍的一幕，可是既然已经这么讨厌她了，为什么又要封妃呢…… …… 步摇依旧不能好好地坐在凳子上，斜着身子懒懒地依靠在廊子上唉声叹气…… 这一个多月都没见到萧潇……他是不是故意躲着…… 那日的气只一会儿便消了，毕竟萧潇是这个大辽对他最好，也是她觉得最亲切的人了，可是自己对他……唉~~~ “小小姐，该吃饭了。” 喜丫端着菜走进屋子，一边把独个儿唉声叹气地小姐唤进屋子。 “喔。” “咕~~~”肚子很及时地叫唤了一下，许是被喜丫做的美味给吸引去了。 “小小姐……” 埋头苦吃的步摇撑了满口的美味抬起眸子。 却见喜丫忧心忡忡地看着她，跟前的碗筷都没动过一下。 好一会儿才把口中的食物全都咽进肚子，步摇这才口齿清晰地问喜丫。 “怎么了？” “小小姐能告诉我你和大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吗？自从你来到大辽，就像变了个性子似的，而且，大王对你……” 一想起一个月前小小姐回来时满身的伤痕，喜丫的心就狠狠地揪在一起，心疼地止不住掉眼泪。 步摇停了筷子，看了喜丫好长一会儿，终于决定还是把整件事告诉喜丫。 …… “小，小小姐，是真的？”听了步摇的话，喜丫吓得差点就跳了起来，‘哐当当’，筷子和汤匙纷纷掉在地上。 “嗯，你以前在大宋的时候应该听说过凊宿礼家惨遭灭门，也就是我的家……” 喜丫点点头，这些事她是隐约听说过，把自己捡回去的小小姐正是凊大人家幸存的二千金。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来了大辽变了性情，因为就是耶律休哥杀了我全府上下三十九条人命，害我姐姐十年与药为伴，伴随十年的心疼之苦。所以我要报仇！” 步摇提起这件事，险些又控制不住上了火气，想起师父和姐姐一再的叮嘱，这才尽力地压制了下去。 “小小姐，喜丫，喜丫不晓得该怎么说，我能理解小小姐报仇心切，可是，喜丫真的很怕小小姐以后出事，那个大王这么野蛮凶残，万一小小姐你……” “喜丫放心，以后我不会再冲动了，我一定寻到一个万全之策，一下子结果了他。” “大胆！” 一声怒喝朝门外传来，震得整个芳草阁都微微颤抖…… ------------ 47 叹芳草萋萋千里 第三十九章 争风吃醋 是女人，步摇转过身，看着走进来的几个女人，不由地想笑，一个月了，终于找上门来了吗？ 先前在大宋的时候，这样的场景不晓得见过多少次，每次都是七郎带着她偷偷得趴在那些大户人家的墙头，看那些个三妻四妾争风吃醋，花样百出，这回，到是轮到自己了。 三个女人各自带着自己的侍女毫不客气地闯了进来，领头的那个女人不由分说上来就甩了喜丫一个大耳光，喜丫始料不及猛地摔倒磕在凳子上，额头上渗出丝丝鲜血。 “啪”步摇见状，箭步上前狠狠地还了那女人一个大耳光，尔后径直转身，扶了喜丫起来坐在椅子上，也不管身后那女人怒火冲天，抽了帕子细细地为喜丫擦拭血迹。 “你……你这个女人，竟敢打我萧洛洛！”萧洛洛的脸上鲜红的五个手指印，比喜丫脸上的更是严重，要知道这一巴掌，步摇可是鼓足了力气还的，谁让她竟然敢对喜丫下手。 萧洛洛的身后，述燕捂着嘴憋着笑，虽说她们是一起来找这个景妃晦气的，可是萧洛洛挨打，她心里也痛快的很。 到是一旁的耶律秀儿，看着这一个巴掌来一个巴掌去的，脸都吓白了，要不是洛姐姐一定拽着她，她才不愿意来找景妃的晦气，她一个人在院子里也不会碍到谁的事，现在到好，万一自己也挨打了怎么办。 “我为什么不能打你，你不分好歹闯进我芳草阁，打我妹妹，我只还你一个已经是客气你了。” 步摇倏地转身，恶狠狠地盯着萧洛洛。 喜丫听的小小姐一句我的妹妹，喉头一下哽咽了，‘小小姐。’ 步摇转身怒视的一瞬间，三个女人倒吸一口冷气，“好美。”刚才只注意那两个巴掌都没注意到这景妃的脸，这女人美的特别！濯清涟不妖…… 这也算是她们头一回正儿八经见到她们认为的大宋公主的脸吧，先前的步摇不是一副狼狈就是脸颊高肿。 述燕沉了脸看向水蓝，耶律秀儿却忽的从刚才的担惊受怕变了羡慕，陶醉，果真像粉红所说的好看呢。 “你，你，你这个贱人，你刚才说要杀大王，你这是罪该万死，你的丫头刚说什么来着，大王凶狠残暴，这是大逆不道，你们两个都该死！” 萧洛洛说完，顺势又举起了手，这一巴掌非得还回来不可。 “啊”手臂被用力抓住，一掀，萧洛洛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上。 “呵！”步摇的功夫虽然不能抗衡耶律休哥，可是对付这些养尊处优的女人可是绰绰有余。 述燕早遮了脸闷笑地快背过气去。 “滚，以后不准再来芳草阁，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步摇握了拳头在萧洛洛跟前示威性地晃了晃。 萧洛洛狼狈地站起来，羞怒尴尬地甩开碧绿伸过来的手，狠狠地瞪了一眼步摇扭头走了出去。 “洛妃，其实，这大宋女人根本构不成威胁，你又何必自讨苦吃呢？”述燕捂着嘴，好心提醒萧洛洛。 “大王可一次都没上这破旧的芳草阁啊。” 打量了下四周，可真是和她们的院子没法比，至少，现在有个垫底的女人在了。 “述燕，你别假惺惺了，若不是你在我跟前煽风点火，我能来这芳草阁？你到好，如今都让我背了错挨了打。” 说完，萧洛洛不再看述燕一眼，领了碧绿径直远去。 述燕冷哼一声，悠哉地走出大门。 ------------ 48 叹芳草萋萋千里 第四十章 称姐道妹 步摇忙着帮喜丫清洗伤口，包扎伤口，却瞥见门外还有两个人没走。 只是专心地做着自己手中的事，可步摇的语气却是严厉的，打了喜丫也就等于是打了她一样。 “还不走？要我亲自去赶你们不成？” “别，景妃，我，我是耶律秀儿，我们……做个朋友好吗？”耶律秀儿的声音很甜很幼嫩，似乎不像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子该发出来的声音。 这会儿还是有些忌惮步摇，说话更是怯生生的。 步摇和喜丫错愕地看着眼前稍显的有些扭捏又有些胆怯的女子，她不是和那两个女人一起来找麻烦的吗？ “为何要和我做朋友？”步摇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她，罗裙粉面，看着是没刚那两个女人可恶。 “因为你好看啊，真的好看。”秀儿看着步摇很不好意思的说，尔后好像表明自己说的是真的，又加了句。 步摇再次和喜丫面面相觑，这个女人好单纯…… “而且，我没想来找景妃的麻烦，”对上前面主仆两人木呆呆的脸，秀儿又连忙摆摆手解释，“不，不，洛姐姐和燕姐姐也没想找景妃麻烦的。” 耶律秀儿的模样真是像极了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步摇咧了嘴笑出声，好像看见了大宋的自己，这么单纯！ 秀儿见步摇好像没有要敢她走的意向了，喜滋滋地跑了进来拉住步摇的手，仿佛一瞬间变成了亲姐妹似的。 “不过，你……不会打我吧？”想起刚步摇那力道十足的巴掌，和那毫不留情地一摔，秀儿还是有些担忧。 “不会不会，你放心，只有那种坏女人，我才出手。”步摇拍拍秀儿的肩膀，向她保证。 “其实洛姐姐她们也不坏……”秀儿小声地嘀咕，到好像步摇小家子气了。 这个秀儿真的很单纯，这是步摇和喜丫对视之后得出的结论。 “我今年十七，你呢？”秀儿歪着脑袋询问步摇。 “十五。” “那以后我叫你景妹妹好吗？” “不要不要，我叫凊步摇，不要叫景妃。”步摇一脸抗拒的样子，要不是为了报仇，才不愿意做耶律休哥的妃！ “那好吧，那秀儿就叫你步摇妹妹。” “嗯，秀儿姐姐。”步摇偷偷别过脸朝喜丫吐舌头，这个秀儿看着比她都小。 步摇一边忙着为喜丫处理额上的伤，一边和秀儿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也从她嘴里得知了，耶律休哥和萧潇萧敛他们又去打仗了，怪不得一个月没见着萧潇呢。 “没想到这么快，大宋和辽国又打了起来，不晓得姐姐她们如何了？”步摇站在门口，有些担忧地看着南方，那是家的方向。 “小小姐，不用担心，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也许这会儿，正在想着小小姐你呢！”喜丫走过去偎着步摇，仿佛两个相依为命的小兽，靠在一起互相安慰。 “喜丫”步摇突然扭头看向喜丫，“以后你别叫我小小姐了，要不以后我也叫你妹妹，你就叫我姐姐可好？” “小小姐……这怎么好？”喜丫有些欣喜却又不敢冒冒然接受，哽咽一阵差点说不出话来。 瞥见步摇假装的怒瞪，喜丫慌忙改了口，“姐……姐……” “嗯，这就乖了。”步摇像个老人似的拍拍喜丫的脑袋，惹得两人倚着门框哈哈大笑，先前的忧郁忽的都散了去。 ------------ 49 叹芳草萋萋千里 第四十一章 再次相逢 几天后*** “萧潇？……” 步摇有些不确定唤那个人的名字，那个身影独自坐在湖边，离得有些远。 萧潇回头，看见步摇，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又换上了冰冷的表情。 自那几个女人闹了事之后没几天，就听说耶律休哥班师回府了，今日总算见着了许久没见的萧潇。 步摇忽略了他脸上的冷，跑过去一屁股坐在他身边。 “景…妃…”萧潇的声音有些无力，害得步摇好一阵紧张，难道是受伤了吗？ “你受伤了？”毫不顾忌男女授受不亲，步摇的小手胡乱地摸上萧潇结实的身子。 到时让萧潇一阵窘迫，俊美的脸上浮起一片红晕，若是说他先前是个不谙男女之事的傻男人，现在，对着步摇，却也本能地理解了许多，就像看见她，自己的身子会自动出现反应似的。 “景妃，没。我没事。”天知道，她这样乱摸，自己怎么受得了。 看着萧潇有些回避的样子，步摇仍没摸着头脑，到是他一口一个景妃让她莫名地生气起来。 “萧潇，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气我那天……” “不，景妃，你是大王的景妃，萧潇怎敢生你的气。” “不要叫我景妃，叫我步摇！”强硬的态度。 “景……”看见步摇几乎可以喷出火的眼，萧潇硬生生地把那两个字又吞了回去。 “萧潇，你知道吗？在这大辽，除了喜丫，我就没有其他亲人了。我把你当我亲人一样，像姐姐，像佐宇，像杨家的哥哥……”步摇的双臂灵巧地缠上萧潇的臂，带着撒娇自顾说着话，那眼神好似回到了大宋，回到了亲人身边一样。 殊不知，有一双眼已经喷了火出来，将身边的大树和花花草草烧得一干二净。 步摇低着头依偎在萧潇的身边，却看不见原本冰冷的脸变了柔和，眼中更是满怀爱意。 “步摇，我只是因为那天伤害你的话，所以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对不起！” “哈哈哈，什么话，我早忘了。”步摇潇洒的挥挥手，把萧潇的内疚挥得支离破碎。 “可你，现在终究是大王的妃，我们还是不要再这般亲近的好。”萧潇欲收回自己的手臂。 “哼，你也知道我愿意做他的妃是为了杀他，如果你要保护他也没关系，我肯定会找到办法杀了他。”揪着萧潇的臂，步摇恶狠狠地发誓。 却不知道另外一个人，那拳头握得更紧，关节已泛了青白。 然而，现在的萧潇，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矛盾！ 这个钻进自己心的女子，却为了报仇自甘成为王的妃子。 而自己，是大王最信任的人，他难道可以和步摇说‘我为你报仇，然后你跟我走’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吗？ 可是……又怎可放任自己爱的女人去身处险境…… 她，已是只可远观不可亲近之人么，不要！不愿意是这样！即使是大王…… ‘如果她成功了，自己是不是就可以抢走她了！’ 萧潇为自己脑子里出现这样的念头更是内疚不已，怎可为了自己想要大王……因此送命！ ------------ 50 叹芳草萋萋千里 第四十二章 占为己有 “步摇，如果你哪天不想报仇了，我便带你走，你愿意么？”萧潇似是下了决心，有些笃定地看着步摇。 “走？”不报仇又怎么可以走，那先前的罪不是白白受了么，爹娘不是白白死了么……步摇有些茫然地对上萧潇的眼，看见他眼里的坚定。 “萧潇，如果哪天我想走了，你真的会带我走么？” 萧潇用力地抱住步摇，给了她答案。 这算不算是他们现在这样处境的最后一个拥抱了…… “带我回家，带我去找姐姐，七郎，亲人……”最后一句话被步摇呢喃的咽进肚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听得见。 不远处的男人拼命遏制住心里的怒火，愤然转身，离去。 “萧潇，我有个问题问你。”步摇突然抬起脑袋，眸子闪亮。 “嗯。” “就是，嗯，你们这里为什么会有个棍子？而且还会变长变短……”步摇一边问一边拿着白希修长的手指直点着萧潇的那个位置。 萧潇的脸突然涨得通红，有些手足无措地推开步摇，满脸羞涩，像极了一个大姑娘。 步摇眨巴着眼直盯着萧潇红透了的脸，不由地大笑出声。 实在是因为萧潇现在的样子太可爱了，却不料自己才是那笑料。 “这，这个……因为……步摇，以后我给你几本医书，你看看就知道了。”萧潇回避着步摇直视的眼，把这难以启齿的答案推给医书去解决。 “好吧。”步摇瘪瘪嘴，答应了下来，这棍子和医书有什么关系嘛。 …… 或许是因为好久没见，两个人坐在湖边直说得天昏地暗才各自回了。 末了，萧潇的一句话却让步摇好一阵不痛快。 “步摇，以后我们再见面便是景妃和臣了。” 步摇不懂，萧潇又岂会不知，大王在暗处看了他们这么久，若是惹恼了大王，倒霉的是他萧潇也就罢了，可是他不能让自己喜欢的女人受伤害。 “喜丫~~~” “喜丫~~~妹妹~~~”步摇人还在大门口，声音却已经闯进了屋子。 喜丫跑哪去了？步摇东张西望地刚踏进屋子，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双大手蛮横地抓住，扔在*上。 “你……”还没看清眼前的人，嘴已被堵得严严实实，不用看便知道是耶律休哥！ 耶律休哥狠狠地吸吮着步摇的嫩唇，手蛮横地肆意揉搓着玲珑有致的身体。 这个该死的女人！做了他耶律休哥的妃竟还和萧潇勾勾搭搭。 即便知道她是为了报仇才和他在一起，可是……却看不得让别人得到他。 那么便让他先得到了再说。 “混……”因为耶律休哥不可抑制的怒火，步摇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抵抗都变了徒劳。 “嘶”衣服破碎的声音。 ------------ 51 叹芳草萋萋千里 第四十三章 生命赌局 “救命啊”刚透了气，她口中头一句跑出了却是救命，原以为她不怕死的。耶律休哥有些骄傲地变得更加蛮横。 她不怕死，她是不怕死，可是她害怕死得时候还要被耶律休哥这样侮辱，这样她下去了有何脸面再见自己的爹娘啊！ 耶律休哥的一阵挑逗啃噬，惊得已有些瘫软的步摇忽的战栗不已。 这个男人这样对待自己，而自己就这样放弃了么？不，绝对不。 步摇以耶律休哥觉察不到的力稍微放下了些抵抗，一只手摸进枕头下面。 耶律休哥只见着寒光一闪，惊觉不妙，‘这个女人又要寻死’ 甚至没来得及考虑太多，耶律休哥迅速地伸手欲扣住步摇的手腕，不料，步摇这一刀本就不是向着自己的，耶律休哥夺刀之时，步摇手腕向外施力，匕首不偏不倚正中耶律休哥胸口。 可是，为何却不见血，为何他的胸口硬如石，为何耶律休哥还是好好地看着她，不是怒视，而是……决心。 他的怒火，他怕她死，这一切说明了什么…… 耶律休哥连自己都无法明白自己的心里究竟是怎样的想法。 可是，仍是下了这个决定…… “你真的那么想杀了我吗？”耶律休哥语气平静地看向突地满脸泪水的步摇，看见她那双不甘的眼时，心里很疼，是的，是心疼。 “是，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步摇低下头啜泣了声，复又抬起头，眸子已变了银色。 “不要生气好吗？听我把话说完。” 耶律休哥的话一出口，连他自己，连步摇都惊讶地张大了嘴。 这么温柔的……耶律休哥？ 耶律休哥一手按上步摇举着匕首顶着他胸口的手，缓缓说出口。 “如果你这一刀狠狠地刺下去，我若没死成，你能不能就此原谅我？” 就此原谅他？他若没死，她便能原谅他吗？ 可这一刀下去，他如何才能不死！ 步摇握着匕首的手不由紧了紧，这一场赌局究竟该不该压。 两人对视良久，步摇狠下决心，点点头！这场赌局，她压了！ 这一刀狠狠地扎下去，不怕他不死！ 以自己的功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真正杀得了耶律休哥！ 耶律休哥听了步摇的话，非但不担心自己有可能就此一死，反而有些……喜悦？ 即将要死的人会有这样的反应吗？ 耶律休哥松了口气，胸口忽的柔软了下来，这才是真正的血肉之躯。 这样面对面杀一个甘心受死的人，步摇的手却反而抖得厉害，这如何下得了手。 可是想起爹爹和娘亲的惨死，想起姐姐的病痛，想起自己受过的侮辱，步摇一咬牙，举起匕首，狠狠地朝着耶律休哥的胸口扎了进去，整刀埋没！ 自始自终，耶律休哥一直看着她，连刀入胸口都没有吭一声，反到是步摇，松了手，额上已是一层薄汗。 “你说的，若是我死不了，你便原谅了我！” ------------ 52 守得云开见月明 第四十四章 琢磨不定 耶律休哥说完，站起了身，朝门外走去，血一滴一滴地沿着床沿直到门口，步摇瘫坐在床上，看着耶律休哥最终慢了步子，几乎支撑不住身子，一步一步消失在视线。 “我该高兴不是吗？我该高兴不是吗？”步摇拼命地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可是为什么不开心，不是一心只想报仇，不是一心只想杀了耶律休哥吗？ 为什么…… “原来，我已这么在乎她了吗？” 在倒地前的一瞬间，耶律休哥终于承认了他对她的情。 这一夜，北院王府过地是极不安宁。 耶律休哥终究没死，因为有萧潇在，死人都能救活了。 只不过，死不了却已丢了半条命，毕竟，这一刀直入胸口深处。 而耶律休哥为何会中刀，除了耶律休哥和步摇，无人知道，耶律休哥苏醒过来第一句话便是下令不准询问此事，违者重罚！ 而那日，喜丫是晓得耶律休哥来了芳草阁的，也正是耶律休哥将她赶远了去，原本想问问步摇是怎么回事，可自那一晚，步摇就变得闷闷不乐，终究没开得了口。 * “萧潇。”一见到萧潇，步摇的理智全都跑了没影，拉着萧潇，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步摇，大王那一刀是你刺的是吗？”萧潇为步摇的话开了个头。 “是，他和我说若是他死不了便要我原谅他！我，我以为他一定会死的，可是，可是他没死，他居然没死，萧潇。” 步摇的神情有些激动，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耶律休哥没死而懊恼还是因为他没死而庆幸。 “别急，慢慢说。”萧潇抚了抚步摇的背，顺便轻按了几个穴位，步摇这才冷静下来。 “萧潇。” “嗯？” “我很奇怪。”步摇抬起脑袋望向萧潇，眼里满是不解。 “他明明是我的仇人，我明明很想杀他，我们之间明明没真正见过几次，可是……我怕他死。”终于说出了口，正是因为这些，步摇才变了那么激动，那么不知所措。 萧潇狭长的双眼木得黯淡了许多，轻声叹了口气。 “他昨日温柔地对我说，不要生气好吗？那时候我甚至怀疑他，不是耶律休哥！” “他是这么说的？” “嗯。” “你能告诉我你父母是何时遭遇不测的吗？” 萧潇突然想到了什么，转了话题。 “十年前，大宋开宝五年。”提及此事，步摇不免又是悲伤。 “十年前吗？……”萧潇若有所思地兀自咀嚼这几个字。 “你能否告诉我，你因何认为大王是你的仇人？” 步摇的眸子对上萧潇一脸的认真，他为何要问起这些？ “十年前，我无意中看见那人肩膀上有一个狼的纹身，在，在我来这的新婚之夜，我看见耶律休哥的肩膀上就有。” 萧潇的嘴努动了下，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还是咽了下去。 还是待清楚了再说罢。 ------------ 53 守得云开见月明 第四十五章 溜之大吉 第二日，萧潇里外交待了一番便将刚刚苏醒却仍是病弱的大王扔在了床上，带着些人策马而去，去了哪，谁也不知。 他知道，大王的命已经回来了，可是还有些更重要的事需要他去办。 萧敛在大王跟前一脸弟不教，兄之过的模样，直埋怨萧潇，责怪自己，弟弟竟然不顾大王还需久卧在床用药服药，带着人跑到哪去了也不知，惹得重伤的耶律休哥也忍不住他的念念叨叨，将他赶出了门去。 而另一边，芳草阁，步摇和喜丫正在收拾包裹。 是夜，步摇和喜丫拿着包裹站在芳草阁门前，在这自己一手整理出来的屋子住了那么久，难免有些不舍，可是步摇心里更不舍的却是其他，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要离开，不然，恐自己的心丢了找都找不回来。 两条小身影摸索着往大门外走，瞥见那两个守门的侍卫，倏地将脑袋伸了回来。 “怎么办？姐姐，出不去啊。”喜丫紧张兮兮地盯着那两个一脸严肃的辽兵。 “我想想，我想想，不急。”步摇摸着下巴在原地打着转，努力地想着该怎么出门。 翻墙，不行，她轻功还没那么好，喜丫就更加没戏了。 调虎离山？不行不行。 “对了，我现在可是北院大王的景妃，我们要出门，他们敢拦我？”步摇拍拍xiōng部，骄傲地抬高了头，没想到头一次用上这不情不愿的身份竟然是在跑路的情况下。 步摇挺直了腰杆，迈步走了出去，喜丫拿着包裹亦步亦趋地跟在步摇的身后，不仔细看，更像是步摇的影子似的。 “￥%&***……#”侍卫一口流利的辽语，将她们拦了下来，虽然步摇和喜丫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但是看他们的动作便知道是要拦住她们了。 “让开，我是景妃，我要出门！” “#￥*&*（”又被拦了回来。 “@！￥#……&*”一个女声适时地响起，那几个侍卫居然乖乖地让开了路。 步摇气急，这是欺她们不会说辽语！ “你？”步摇回头，却看见萧洛洛正站在身后看着她们。 “这个时辰，府里的人是出不去的，只是……我萧洛洛自不同，你们要走便赶快走。”毫不客气地逐客令。 她们是客吗？ 步摇的脚刚跨出门槛，却听得萧洛洛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大辽国的人民是不喜欢你们宋人的，走了最好！”声音带着讽刺和……喜悦。 怪不得这几个侍卫见她们也是一脸不屑，即便是大王的景妃又如何？ 可萧洛洛帮她也是为了她自己，所以不必言谢了，步摇不客气地拉上喜丫跑了出去。 站在离王府不远的地方，步摇最后一次看了这王府大门一眼。 “耶律休哥虽没死，这仇却是报了吧。萧潇，对不起，我不能让你送我们回去，你是耶律休哥的将军，我凊步摇怎能这么自私……” 说完，毅然地拉上喜丫头也不回地离去，可以……回家了。 ------------ 54 守得云开见月明 第四十六章 遭遇追杀 “小小姐……”喜丫有些胆怯地看着一脸怒气的步摇，连姐姐都不敢喊了。 “该死的鬼地方！”步摇一咬牙，狠狠地跺了下地，居然迷路了。 “喜丫，你也不认识路？”步摇斜睨一眼苦着脸的喜丫，在看到她那神情的时候便知道是白问了。 “小小姐，这路实在是……不好认。” 先前还好好的走在道上，结果小小姐不知道带得什么路，竟然走到荒野的地方来了，连条小路都没有…… “那东南西北总分得清吧，我知道咱们宋朝在大辽的南面。”步摇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眼前的方向。 “小小姐……”喜丫犹豫着该不该打断她，“那是西面……吧” 步摇的手指僵硬地举在半空，良久，挫败地垂下脑袋，转身搭上喜丫瘦弱的肩膀， “喜丫，能不能找到路就靠你了！” 她放弃了，如果不想让自己的处境变得更加危险和莫名其妙，只能选择放弃带路。 不晓得摸索了多久，从天黑到天亮，从天亮到天蒙蒙黑，她们总算是找到了路，而且是一条宽敞无比的通途大路，只要朝着南面走，总可以回家了。 风餐露宿好些天，步摇暗自庆幸，逃跑时准备了足够的干粮，否则铁定饿死在半路了。 而且，还不客气地拿走许多珠宝，都是封景妃时耶律休哥可怜她赐给她的那些，毕竟，以后遇到有人有城镇的地方总要用的。 “姐姐，我们都走了好多天了，还要多久才能回到大宋啊。”喜丫坐在树下一边敲着自己酸痛的腿一边询问。 “谁知道呢，别怕，总能走回去的。等到了城镇，咱们就用这些珠宝换来马车，就不用这么累了。” 喜丫仰着头，又欲开口，却见步摇嘘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该死的，直到跟前才发现他们。’ 悔不当初没好好跟着师父学本事…… 丛中窸窸窣窣一阵响动，安静下来，然后突然蹿出几个蒙面之人，举刀便砍，没有一句废话。 “喜丫，快跑。”步摇情急一把推开手无缚鸡之力的喜丫，勉强接了几招。 可惜，这些人个个内力全无，却是力量惊人，一刀下来，震得步摇的臂直发麻，再抬臂竟已有些颤抖。 “小小姐，姐姐……”喜丫眼泪狂涌，就是不肯抛下步摇一个人，而那些人明显只是朝着步摇去的，把喜丫扔在了一边，甚至没有多看一眼。 眼看着步摇支撑不住，喜丫不顾一切，扑上前去，却被半路的一只大脚踹出一条弧线，沿着山坡咕噜咕噜滚了下去，不见踪影。 “喜丫——你们这些混蛋，我和你们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杀我？” 两个蒙面人对视一眼，叽里咕噜说了一句话，步摇一怔，果真是辽人，在这地方也只会有辽人，除了耶律休哥还有谁会想着杀她！ 耶律休哥，宁愿让她死都不放过她么。 走神间，寒光已至，直逼面门。 “耶律休哥！”步摇在临死前再一次变了眸色，就在死前再恨他一次，可是，心不甘。 ------------ 55 守得云开见月明 第四十七章 耶律斜轸 “当——”石子撞击到刀身的清脆响声，步摇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刀落地，蒙面人一脸惊恐。 一个白色飘逸的人影像仙子一样落在眼前，那么美的……男人？ 男人三下两下解决了几个蒙面人，其余的也皆被他的手下打得七零八落，狼狈地逃窜而去。 “你……是汉人？”那男人突然扭过头，伸出一只修长白希地近乎透明的手指勾上步摇的下巴，看着她眼中渐渐淡去的银色，不由地一笑，魅惑诱人。 “是，谢谢你。”步摇收回自己的下巴，避开他灼热的眼。 “对了，救我妹妹，我妹妹……” “你妹妹？” “她，从这里滚下去了，求你救她。”步摇焦急地在山坡前踱来踱去，差点自己跳下去，却被那男人一把抓了回来，扬首示意，几个男人倏地跳下山坡，可是回来的时候，却是摇头。 “怎么可能，她明明从这里滚下去的。”步摇激动得忘记了分寸，抓了那男人雪白的衣裳不撒手。 “你.”白衣男子身边的大汉刚要训斥她，便被挥手屏退了下去。 “不如，你先和我回去，我派人帮你找妹妹如何？”媚眼如丝的笑，实在难以理解，为什么一个男人可以美到这样的程度。 “嗯，求你，一定一定要帮我找回来。”步摇抬起眸子对上他的眼，不由深吸一口气，“好不好？” “我答应你！” * “你何以会得罪那些人？” 两个人同乘一骑，男人有些好奇地问步摇。 “我不认识他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杀我！” “他们是萧挞凛的人！” “萧挞凛是谁？” “大辽右监门卫上将军，检校太师萧挞凛。”但是他却没说萧挞凛也是他的部署。 “嗯。没听说过。” “萧鹰呢？他是萧挞凛的儿子。” 步摇茫然地摇摇头。 “萧洛洛？她是萧挞凛的女儿，不过已在几年前进了北院王府，成了逊宁的妃。” 听到萧洛洛的名字，步摇浑身一震，难道是萧洛洛派人来杀她？这个萧洛洛，自己都已经离开了，她为何还是不放过她？因为那掌掴之仇吗？ 怪不得她临走之前，萧洛洛脸上藏不住的喜悦，原来是以为终于找到机会可以杀掉她了。 等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是耶律休哥要杀她了，那是自己……错怪他了。 原来师父早有先见之明，在她下山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改改冲动的脾性，如今，真真要下定决心改了。 只是，知晓了不是耶律休哥要杀她，为什么，心里有些释然？ 察觉到步摇的异样，那男人微微扯动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 这个女人他很喜欢。 “大王，明日一早便可到了。” 先前那猛汉突然靠过来，叫他‘大王’？ 步摇差点惊呼出声，大辽除了皇上就是南北大王，那他是……耶律斜轸？自己真正要嫁的那个人，天哪，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就是景宁，会不会把她带回去做他的妃？ 天哪天哪，怎么办？ “你叫什么名字？”耶律斜轸突然打断她的焦灼不安。 ------------ 56 守得云开见月明 第四十八章 两面败露 “嗯，我叫……”步摇咬着唇考虑要不要告诉他真名，就算现在不告诉他，回了王府见到银镜公主，也会被马上拆穿的。 “自己的名字都要想半天，难道你想说个假名字？” “我就是大宋的景宁公主，我叫步摇。”步摇一咬牙，说出了实话。 耶律斜轸有一瞬间的怔愣，他只以为这女人必与耶律休哥有关，却不想正是原本属于他的女人！ 喔——那岂不是更有趣了？ 步摇有些紧张地偷偷看耶律斜轸的反应，若是耶律斜轸硬逼她做回他原来的妃，她，她就使出杀手锏。 耶律斜轸收回放远了的眸，投到步摇的小脸上，正巧捕捉到她有些紧张又有些狡猾的神情，心中暗笑。 “待到我府上，你好好歇息，你的妹妹本王自会为你找到！” 耶律斜轸永远是这样温柔慵懒的说话，可是，为何却会在这个时候想起耶律休哥，蛮横霸道不讲理，和耶律斜轸比如果一个是天上的仙，那耶律休哥一定是地狱中的魔鬼，可是…… 唉，不想也罢，步摇晃晃脑袋撇去不自主蹿出脑袋的想法。 待到南院王府，步摇已经眯了眼昏昏欲睡，整个晚上都在行路，他们难道不困吗？ 感觉被人从马上抱了下来，一颠一颠的，然后被放到了一个柔软的地方。 再然后，迷迷糊糊的，步摇感觉到一双手，冰凉的手指在她闭着的眼上轻轻地抚摸，甚至，有些微微的颤抖。 醒来时，只看见自己睡在一张大床上，屋内空无一人，屋外，天已经黑了，没想到这一觉竟然睡了一整天，也许是先前赶路太辛苦了。 * 而此时的北院王府，除了萧洛洛，无人发现大宋公主已经离开了那么久，会去看她的人一个不知去了哪，一个身受重伤躺在床上，一个单纯的妃子被另外一个强横的妃子逼着不敢乱跑。 如果不是还有一个多管闲事的人，也许在等耶律休哥伤愈之时发现此事，佳人早已经回了大宋窝在亲人怀里了。 要说这个多管闲事的人，想来也只有萧敛了。 自从萧潇莫名其妙走了之后，萧敛便担当起弟弟的职责，毕竟他虽不是神医，自小耳濡目染，不说救人，对付一个命已经回来的人是绰绰有余了。 可是，大王比起自己身上的伤，似乎更在意……那个女人！ 早在军营之时，便已有了苗头，没想到，只不过一个多月，大王竟然解开了心结，坦白地面对了自己势如破竹的感情。 对于这一点，萧敛很欣慰，所以……后面的事，就交给他去办吧。 正因为有了这个想法，所以他才回去芳草阁，正因为去了芳草阁，才发现空无一人，桌子上的灰尘表明，这主仆二人已经……溜之大吉，而且，是很早之前的事了。 “萧敛，可有什么事？” 耶律休哥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突地开口问道，把一脸犹豫，欲言又止的萧敛吓了一跳。 ------------------------------------------------------- 今天完更，今晚还要写一章，因为明天被某人拽去游乐场，没时间写，苦命啊，我害怕坐海盗船，害怕坐过山车~~~呜呜呜 ------------ 57 守得云开见月明 第四十九章 一见钟情 他的样子难道很容易被看穿吗？ 他也在犹豫该不该告诉大王这个‘天大的坏消息’，如果被大王知道那女人居然跑了，以大王的性子……一定会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去找她，找回来是疼她还是是宰了她，他就不知道了。 可是再照大王的性子，他如果现在瞒着大王，以后事情败露那被宰的人一定会是他！ 早知道不该淌这趟浑水……亏得他还是为了大王好！ “大王——”萧敛一脸为难地看着耶律休哥。 “有什么事，说吧。” “大王能否答应我一件事？” 耶律休哥睁开眼，冷视一眼萧敛，点头。 “大王在身上的伤没痊愈之前，不要激动不要下床！” “说。” 萧敛垂下头，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小声地说，“景妃跑了！” “什么？” 耶律休哥倏地坐了起来，一拳砸向床沿，眼中闪着怒火。 “什么时候的事？” “不知道。”微弱。 “怎么跑掉的？” “不知道。”更加微弱。 “该死的，这个该死的女人，明明说了，我不死便原谅我的，她……” 耶律休哥话未说完，已掀了身上的被径直下床。 “大王，大王。”萧敛忙把他往床上按，这一激动，血又渗了出来。 “大王重伤在身，这件事就交给萧敛去办。”萧敛忙不迭地把事情推给自己，总不能让大王带伤出门，早知道告诉大王便会如此，他的点头只能当做没看见。 “喔”耶律休哥冷汗迸出，倒回床上，眼中的怒意却未消除，甚至还带着些伤感。 “萧敛，务必查出她去了哪，一定要查出她去了哪！现在马上立刻去！” 敛拱手，随即便要退下。 一只脚刚踏出门槛，稍有停顿却突然收了回来。 “大王，萧敛能否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耶律休哥的声音有些颓然和挫败。 “为何只一个多月时间，大王就对景妃……先前萧敛劝大王时，大王不是还……说什么……绝对不会对她……” 耶律休哥紧抿着有些苍白的唇。 萧敛见他似乎没有再说话的意思，识趣地退了下去。 ‘为何吗？要说为何？只第一眼看见她，就已经喜欢上了么？只是，她身负的仇，我的自负，却麻痹了我的眼我的心。’ 只是骄傲，因为雪儿，令他不能低头！反而一次一次的伤害她，希望这样可以泯灭对她陡然萌生的情，可以让他一直只记得雪儿才是他爱的女人，而不是别的女人！ 可是，早在从萧潇那夺回她时，早在萧潇警告他时，在军营时常想起她时，他便承认他已成了她的俘虏。 他不想让她死，这还不够么？ 看见那一晚她再一次伤心的泪，他便屈服了，他不愿意看见她流泪无助的样子，所以他决定以自己的命换回她的解脱，从仇恨里解脱出来。他对她的爱再也无法由自己随意的控制住，所以便坦白的释放出来吧。 如果她这一刀可以报了她的仇，他愿意！ 如果他侥幸不死，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可是，她却逃了！她在知道他没死之后逃跑了！为什么？ 怕他反过来杀了她吗？她！是一直这样想他的吗？ 雪儿，我决定要放下你时，那个女人却像你一样逃了。可是，你选择这样的方法让我抓不住你，而她，我一定要把她抓回来。 雪儿，对你，对她，我是同样的一见钟情，这算不算是缘分！ ------------ 58 守得云开见月明 第五十章 自身难保 伸个懒腰，步摇坐起身，很不优雅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利索得爬下了床。 刚把门打开，‘咚’撞上一个人，险些摔倒。 “步摇。” 步摇夸张地稳了稳身子，听到叫唤，惊讶地抬头，居然是银镜公主，她才刚来，银镜公主就晓得是她了，消息可真灵通。 等等，步摇的眼倏地睁了老大，这眼前憔悴凄哀的人真的是银镜公主？ “凊步摇，求你，救救我。” “哈？” “求你，救我出去，我不要再呆在耶律斜轸身边，求你，带我出去。” 步摇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拉了银镜的手就欲坐下来好好问问，握着银镜的手，步摇没来由地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时却也说不上来。 “步摇——” “王妃怎么又跑出来了，你们几个，赶紧把王妃带回屋去。” 耶律斜轸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门前，指了几个人便将银镜带了下去。 银镜一看见耶律斜轸，吓得直哆嗦，连话都不敢再说一声，乖乖地跟着他们下去，但是步摇明显看见她痛苦哀求的眼神和蹒跚的步子。 “她？” “她生病了。没事的，我会为她找最好的大夫。” 看着耶律斜轸一脸真诚关怀的模样，步摇纵然心里仍有些疑惑，还是不得不咽进肚子里，毕竟，现在她的处境也很危险。 话毕，耶律斜轸便不再说话，只是用打量的眼神在步摇的脸上不停地打量着，他刚才的的确确听见了，银镜唤她‘凊步摇’…… 喔——似乎又变得有趣了。 女人的身份他从来都不计较，可是，这个小东西似乎引起了他的兴趣，查查清楚也无妨。 “在找到你妹妹前，你就安心住在我府中，可好？” 步摇仰头看他，一缕月光铺洒在他绝美的脸上，真真不像凡人。 “唔”心头没来由地一阵疼痛，好像……被人揭了旧疤似的疼痛。 “你怎么了？”耶律斜轸俯身搀上步摇的臂，带着不舍。 “没，没事。” 奇怪，从来没犯过心疼，难道是姐姐？不知为何，突然有种预感，姐姐…… 如今，只能在这王府暂住，得找到了喜丫一起回大宋看姐姐，不能把她一个人丢下。 “没事了，那我先在大王府上打扰了，等找到妹妹再向你辞行。” “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来找我便是。” 耶律斜轸留下一句话，人已飘然而出，只留下一个朦胧的背影。 “他可真不像是能征善战的人！” “和耶律休哥比，实在是太不像传说中的那个南院大王了。” 去，步摇用力捶了下脑袋，为什么总是想到耶律休哥！反正再也见不着面了，何须再想何须再想！ 在南院王府住了些日子，步摇每日只等着耶律斜轸回来，第一件事便是打听喜丫找到了没有，可是每次得到的都是摇头。 那天明明看见喜丫从那坡上滚下去的，可是耶律斜轸的人却说没人，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 ------------ 59 守得云开见月明 第五十一章 按捺不住 萧敛已经出去整整一日，却仍是得不到任何消息，耶律休哥再也躺不住，不顾未痊愈的伤便想亲自去寻。 “难道……和萧潇私奔！”耶律休哥突然想起前不久萧潇刚走，然后那女人就跑了…… 怒火丛生…… 正在服侍他穿衣裳的婢女被他突然的暴烈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以为是自己不慎惹怒了大王。 她，她也不想进正房的，是刚才大王令她进来的，这会儿又要怪罪于她吗？ 耶律休哥也不管那地上瑟瑟发抖的婢女，攥着拳头思索这个让他气急败坏的可能性。 “大王。”门口传来弱弱的女声。 “你？”耶律休哥瞥了一眼，到颇觉惊讶，这女人不是一向怕他怕得要死吗？ 耶律秀儿抬头正好对上耶律休哥的眼，一哆嗦躲到门框后边。 “大，大王，我知道，步摇妹妹在……”耶律秀儿话未说完，便被一阵强力拽进屋子。 耶律休哥只听见步摇两个字便已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她在哪？”耶律休哥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铁腕已经扣得秀儿疼得五官都皱在一起。 “她，好像……被南院大王……带走……了。” “什么？你从哪得来的消息。” “我，洛姐姐和别人说的时候，听到的。我只想大王，带回……” 手腕一松，一阵疾风，眼前的男人已然冲出门。 萧洛洛，你做的事回来再和你算，现在最重要的是去南院把那女人带回来，不管韩隐对她是什么目的，他想起都胆颤心惊。 耶律休哥已顾不得自身的伤，策马疾驰而去。 * “小姐，这是大王吩咐为您送来给您喝的羊奶。” “小姐，这是温羊奶，大王吩咐为您送来沐浴。” …… “等等，”步摇打断那婢女的话，送羊奶给她喝到没什么不对，怎么洗澡还用羊奶洗，天呐，那洗完……会不会一股羊骚味。 “你们确定这是给我洗澡的？”步摇指着那浴桶里的羊奶，有点不敢相信。 “是，小姐。”说完鱼贯而出，剩下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步摇。 难道大辽用羊奶洗澡的？不对啊，在北院王府的时候，就是用水洗的。 “要不要洗？”看着一桶白花花的羊奶，总有些不太适应。 可是不洗，自己就变成臭女人了。 步摇一边考虑一边无意识地端起手边的羊奶咕嘟嘟喝了下去。 不由讶异，这羊奶意外地好喝，而且好香…… 步摇趴下身子，凑到浴桶旁，拿鼻子嗅了嗅，“好香——” 这才三下五除二，利索索得跳了进去。 “好香好暖和。”反正耶律斜轸也不至于拿一桶羊奶害她…… 这羊奶不比水，更不比普通羊奶，不仅味香，而且保温舒神，不知多久，步摇直泡得感觉奶已渐渐冷了下来，才恋恋不舍地出了浴桶。 天尚早，却感觉睡意侵袭…… ---------------------------------------- 昨天出去玩，没有更，对不起大家，今天抽时间多写了章 ------------ 60 守得云开见月明 第五十二章 半裸男人 “唔——”好痒。 原本睡得香甜的步摇总觉着睡梦中有人在挠她，挠一下醒一分，挠一下醒一分，朦朦胧胧地睁开眼。 步摇倏地张大了嘴，复又使劲地闭上了眼，一定是在做梦。 她的被窝里为什么会有个半裸的漂亮男人，还满眼笑意地看着她。 闭着眼，直听到身边的人憋不住的“嗤”的一声笑，才又决定睁开眼。 “啊~~~你为什么在我床上？”步摇揪过被子快速缩到床角，眼带敌意地看着眼前的耶律斜轸。 “看你睡得香甜，我忍不住也好想睡觉，所以……一起睡咯。”耶律斜轸努怒嘴，一副天经地义的模样。 “再说，我们俩本该是……” “停！”步摇严肃地打断了他未出口的话。 “步摇，你本该是我的妃，不如，我们……” 看着耶律斜轸暧昧轻浮的神情，步摇深呼吸一口，终于决定使出自己早就备好的杀手锏。 “大王，其实，其实……你应该晓得，我是，我是耶律休哥的女人！”步摇说完，脸不受控制腾地窜红，其实也是事实，她早就和耶律休哥躺在一张床上过了，还被他……看光了身子。 耶律斜轸轻微皱眉，又瞬间隐藏了去，却不再提这件事。 转而展开更加媚惑的笑颜，一根手指缠上步摇的乌发，转了话题。 “你可晓得，那羊奶在大辽是只有我这府中才有，隆续和燕燕都不曾喝过。” 步摇不客气地打掉那根不安分的手指，看看那桶只洗过一次的羊奶，好浪费。 “隆续是谁，燕燕又是谁？”步摇漫不经心地随口问了下。 “傻丫头——隆续是新皇，算起来还是我侄子呢。燕燕嘛，当然就是当今太后咯。”耶律斜轸很有耐心地给步摇一个个解释。 步摇却始终盯着那羊奶瞧，刚顺便问了下，没想到耶律斜轸能那么认真，大辽谁是皇帝谁是太后，她才没兴趣叻。 “这羊奶能让你变得更美。”耶律斜轸似乎瞧出步摇的心思在那羊奶上，转了话题。 “可以让你这样毫不设防地睡个安稳！” 步摇听了这不怀好意的话又往里挪了挪位置，没好气地哼哼。 “而且，可以润心肺，滋心养气。” 步摇错愕地抬起眸子，他难道是因为先前看见她突然的心痛，所以才…… 他明明是个好人，却突然把自己装成轻浮纨绔之徒的模样……为何？ 男人真是好难理解，萧潇也是，耶律休哥……也是。 步摇始终不晓得，耶律休哥突然让她刺那一刀是出于什么目的，那可是要命的决定，他居然面不改色任她狠狠地刺下去。 “喔——步摇好无趣，我还是回房去睡了……”耶律斜轸见步摇不理会他兀自出神，有些撒娇似的出声，伸出白皙的手指弹了下步摇光洁的额头，然后自顾着披上白色外衣径直走了出去。 好一会儿，待步摇反应过来，房间里只剩下她自己一个呆呆地坐在床上，四处还弥漫着耶律斜轸身上淡淡的味道，有点……血腥。 步摇暗暗下了决定，如果寻不到喜丫，她便是亲自出马也一定要把她找到，而且，必须尽快离开南院王府，万一耶律斜轸再像之前那样提封妃诸如此类的要求可怎么办。 还有一件事，便是银镜公主，她上次为何会来求救，她生了什么病？同样身为宋人，且银镜身为大宋公主，她断不会撇下银镜的迫切求救只顾着自己逃命要紧。 “凊步摇，靠你了！嗯！”步摇使劲一握拳，给自己加了点信心。 ------------ 61 守得云开见月明 第五十三章 自己吓自己 第二日，步摇早早地起床，偷偷地猫着腰躲在柱子后，直到亲眼看见耶律斜轸出了门才蹑手蹑脚地往侧院摸索。 在南院的这些日子，耶律斜轸虽然对她待若上宾，可是他总是有意无意地禁锢着她的自由行动，仿佛除了她住的那个园子，其他地方都特意守着不让她进去。 摸索了好一会儿，步摇几乎以为自己又迷了路，正欲放弃的时候，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嗅嗅——是羊奶，据耶律斜轸说的只有南院王府才有的羊奶香味。 步摇跟着羊奶的香味往里走。 直到到了一个园子前才停了下来，那园子似乎比不上她住的那个园子，住得会是什么人呢？ “有人吗？”看看周围似乎并没有人，步摇壮了胆子溜进园子，轻声叫唤着。 “吱嘎——”步摇推开房门，一股浓烈的奶香扑鼻而来，而内室正摆着一只大浴桶，里面是白滑滑的羊奶，干净细腻…… “原来，这里的人都喜欢用羊奶洗澡哦？”看看这屋子也没什么异样，步摇的胆子大了许多，四周一看，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瞥见内室的墙上挂着一副逼真绝美的美人图，美中不足的是，图尚未完成，而且似乎被人撕碎过，又重新拼接了起来。 步摇伸出手轻轻地抚上这美人图，手上的触感让她不由地心头一颤，再环顾周围，却忽的发现似乎阴森地恐怖……仿佛被人死死地盯着。 “啊~~~”步摇惊叫着冲出屋子，冲出园门，直朝着自己的园子奔去，意外的，此次狂奔居然没有迷路，顺利地出了侧院。 “砰！” “啊——鬼啊——”步摇的叫声变得更加惨绝人寰，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有鬼…… “步摇！”沉闷严厉的声音，是谁？ 步摇猛地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耶律斜轸，他，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恐怖，丝毫不像先前见过得那样平易近人。 步摇低头一看，才发现耶律斜轸搂着她的腰，两个人胸以下死死地贴在一起，不由一阵脸红，想要挣扎开，却发现耶律斜轸纹丝不动，只是看着她，有点阴沉得恐怖。 “你去了哪里？看见了什么？”耶律斜轸话一出口，绕是自己也有些讶异，他，怎么会害怕让她独自去偏院呢。 看着耶律斜轸有些阴霾的脸，步摇慌了神，使劲摆手摇头， “没，我哪都没去，我就是，就是刚才在那里看见，看见一只老鼠，所以才，才吓得叫了起来。”每次撒谎，舌头都不自觉地会打结，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 明明看见她从偏院的方向跑出来，这个女人居然还打算骗他？ 耶律斜轸紧了紧手臂，眯缝着眼锁定住步摇慌乱的眼。 这个女人是妖精吗？刚才接到消息，耶律休哥派了萧敛在找这个女人，他居然立马折身回来王府。 他怕这个女人跑了？怕他不在的时候被耶律休哥的人带走了？ 他居然怕这个女人知道他的喜好，她一定是妖精，会蛊惑人心的妖精！ ------------ 62 守得云开见月明 第五十四章 银眸之谜 一只手有些迷恋地抚上步摇的眼，步摇身子在挣扎，眼却不由自主地闭了起来，任由冰凉的手指在自己的眼上来来回回。 “你的眼，真美！” 他明白了，他只是在乎她的眼睛，对于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以后不要乱跑知道吗？我这府中可多得是老鼠！”耶律斜轸松开步摇的身子，宠溺似的弹了下她的额，巧笑言兮。 耶律斜轸果然还是这样更能让人接受，妖媚惑人，调笑自若。 “嗯，嗯。”步摇使劲地点着自己的小脑袋，别过脸偷偷看向身后，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恐惧感！ * “大王，如果你真要步摇做你的景妃，请你答应萧潇一件事，否则，萧潇不会放心让她一人身处王府。” 耶律休哥阴沉着脸看向萧潇，他封谁为妃何以要别人来干涉如何对待！身为他的部下，公然争夺他的女人已是让他丢尽了脸面…… 两人僵持不下，终究却是耶律休哥让了一步。 “你说了就是！” “大王，请你无论如何不要再惹步摇生气！”萧潇的语气似在请求，实则反到是像命令，他居然敢如此和耶律休哥说话。 耶律休哥紧抿着唇，这，他真不确定自己做不做得到，那个女人每次一看见他，就会很自觉地发飙，他想不惹她生气都难。 “为何？”蹙眉。 萧潇略有停顿，缓缓道出原因。 “大王，可还记得最初你遣我去看她的眸子，如今，我已知晓为何她的眸子在气急时会变了银色。” “她的眸子称之为“夺魂”，怒气由心中，导致眸子变色，容易失去理智，夺去主人魂魄，幻化成妖。不过，这兴许只是神话了的说法。” “其实，步摇的眸子变色只是一种病症，眸子银色越浓厚，对她的威胁越大！” “这话怎么说？”听了萧潇的话，耶律休哥几乎坐不住，这是病，还危险！？ “轻则眼珠萎缩失明，重则，扩及整个头颅，死。” 萧潇的话狠狠地砸在耶律休哥的心头，重则‘死’—— “可有方法治愈？啊？”耶律休哥没了分寸，一把抓上萧潇的衣襟。 “以前那些年，她可能并未真正动怒过几次，所以……病情尚稳，而且，据我估计，她有服用一些药物控制。可是，这些日子，她的眸子银色发作时一下子变了这般浓厚，怕是那些药已遏制不了什么了。” “大王，恕萧潇不敬，只当这是我给大王的警告吧，希望大王不至于要‘杀’了她！ …… 是他，是他耶律休哥，是他把她的怒一次次逼了出来，她先前都好好的，只因为来了大辽，病情才加重。 她知道自己的病，却还是忍不住生了怒火，只因为，他耶律休哥是她这辈子最大的仇人！ 正因为如此，那天晚上，看见她眼中陡然出现的银光，耶律休哥发觉自己内心这么强烈的不忍和担心，才会下了决心，用自己的命来赌，用自己的命来帮她报仇！若是自己死了，也无妨，这样，她就不用死了。 “萧潇的警告吗？” 耶律休哥一路不停歇地策马疾驰，脑海里竟然会想起这一段，那是从萧潇手中把凊步摇夺回来的第二天，萧潇当着他的面告诉他的。 他，真的很怕！ 自己是真的舍不得她死—— 他好不容易爱上的女人呵—— （看到这里，大家应该想起来，之前的章节，凊玉钗总是提醒步摇不要动怒的原因了吧，让步摇好好听师父的话，要好好地活着，还有新婚当晚事件过后，第二日步摇摸出一粒药丸吞下，就是这里所说的服用的针对眸子变色的药物，是步摇的师父给她备的。最关键的，就是解释了步摇的眼睛为什么会变成银色的原因了，俗气伐？） ------------------------------------------------------- 午饭好像吃坏了，恶心想呕，说，谁把孩子塞我饭里了，幸好我是整个囫囵吞下去的！O(∩_∩)O ------------ 63 守得云开见月明 第五十五章 三将聚合 “萧潇，你到是跑去哪了？”萧敛一脸戏谑地看着弟弟，一声不吭突然跑了，这回正巧遇上，看他满面春风的样子，别是……出去风流快活去了……霍霍~ “我是去……萧敛，大王的伤好了？”萧潇忽然转移了话题，轻蹙了眉头，将视线转移到萧敛身后。 “没啊，估计还在府中躺着呢。我和你说啊，大王紧张景妃那样你真没瞧见。”萧敛一副长舌妇的模样就要开说，却被萧潇的一句话顶在喉咙口半天出不来。 “哦，大王在府中躺着？那你后面骑马而来的人是谁？” 萧敛茫然地回头，后面不是通途大路而已吗？ “大，大王，他怎么来了？”萧敛一个跟头差点翻下马背。 萧潇一脸‘我怎么知道’的表情看着萧敛。 “天哪，大王。”萧敛反应过来，迅速朝着耶律休哥的方向而去，一接近耶律休哥，不由分说掀开了他的外衣，鲜血已经渗出了中衣，可能是伤口又裂开了。 而现在正值隆冬，耶律休哥恐怕在路上都没好好休息过，身上都冻得冰凉无比，像是在冰窟窿里走过一回似的。 “萧潇，快！” 萧潇早骑着马到了跟前，两个人利索下马，不顾耶律休哥的反对径直把他也拖下了马，脱了他的衣裳，萧敛强行扼制了耶律休哥的行动，萧潇熟练地拿出随身草药，咀嚼，敷在他的伤口上，待见止了血才示意萧敛可以放开他了。 被他们这么一提醒，耶律休哥这才察觉到自己胸口的疼痛，先前只顾着赶路，甚至忽略了胸口的伤，连伤口裂开都没意识到，耶律休哥有些自嘲似的摇了下头。 “你是怎么照顾大王的？”萧潇阴沉着脸呵斥萧敛。 “我……”萧敛一脸委屈，其实这怎么能怪他呢，他已经牺牲自己自告奋勇出来找景妃了，没想到……大王还是没躺得住。 “不怪萧敛，到是你，这些天跑哪去了？” 萧潇犹豫了一下，附在耶律休哥耳朵边说了几句话，只见着耶律休哥的脸色一阵阴晴不定，最终却是变了灿烂，笑了…… “你们说什么？”难得看见大王会真心地笑了，萧敛不由一阵好奇，蹲在一旁凑着脑袋问。 萧潇只当没有听见，扶了大王站起身，两人上马，撂下萧敛呆呆得站立一边。 “大王，恕萧敛办事不利，还是没有找到景妃的下落。”急急地上了马追上去，假装自责。 “什么？步摇去了哪里？”萧潇闻言，心里一惊，担心更是毫不遮掩地表现在脸上。 耶律休哥扭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泛起酸意，萧潇还是一如既往地爱着他的女人吗？ “跟我走！” “大王，去哪里？”萧敛开口。 “南院王府！”说完，快马加鞭—— 萧潇和萧敛对视一眼，立马跟上耶律休哥。 “景妃跑了！”萧敛歪过身子轻声地告诉萧潇这个消息。 听着哥哥这一句话，萧潇的心里像是集聚了酸甜苦辣，尽是各样的滋味儿。 她跑了，是依旧不愿原谅大王，还是……发现了那份无法克制的……情？所以才选择逃避。 萧敛岂会不明白弟弟的心思，也只能无奈叹气而已，大王现在可不止是紧张她那么简单了。唉~~~ “大王，你慢点儿啊，你的伤啊——又要咧开啦——”萧敛一甩马鞭，喋喋不休地跟上了耶律休哥，三个人带着一群武士，直奔南院王府。 马匹疾驰，寒风重重地打在脸上，三人的心却是焦灼燥热，只盼着早些接回她才是！ （我其实是把耶律休哥，萧潇，萧敛塑造成三个兄弟般的人物，只不过个性不同而已，我个人认为看着更像兄弟不像上下属，所以萧敛和萧潇敢在耶律休哥面前放肆，而耶律休哥也不会真正地对他们动怒。） ------------ 64 守得云开见月明 第五十六章 二王争妻 呵……该来的总是要来，至于为什么没在半路拦截他们，耶律斜轸自是有他的理由。 毕竟，他和逊宁本是伙伴，战场上合作得天衣无缝，私下里也还算是朋友，他了解逊宁，拦是肯定拦不住他的，那就等着他来，当面告诉他，他要这个女人。 而此时的步摇还浑然不觉，一心想着怎么让耶律斜轸答应她，让她和那些人一道前去找喜丫。 而且，先前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帮银镜公主的，结果，还没见到她人就被一个空屋子莫名其妙地给吓了出来，实在是太丢脸了！ 步摇的倔劲一上来，非得要办妥这两件事不可！ 耶律休哥和萧敛，萧潇连日赶路，终于看到了南院王府的府邸轮廓。 已经近在眼前了，那个女人！ 步摇，步摇…… 景妃还真是厉害啊，萧敛看看旁边的两个男人，倒真是佩服起凊步摇的魅力了。 眼前这两个男人可是出了名的千年不化的冰山顽石，却双双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北院大王，左将军，右将军！”门口的侍卫一看是北院大王和北院大王不离身侧的两位左右将军，急忙行礼，一人匆匆地跑进府，大概是通禀去了。 不等通禀的人出来，耶律休哥便下马径直踏进王府，侍卫们只是低着头看着走进去的三双脚，也不敢加以阻拦。 “逊宁……”慵懒无比的声音朝三个人的方向传来，不一会儿，耶律斜轸徐徐走来，萧潇端起正常的冰山脸，到是萧敛，每回看见北院大王都止不住感叹，真是比仙女还漂亮的男人！可惜了是个男人！唉！ 耶律休哥看见耶律斜轸，原本被风吹得有些僵硬的脸到是缓和了下来。 他知道韩隐的很多事，却对他讨厌不起来，也许是因为自己曾经欠过他的吧，但是，现在，他是来讨回自己的东西的，而且，他不会让韩隐有机会伤了他的女人！ “韩隐。”耶律休哥收起心思，走近，与耶律斜轸并肩走进屋子，屋子里因为有了暖炉的缘故，三个冻僵的身子瞬间觉着暖和了起来！ “逊宁，我要凊步摇！”耶律斜轸不等耶律休哥开口，先抢了话头。 萧敛和萧潇不由一愣，也许是没想到北院大王这么直接，他们刚坐定而已，他便说了这么一句惊天动地的话。 “不行！”耶律休哥甚至没有犹豫，很坚定地开口，他怎么可能把自己爱的女人让给别人，就算是韩隐也不行。 “凊步摇是我北院王府的景妃！” “凊步摇受封景宁公主，嫁于我南院耶律斜轸可是天下皆知的事！”耶律斜轸也毫不让步。 “她既然先到了我北院，就已经是我北院王府的人！” “不管她到了哪里，她都是我南院王府名正言顺的王妃！” “她是我的女人！”耶律休哥有些恼怒，声量不由地提高了来。 “她告诉我，她已经是你的女人，可是我不在乎这个！” 耶律斜轸刚吼出这话，只听到门口传来一阵细微的抽气声，四双眼齐刷刷地看向门口，步摇涨红了脸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红晕已经晕染至了脖子里。 -------------------偶是分割线------------------------- 唉！早上起来头晕目眩，一看东西就眼睛疼，疼啊疼，爬下去休息！ ------------ 65 守得云开见月明 第五十七章 孰轻孰重 她本来是下定决心来找耶律斜轸，让她一起去找喜丫的，谁知正好听见耶律斜轸那句“她已经是你的女人！”，而且，天呐，耶律休哥居然也在！还有萧潇，萧敛！ 这是怎么回事？ 她，她那时候只是怕耶律斜轸要逼她为妃，才，才说的。 耶律休哥看到步摇那瞬间，步子微移，差点就控制不住抱住了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女人！ 而且，她说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虽然他并没有真正得到过她~可是心里还是有些欣喜， 萧敛一脸了然的神情在大王和步摇的脸上来来回回，原来到了这一步了，怪不得大王更是不舍了呢，察觉到身边的人儿的异动，萧敛又有些操心，弟弟啊—— ‘为什么这种情况下，似乎他萧敛每次都是最头痛的那个人！’萧敛无奈地拍拍脑门，这八婆他是做定了。 五个人成了三角，站立对望，诡异的气氛在其中回旋翻转，敲击着每个人的心思。 “凊步摇，和我回去！”耶律休哥终于没管住自己的步子和心。箭步上前，不由分说抓住了步摇的腕子，拉进自己的怀里，紧紧拥着，证明这个女人是他耶律休哥的。 耶律休哥语气稍有些重，眼里却比平时多了些柔意，终于逮到这个胆敢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跑的女人了！ 被耶律休哥拥在怀里，步摇的心不受自己控制地像是要从嘴里蹿出来。 她不是一直恨他的吗？为什么，有点喜欢他抱她？ 察觉到他们两人无声的默契，萧潇抿唇，提步离开了屋子，擦身而过的时候，他看见步摇脸上轻微的笑意，她在笑…… 萧敛看看萧潇的身影，再看看大王和景妃相拥一起，随即跟了萧潇出去。 谁也没有再注意到一旁的耶律斜轸，一向温柔儒雅的耶律斜轸此时已绽发出慑人的怒气，手已不觉用力握紧，显露出泛白的关节，他看得出来，这个小丫头对逊宁的懵懂感情，可是，他要这个女人！他要这个女人！ “为什么我明明那么恨你的……可是……却有一点点想你。”步摇温顺地窝在耶律休哥的怀里，喃喃自语。 耶律休哥的嘴角扬起优美的弧线，原来这个女人也在想他。 “你的仇已经报了，你可以不用再想那么多了。”耶律休哥柔声告诉她，现在可以放开来照着自己的感觉走了。至于事实，就当自己不知道吧，这个女人的心已经承受了太多…… “逊宁，你……忘记轻雪了吗？”耶律斜轸忽然放松了身子，幽幽地开口，打断眼前的两人近似温馨的场面。 耶律休哥的身子猛地一怔，下意识地一把推开步摇。 突然被推离他怀抱的步摇仍是一脸不解，她不解的是自己对他莫名的想念，不解他的温柔，更不解他现在这样挣扎的眼和推开她的手臂。 耶律斜轸的脸上泛起一丝得意，掩藏地极好，好到耶律休哥看着他，以为这话是他不小心说出口的。 耶律斜轸知道，轻雪是逊宁忘不了的痛，而他，从那时候起，早已不知感情为何物了…… -------------------偶是疲惫的分割线----------------- 两个字，好累 ------------ 66 守得云开见月明 第五十八章 兄弟之间 “耶律休哥。”步摇茫然地轻唤了一声，却不料迅速地又掉入一个怀抱。 步摇诧异地抬起眸子，看向耶律休哥，他刚刚明明猛地推开她了，怎么又…… “韩隐，如果是轻雪，我想，她会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耶律休哥看着耶律斜轸，缓缓地说出口，若是现在，他自己也不能确定，可是，他不会把怀里的这个女人给别人的！ 耶律休哥移开视线，低下头，有些歉意地看着怀里的人儿，刚才……他不该下意识地推开她。 耶律斜轸突然轻声笑了出来，走近，分外妖娆地站定在耶律休哥和步摇跟前。 “逊宁，还真是当真了呢，既是你逊宁的妃，我这做哥哥的岂能这样就抢走！呵呵呵——” 耶律休哥仍有些怀疑地看着耶律斜轸的眼，希望能看得出他是虚情还是真心。 罢了罢了，何苦再怀疑韩隐，他虽性子怪，却从未对他做过一丝一毫的不好的事，正如他所说。 耶律休哥和耶律斜轸虽非嫡嫡亲的兄弟，却也算是同宗兄弟，耶律斜轸的爷爷和耶律休哥的爷爷才是真正的嫡亲兄弟。 “逊宁，你们连日赶路，想必也是劳累得很，这些天便在我这歇着，等休息够了再回去你看可好？” 耶律斜轸这般真诚，耶律休哥也就不再推辞，再说这样的天气，让步摇受寒，他也是舍不得。 * “萧潇——”萧敛跟着萧潇出了门，叫住了萧潇。 “嗯。”萧潇闻声站定，不再继续往前走。 “唉~~~”萧敛伸手搭上萧潇的肩，看着弟弟一脸落寞的模样不由地心疼，毕竟是他的亲弟弟啊—— “萧潇，你该放下了，你也看到了，景妃她对大王……其实……” “不用你告诉我，我……只是没想到这麽快，难道我就要放弃吗？” “你也知，这感情的事，不是看时间长短的，若真是这样算起来，也许……在你爱上景妃之前他们早已一见钟情，只是他们不自知而已！” 这些话或许有些残忍，可是……弟弟若是仍是对这份爱念念不忘，只会更加受伤而已！ “哥，我真的喜欢她。”萧潇抬起眸子，有些委屈地看着萧敛，叫他如何放得下，他从不曾喜欢过女人，可是这第一个喜欢上的女人却是大王的…… “我知道，我知道。”一听见萧潇唤他哥，他的心早喜滋滋地飞上九霄之上去了，这会儿更加心疼他了，忙轻声地安慰着他，做极了哥哥的本分。 “也许你说得对，我该放下，呵呵——不过，就当你们说我傻吧，哥，我会一直守护着她的，我不会让她受委屈。”萧潇像个孩子般执拗的告诉萧敛。 萧敛也知道，要让萧潇再爱上谁或许又是不可能的事，他的心不像自己，能随随便便地放谁进来，再随随便便地将她赶出去。 “萧潇，哥只告诉你一句话，别苦了自己！” 萧敛转身欲离去，犹豫了一下又加了一句。 “更不要背弃了大王！” 冷飕飕的风毫不留情地打在脸上，萧潇却像石雕一样站立在风中任由它们的肆意枉为。 “苦了自己，我愿意！” “背弃大王么……” 在他的心里，萧敛是他的亲生大哥，但他又何尝不是把大王当成他的哥哥来看待了。 （注释：上文中说耶律休哥和耶律斜轸是族兄弟是假滴，其实耶律休哥的辈分比耶律斜轸大一辈，算起来是耶律斜轸的叔叔，然后前文耶律斜轸说他是隆续的叔叔，其实历史上算起来他该是耶律隆续的叔祖，估计是爷爷级辈分了，而耶律休哥就是隆续的曾叔祖，大概是太爷爷的身份，汗一把！） ------------ 67 守得云开见月明 第五十九章 “我爱你” 直到耶律斜轸出了门去，耶律休哥的嘴角不由地扬起胜利的微笑，步摇才猛地惊醒，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 刚才一直有些浑浑噩噩的，被耶律休哥抱过来，推出去，再抱过来，甚至于萧潇和萧敛什么时候出去的都没有在意。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可以任由耶律休哥抱着她，他没死，她难道真的不恨他了吗？ 可她刚刚说了什么，她有点想耶律休哥，天呐，她怎么说出这么让人害臊的话…… 还有他们所说的轻雪又是谁，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就是在耶律斜轸说轻雪的时候，耶律休哥猛地将她推了开来…… “以后还跑不跑？”耶律休哥看着木呆呆的步摇，玩心一起，伸手掐上步摇的小脸，有点忿忿地责问她。 “喔，痛痛痛——”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即使先前说过他不死便原谅他，可是……一直当作是仇人的人怎么可以一下子变得这么熟络，即使他没死，他依旧还是自己十年来恨着的仇人啊！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现在的耶律休哥，她好像看见了新婚之夜那个温柔的耶律休哥，若不是因为发现了他那头狼，或许，她们…… “我……”步摇突然有些恨自己，先前在耶律休哥面前从来不曾这么窝囊过，现在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耶律休哥，我……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步摇深吸一口气，抬起眸子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不等耶律休哥质问，步摇又接着往下说。 “虽然我答应过你，你不死我便原谅你！但是你若总是出现在我的眼前，难保……以后，我不会再对你下手！” “呵——”对于步摇的解释，耶律休哥一笑置之，尔后抚上步摇的下巴，迫她和自己对视，眼神却是异样的温柔。 “凊步摇，我既然愿意被你刺第一刀，也就不在乎让你多刺几刀，只要能解了你的恨！即便你要的是我的命，我也给你！” “你是我耶律休哥的王妃，凊步摇，你可知，我……我爱你！”已经多年没有再说这简单无比却又意义深重的三个字，耶律休哥竟觉得一些羞涩，蜜色的脸上泛起红晕，久久退散不去，完全没了北院大王的威风，有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向心爱的女人表达爱意的羞赧而已。 步摇的眼神很清楚地表明了她的紧张和慌乱，“爱？”从来没人这么直接地对她说过我爱你，可是，偏偏是耶律休哥，居然那么真诚，那么羞涩地对着她说“我爱你！”。她该拒绝不是吗？可是心里，好暖。 “呵呵——”会不会是她听错了。 “喂，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瞧见步摇又是一副傻呆呆的样子，耶律休哥不由地吼了出来，瞬间把刚才的温柔一扫而光，恶狠狠地盯着步摇。 “你刚说什么？”她要确认一下，一定是她的耳朵出了问题，她怎么可能会说爱她呢。 “你……”耶律休哥握了拳头在步摇眼前晃了晃，她是在存心戏弄他么，“本王的话岂有说两遍的道理，你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你只是我的妃，别想驾驭到我的头上，懂吗？” 说完，扬长而去…… 果然，耶律休哥就是这样冰冷的样子，先前果真是自己听错了吧。 ------------ 68 守得云开见月明 第六十章 轻雪漫天 耶律休哥背着手离开屋子，步摇恍然间没有看清他的脸，只看见他的背影，若是见了耶律休哥此时的表情，她或许便不会这样想了。 “让我再说一次，这个笨蛋女人！这种话……叫我如何再说得出口！” 不过，总算是如约把她抓回身边了，异常的安心。 “大王啊！”萧敛迎面走来，正巧撞上一脸懊恼却又渗透出喜悦的耶律休哥。 耶律休哥径直和萧敛擦身而过，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一下，更别说答应了。 这样的对待，对于萧敛来说，已是习惯成自然的事，所以他也不会多么委屈，只是瘪瘪嘴识相地不再叨扰这个正幸福的男人。 不过大王是开心了，这样一来，自己的弟弟注定了要受伤…… “萧将军，萧潇呢？”步摇看着耶律休哥恼怒地离去，忽的想起萧潇也是跟着他一起来的，说实话，她这样不告而别，总觉得对萧潇有些过意不去，姐姐不在身边，她早将萧潇当了自己的哥哥看待。 萧敛给她指了指萧潇的位置，就见步摇一脸欢快地跑了过去。 景妃对他对他还是有些生分的吧，想起她先前遭了大王如此不堪的对待，而自己却下不了决心去救他，也许在她心里，他萧敛无论如何也比不上愿意为她对抗大王的萧潇，更比不上她懵懂的感情托付的那个人。 “萧潇……你在这呀？”步摇清脆脆地声音募得响起，清澈地像极了这晶莹的落雪。 “步……景妃……”本是一脸落寞的萧潇一听是步摇的声音，瞬间恢复了神情。 …… 应了耶律斜轸的邀，耶律休哥一行人在南院王府住了几日，耶律斜轸自然是好生照顾着几人的食住，对耶律休哥，他……是能生恨的，只是……从不在外表露而已。 雪停了两天，今日半夜里却突然又飘起了小雪，飘渺轻柔的干雪，落在身上久久不融。 耶律休哥躺在*上久不能寐，心恍惚觉得有点乱。 忽然，一个熟悉的乐曲声悠扬地**入耳…… 耶律休哥倏地坐起身，抓了衣服来不及披上便出了门，直朝着那乐曲声而去。 漫天飞雪中，一个白衣女子翩然起舞，简单的舞姿，却仿佛有极强的震慑力，将赶来的耶律休哥的心一毫不舍地纳入。 “雪儿！” 那舞，那白衣，那寂寞绝冷的神情，不是雪儿是谁？ 耶律休哥此刻甚至忘记了他来这为的是……凊步摇，这会儿，或许他的眼里，只有雪儿，萧轻雪，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爱人！ 被紧紧拥在怀里的人儿使了吃奶的劲好不容易推开了眼前的人，却一瞬间呆滞了。 他的眼为什么这么悲伤，为什么又是这么喜悦，他……把她当成了谁。 “我不叫雪儿，我叫银镜。”银镜镇定了一下陡然起伏的心，似乎有些不忍心地道出自己的名字，看到他的眼神，很让人心疼。 耶律休哥猛地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女人，果真不是雪儿，不是雪儿，雪儿早就离开他了。这个女人是耶律斜轸的人吧，原来……他也在想念着雪儿，否则怎会养着这样一个女人，让他穿着白衣在这轻雪漫天的时候跳起他们熟悉的这支舞。 一张可爱的笑脸陡然在脑间闪现，和那张清冷的脸反反复复地出现…… 耶律休哥心里一阵挣扎纠结，不再管眼前这个女人，突然跑了出去。 他……不是说爱上凊步摇了吗？可是……雪儿怎么办？ 他若是还这样放不下雪儿，步摇怎么办…… （耶律休哥这种感情怎么说呢，我可以理解！第一次真正爱的人的确会刻骨铭心的，或者说对步摇的情还没到刻骨铭心那个地步，所以，他才会如此矛盾，毕竟一个是刻骨铭心的已逝爱人，一个是才放开心爱的现实之人。） ------------ 69 守得云开见月明 第六十一章 若能从头 “呵——你的舞跳得可真美，连逊宁都几乎把你认错了。”树丛中，一袭飘逸的白衣款款而出。 “大王……”本看着耶律休哥狂奔的背影有些出神的银镜一见耶律斜轸出现，恐惧立马浮现在脸上。 “他本该是你大宋公主的夫君，北院大王耶律休哥！”耶律斜轸挑起银镜的下巴，带着不屑和嗤笑，看着她眼里的紧张和后悔！ 有着这样一双悲伤眼睛的男人，一定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可眼前的耶律斜轸……却是魔鬼！ “你想问我是什么目的吗？” 耶律斜轸知道银镜心有疑惑，只不过不敢开口相问，所以自己帮她问了出来。 “即使你的舞起的作用不大，至少，他已经在矛盾了不是吗。我只不过想提醒他，他爱的人是轻雪，他不能忘记轻雪，那样，那个女人就会被他抛弃，我想要那个女人！”最后一句话，耶律斜轸几乎是咬着牙说的，一反他的斯文，像一只狰狞巨兽夺获猎物的表情。 银镜不禁抖了下身子，可她不明白，为什么耶律斜轸不直接去和耶律休哥抢凊步摇，而是用这种手段去伤害那两个人。 “凊步摇一定不会落在你的手里。”她猛然惊觉，耶律斜轸定不是因为爱上了凊步摇才要得到她，想起那熟悉的痛彻心扉，银镜忽的有了死的念头，更不怕顶撞了耶律斜轸。 他突然让她学这舞，她学了，他让她今晚跳这支舞，她也跳了，可是……听他这么说，也许……她的顺从已经伤害到了别人。 “啪——”耶律斜轸甩手给了她一记掌掴，银镜的身子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到地上。 “这话为时尚早，现在开始，你就给我乖乖地呆在这院子里！”再过几日，他等的人就该来了，银镜？已经没用了！ “她先前还偷偷潜进这院子想来帮你，只不过……你好像已经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了。”耶律斜轸临走时丢下这一句话。 银镜半卧在冰冷彻骨的雪地里，眼泪不可收拾地狂涌而出。 以前她嚣张跋扈，顶撞父皇，辱骂下人，任性妄为，所以老天爷来惩罚她了是不是，不仅身体上受苦，为什么现在连她的心也觉得痛了起来……她已经知道错了，为什么没有机会再向父皇说对不起，和凊步摇说对不起，和那个……圣定的夫君说对不起。 “朕将你许给耶律休哥，已是朕的偏心了！”原来父皇很疼爱她…… “父皇，接我回家……” * “我不回去。”步摇态度强硬地和耶律休哥对峙，都说了现在还不能离开北院王府，可是耶律休哥偏偏不听他的话，硬是要将她拖到外面上马。 “现在就走！”耶律休哥虽然语气严厉，却有些不敢直视步摇的眼，昨晚……他一直在矛盾中挣扎着，到如今，也不知该如何面对，现在迫不及待地要走，也许就是因为……逃避吗？ “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不走。”是啊，要找喜丫，还要去找银镜公主，这是她发誓一定要尽快办好的事，这样的冰天雪地，这么久，不知道喜丫究竟去了哪里，究竟是生是死，她绝不能扔下自己的妹妹不管！ ------------------------------------ 今天大放送，更新三章，还有一章晚上回家写 ------------ 70 守得云开见月明 第六十二章 左右为难 虽然她已经从萧潇的口中得知，他们此次前来是来接她回去的，但是，她真的不能抛弃喜丫和银镜不管，银镜那日痛苦的眼神一直在她眼前来来回回。 “我说的话就是命令！”耶律休哥看着眼前这个顽固的小丫头，不由地起了些怒意。 但是与其说这是步摇的顽固引起的，不如说，是他根本在生自己的气，他忘不了雪儿却舍不得步摇，爱上步摇却还会因为雪儿而激动难耐。 萧敛和萧潇站在一边，不知该劝哪一边，现在这架势，好像再说下去两边就要打起来，谁打着谁都不行啊。 耶律休哥蛮劲一上，一把抗起步摇抡上肩头，不顾肩上的小人儿拳打脚踢，出了王府大门，原本想往自己的马上扔去，却瞬间犹豫了一下。 “萧敛，让她和你一起！”耶律休哥最终还是把步摇扔上了萧敛的马背。 “大王！”萧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马，看看大王，没搞错吧，大王居然让景妃和他一骑。 萧潇抿着唇，细心地捕捉住耶律休哥脸上的错杂神情。 “不，不，要坐我也要和萧潇一起。”步摇不安分地在马背上直嚷嚷，一个不稳，眼看就要跌下马来。 “咝——”一阵抽气，急速的脚步。 “好痛。” 睁眼，却是对上萧潇紧张的脸，咦，没摔到。 耶律休哥有些尴尬地收回停在空中的手，‘为何每次都是如此，该死！’ “出发！”攥紧了拳上马，冷冷地发号施令。 萧潇将步摇放到自己马背上，自己也坐了上去，看看一脸受打击的萧敛，示意他，他最尊敬的大王已经跑远了。 马蹄声渐行渐远，耶律斜轸出现在门口，看着飞尘中的人群，诡异地冷笑…… “咦。我怎么走了？萧潇，我不走，我还有事没做。”后知后觉的步摇发觉被耶律休哥绕进了圈子里，不安分地在马上扭来扭去。 萧潇脸红地扼制了她不安分的身子，她这不是存心挑战他的忍耐力么。 “如果是喜丫的话，大王已经派人去找了。” “哎？” “还有银镜公主，大王已经见过，没事的。” 步摇将视线投到耶律休哥的方向，只看见他坚毅的侧脸，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可是他都不说，谁会知道，害得她还大呼小叫的不愿意走。 等等，她为什么希望跟着他回家……回……家吗？呵呵—— 还有，他说的那句‘我爱你’是不是真的是自己听错了，还是…… 萧潇专注地看着偏了头看向大王的步摇，有一些决心！ “萧潇，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嗯？”步摇突然开口说话，萧潇一时到没反应过来。 “我，我先前和他赌了，他不死我就原谅他，那现在……我不知道自己该继续恨他还是原谅他。难道就因为他没死，所以我要忘了仇恨吗？可是……我发现自从那次之后，我对他……我对他……” 步摇结结巴巴地说不全，但是萧潇明白，她和大王是两个同样在矛盾中挣扎的人！他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 “乖，不要想那么多，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做。” 真相，还是等着大王亲口说吧，又或许，大王永远都不会说出来！ ----------------------- 三更结束~看动漫去咯。说实话，我总觉得越写越不好了...... ------------ 71 守得云开见月明 第六十三章 推波助澜 萧潇紧了紧箍着步摇腰身的手臂，突然地紧滞使得步摇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下，两人更是亲密地靠在一起。 萧潇示威似的抬起眸子朝旁边扫了一眼，果不其然，看到了一脸阴霾的大王，萧潇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加亲密地偎向步摇。 “大王……”萧敛有些担忧地跟在耶律休哥的身边，他很明显地觉察到了大王周身的怒气。 几天前才告诫萧潇不可违背了大王，可瞧他这会儿的挑衅，难不成以为自己又有了机会，所以……萧潇会是这样的人？ “哎，对了，萧潇，咱们后面那些人是什么人？” 从第一次见到这些人，她便好奇了，个个黑衣，黑巾蒙面，即使是在耶律休哥面前也从未拿下过蒙面黑巾，而且，瞧他们的眼神，一个个都好冷酷好严肃，每回见到都不禁想打哆嗦。 步摇扭过头，原本打算用下巴指指那些个人，却不料，萧潇正巧低头附耳听她说话，温软的唇瓣不偏不倚地落在步摇的脸颊唇角。 两个人惊地慌忙别过头，还没待红晕染上脸颊，就见一个人影鬼魅一样落在马匹跟前，牵制了马的行动，阴沉着脸一把就将步摇拉下马来，拥进自己怀里。 原本跟在耶律休哥身边的萧敛一时没想到大王会突然下马，得得得地跑远了去。 “景妃还是随着本王一起！” 不容两人多说，耶律休哥轻松地将步摇扔上了自己的马背，尔后自己也上了马。 耶律休哥醋意十足地怒视了一眼脸色微红的萧潇，居然孩子气地抓起自己的袖子使劲在步摇的唇角，脸颊上擦拭。 两个人这么亲近已是够恼火了，看到萧潇的唇落在她脸颊上的时候，他恨不得将萧潇的嘴给剜了，他的女人只有他可以碰。 “好痛，好痛，住手啦。”步摇一边躲闪着耶律休哥蛮横的行为一边嚷嚷，好粗鲁。 “闭嘴！”难道她还想让那个吻留着吗？ “就不闭嘴！” “闭嘴！”怒吼。 “不闭！” “唔。”一张放大的俊脸横在自己眼前，他的眼好霸道！ 仿佛被带入了一个梦境，那个梦是甜的。 步摇甚至忘记了反抗，任由耶律休哥蛮横地掠夺着她的唇瓣，她的小舌。 身边的人一个个很自觉地挪开眼睛，不去看大王和王妃这香艳的一幕。 “如果以后你再敢顶撞我，我就吻得你说不了话。”耶律休哥恶狠狠地警告她，眼中却满是柔情和宠溺。 “混蛋混蛋。”步摇低下头小声嘀咕，她怎么可以被他这样吻，而且，自己居然陶醉了。 “你说什么？”一股温热的气息散在脖颈边，语气中带着危险。 “没有！”步摇挺直了背表明自己的清白。 “继续赶路。”耶律休哥占有性地将步摇箍在自己的怀中，高声下令。 看着步摇假装认真的无赖表情，心情不自禁地好了许多，只是…… 耶律休哥脸上闪现一瞬间的矛盾和愧疚，只这么一瞬间却尽入一旁始终没有移开视线的那个人的眼中。 “萧潇，你……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萧敛不知何时来到萧潇的身边，有些疑虑却又不确定地问萧潇。如果真是这样，他是否要为自己先前的猜测向他道歉，但是，在爱面前，人……终究是很难看透，即使是第一次爱人的弟弟，即使是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 萧潇收起审视的目光，看着前面的那两个人儿，苦涩地朝萧敛浅笑。 “也许爱她，并不是一定要把她栓在我身边吧。我只是想帮她得到她想要的，她幸福就够了！” 既然大王在矛盾，那么他就让大王自己体会到在乎她的心情，毕竟雪妃……终究是过去了，只希望，大王能专心地回应步摇那份懵懂的感情。 ------------ 72 守得云开见月明 第六十四章 蜂之暗部 一路上行程不紧不慢，一行人到达北院王府已是几日后的晌午。 最最不可思议地是，一直跟随在他们身后的那些神秘人竟然在快接近王府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待步摇察觉到的时候，他们已到了王府。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步摇扯扯耶律休哥的袖子，又转身去扯扯萧潇的袖子。 “蜂。”耶律休哥轻描淡写地说了一个字，也许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另外一件事更为重要。 “蜂也可以说是大王的暗部，不属皇上，不属军队。”萧敛热情地给步摇解释，之所以取名为蜂，估计是因为他们办事向来快狠准吧，猜测而已。 “哦，那就是他一个人的咯？”步摇指指已经踏进大门的耶律休哥问。 “大王通常只有在发生重大事情时，才会出动蜂。”萧潇紧抿着唇，深深地看了一眼耶律休哥，补上一句。 大王为了步摇甚至出动蜂，也许……大王对步摇的感情并非如他想的那么不堪一击。 “可惜啊，就连我和萧潇也不知道统领蜂的人是谁？”萧敛一边哀叹一边进了王府。 “恩？”步摇抬起眸子询问萧潇，萧敛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王将蜂交给一人统领，至于那人是谁，也许只有大王和那人自己知道。好了，外面太冷，快进去吧。” “嗯。” 刚踏进王府大门，就见一个粉色身影跑了过来。 “步摇妹妹……”耶律秀儿欢喜地抱住步摇，像个孩子似的乐地直呵呵笑。萧潇见状，示意先行离去了。 “秀儿姐姐，你不冷吗？”步摇有些诧异地看着秀儿，这样的冻寒天气，秀儿竟然只着了一件薄衣便出来了。再看看自己，被耶律休哥裹得像个球似的笨拙。 “呀，秀儿一听说妹妹回来，一时忘记了。”秀儿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顺便止不住打了个哆嗦。 “那我们快回屋吧。”秀儿拉上步摇的手，就往屋子跑去。 好奇怪，秀儿明明冷得直哆嗦，手却热乎乎的。 说起来，若不是耶律秀儿当初听到萧洛洛的一番话慌忙去找大王，步摇也许此刻还在南院王府‘安心’做客呢。 两个人一进屋子就围着早备好的炉子侃侃而谈，说到喜丫失踪的时候，秀儿脸上的担心并不比步摇少，说到耶律休哥对她……的时候，秀儿更是娇羞了脸。 步摇还兴致勃勃地说起那个什么蜂，秀儿一脸平静，只是静静地倾听，身为王妃怎么可能知道这样的事，所以也提不起什么兴趣。 …… “大王，若是在雪妃和景妃之间无法抉择的话，萧潇恳请你，放了景妃。” 萧潇向步摇和秀儿告辞之后，便直接去了耶律休哥的屋子。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萧敛却不作反应，也许，他这个弟弟的想法，他已经了解了。 “我……”耶律休哥刚欲开口，却又被萧潇打断了去。 “大王若不能一心对景妃，对景妃对大王何尝不是伤害。” “是啊，大王，萧敛先前已经说过，雪妃……已是过去了，如今……你何苦念念不忘呢。” “大王已经能为了景妃赌上性命，那现在又在犹豫什么呢？”萧潇见大王一脸痛苦神情，不由地提高了声音。 若不是因为步摇爱上了大王，他绝对不会将自己爱的女人拱手让人，可是，大王却…… 萧敛看看大王的神情，一把拉住萧潇，低头一语，“你也晓得大王对雪妃的情，不必过急，等大王自己想想。”说完，示意离去。 萧潇收敛了一下陡然的失控，随萧敛一起撤出了耶律休哥的屋子。 “你在逼大王吗？” …… ------------ 73 守得云开见月明 第六十五章 下定决心 雪儿若是仍在他的身边，他又岂会爱上别的女人……如今，他却是真真正正地爱上了雪儿以外的女人。 只是这样的爱……注定不能专心吗？ 可是他害怕失去那个可爱的女人，一如当年失去雪儿时的惶恐，再也不能忍受心爱的女人从自己身边消失的心痛。 ‘所以，所以雪儿……对不起，我怕是要食言了。’ “景妃在哪？”耶律休哥抬头，问向下人。 “回大王，景妃随秀妃去了秀清苑。” 耶律休哥迈腿便往秀清苑走去，他该下个决心了。 一入耶律秀儿的院子，耶律休哥就见步摇窝坐在炉子边笑脸盈盈地在大声说着什么，她的笑，好开心，好单纯。 记得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除了动怒便是和他顶嘴，新婚之夜那恍然一笑之后，这是第一次见她真心而笑吗？ 耶律休哥看着步摇，嘴角也不由地牵扯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这个小女人总是能引领了他的心思。 “景…摇儿。”终究还是决定唤她自己的名字，他爱的人叫凊步摇。 正满脸堆笑的步摇蓦地一愣，这样的叫唤好熟悉，就好像……爹爹和娘亲，都是唤她‘摇儿’。 “摇儿。”耶律休哥蹲下身子，直视步摇怔愣的脸。 “耶律休哥。”步摇反应过来，才发现两人的鼻尖几乎已经碰在了一起，惊得立马挪开小脸。 “摇儿，对不起。”耶律休哥搂住衣着臃肿的步摇，轻声地道歉。 他矛盾了，他犹豫了，他昨晚甚至想放弃步摇，甚至想一辈子去爱那个‘已逝’的爱人。可是，今天萧潇的一番举动，萧潇的一番话让他懂了，他不要放弃这个女人，他不要第二次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离去。 又或者，他是利用了萧潇的这些举动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一个继续爱步摇的借口，所有的原因只因为，他的心无法控制地爱上了她！ 因为这矛盾，这犹豫，他该道歉，否则，他怎能专心地去爱这个单纯的女人！ “耶律休哥，你……你……放开我啦。”步摇在耶律休哥的怀中小声抗议。 “摇儿，我爱你！” “步摇妹妹，你看，漂亮吗？”秀儿从内室出来，正好看见相拥的两人亲吻的画面。 “啊。姐姐。”步摇慌忙推开耶律休哥，害羞地低下头，又有些恼的迅速抬起眸子瞪了眼耶律休哥，为什么每次被他吻了都会动弹不得，忘记反抗，不，不行，她不能让自己沦陷…… “你出去！”耶律休哥冷冷开口，秀儿一愣，表情复杂。 “算了，外面冷，你在屋里就好。”似乎是察觉到秀儿的讶异，耶律休哥还是收回了自己的话，转而抱起步摇走了出去。 这个女人真的好小，即使穿了这么多衣裳，抱在怀里也是这么小的一点点。 “不行，该养养胖了。”耶律休哥一边暗自嘀咕手不觉紧了紧。 “啊，痛。”抱着她的手越来越紧，她都听见自己的骨头咯咯咯的声音。 ------------ 74 守得云开见月明 第六十六章 悠然闲侃 数日后。 “萧潇，这回你该放心了，现在全府上下谁不知道大王最宝贝的是大宋来的景妃，就连正房也不对她做限制。以前……那可是只有唯一一个女人才进得去的。” 萧敛这番话一是在告诉萧潇，他的刺激起到作用了，二也是提醒他，凊步摇注定了是大王的女人，恐怕此生再也不会有机会与他有任何交集。 “她好就好。”萧潇也不多说，只不过现在他能笑着听这些话了。 就像他自己所体会的，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占有，她幸福比什么都好。 “萧潇，萧将军——”步摇衣着臃肿地跑过来，耶律休哥这个混蛋，勒令她不穿的足够暖和就不准她出屋子。 “景妃，萧敛能不能有个请求？”萧敛耷拉着苦瓜脸凑上去。 “什么？”步摇眨着大眼看着萧敛。 “就是……求您以后别叫我萧将军了，您看您叫我弟弟叫名字，叫大王吧也是叫名字，虽然对大王有些不敬，可是为什么您偏偏对我就一口一个萧将军呢，让人觉得生分。” “那你还不是一口一个您，你和耶律休哥说话都没说您，难道‘您’不是和我生分吗。”步摇小嘴伶俐，一口反驳过去。 “哈哈。”萧潇止不住笑了出来。 “你看你看，连萧潇都笑了。”步摇亲热地偎上萧潇的手臂，丝毫不顾男女之嫌，萧潇自知如今身份之差，连忙抽手，却被步摇缠得更紧。 “对了，喜丫……还是没找到吗？”步摇垂下眼睑，想起喜丫有些失落。 “嗯，不过应该还是活着的，兴许是被什么人救了去，放心吧。” “是啊，喜丫一定会没事的。景妃放心吧。” 每回提到喜丫，步摇的心情就会马上低落下来，萧潇和萧敛忙不迭地安慰起来。 步摇抬起眸子，咧嘴傻笑，眼底有丝丝担忧。 景妃真的是个善良的女人，先前要不是她替萧洛洛求情，萧洛洛即使不被处死也会被大王送回萧家，哪能像现在这样只是禁足这么简单。 善良入她，坚强如她，美貌入她，难怪大王能解开多年的心结，让自己的心重新接纳一个女人了。 萧敛暗自想道。 “凊步摇！”一声怒吼，三双眼睛同时投向声音出处。 只见耶律休哥气急败坏地走过来，眼睛死死盯着那只缠上萧潇胳膊的小手。 身为他的女人，每次他要碰她，不是换来一顿拳打脚踢就是拼命反抗，只能偶尔用蛮力制止她不安分的手脚才能夺得一吻，这个该死的女人，在萧潇身边，却总是主动将自己靠上去，她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他，他耶律休哥在她眼里，就真的比不上萧潇吗？ 步摇附在萧潇耳边轻声说了句“他好凶，我先溜了！”，便不顾一脸恼怒的耶律休哥，逃命似的跑了，被他抓到了肯定会狠狠地咬她的嘴唇，还是赶紧溜之大吉吧。 “她说了什么？”耶律休哥瞪了一眼那个越跑越远的身影，醋意地问向萧潇。 “她说先走了！”萧潇老实回答，反正步摇就是这么说的。 “以后，不准再碰景妃！” 萧潇也不应答，因为，若是步摇拗劲一上，他不让她缠上也没办法。 “还有你，不准在景妃跟前再这么嬉皮笑脸。”耶律休哥忽的又将矛头指向一边偷笑的萧敛，发泄了一通才大步离去。 “我，也有错吗？”萧敛拿一根指头不停得点自己，他从来都是这么一副模样啊，大王也没有因为这个吼过他…… 步摇一路跑回了屋子才大大喘了口气。 她跑并不是因为他会凶她，凶她她才不会害怕。只是害怕自己的心…… 其实自从重返王府之后，步摇便突然和耶律休哥疏远了许多，能躲就躲，很多次听见耶律休哥低声咒骂的声音，却又无奈不能强迫于她。 她的心，不能再继续沦陷了…… ------------ 75 守得云开见月明 第六十七章 册封正妃 转眼，新年已至，府里整日里一副热闹景象，下人们忙忙碌碌地准备着新年的物什，萧洛洛和述燕也是忙着裁剪新衣，虽晓得步摇才是如今最受大王疼护的那个人，却仍然不甘心放过一丝机会。 自从上次差些被耶律休哥送回娘家，萧洛洛收敛了许多，也少了许多跋扈，只不过对步摇的恨，却是有增无减。 只有耶律秀儿，依旧是没心没肺地整天和步摇腻歪在一起，两个王府王妃就像两个小孩子似的，到是快活得不得了。 新年。 耶律休哥照例进宫给新皇和太后请安。说起南北大王，即便是新皇和太后都不得不依仰三分，新太后虽善于协理新皇治国，但毕竟，大辽国很大程度上依靠着这南北大王两员大将和他们手下出色的将领们。 往常，耶律休哥都与耶律斜轸一起留在皇宫陪着皇帝和皇后过完新年才会回来王府，这次，耶律休哥却破例推辞了新皇和太后的邀请，只与耶律斜轸简单寒暄了几句，便早早地回了王府。 因为，他有事需要在这样的日子里当众宣布，也有一件事是今天必须要做的。 当他说出那句话时，所有的人都傻了，萧洛洛，述燕，耶律秀儿，包括步摇。 萧潇怔楞，萧敛亦然。 “从今日起，景妃就是我北院王府的正妃！” 这句话也许在别人看来并无多大的冲击力，无非是大王册封正妃而已，只是……这些人，除了步摇，其余皆是了解耶律休哥过往的人，谁都知道，大王在雪妃离世的时候曾经发誓，北院王府的正妃永远只有萧轻雪一个人！ 就算是萧潇和萧敛，从未想过，大王对景妃已到了足以超越雪妃的地步了么。 萧洛洛努力过，但是她却知，这只是自己的幻想而已，就把它当成一个梦。 述燕，或许从进府就没有过这样的念头，不是不想，而是明知无能。 秀儿，此时的脸上竟然浮现伤感，她，不是从来不曾在意过这些吗？ “不！我不做正妃，我不要做你的正妃！”步摇错愕地环顾四周，眼泪夺眶而出。 猛地起身，冲耶律休哥大吼一声跑了出去。 “摇儿，”耶律休哥也顾不得其他人是何表情，心急地追了上去，这是给她的最高的名分，她为什么不要？ 萧敛萧潇知晓情况不对，一使眼色，跟了上去。 是啊，她为什么不要？做他的妃，她仍可以将自己置之度外，可是做他的正妃，做了他的妻，她就逃不掉了，妻是什么意思，结发夫妻…… 无论如何，虽说承诺原谅他了。可他终究……还是自己的仇人。 即便已原谅了他，他却是她不能接受的男人！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躲避着他的亲热，躲避着他的爱，她宁愿和萧潇一起，宁愿和秀儿一起，宁愿一个人呆着，也不想有机会和耶律休哥一起。 她怎么能爱上他？即使不再恨他，也不能爱上他啊，爹爹，娘亲，姐姐—— ------------ 76 守得云开见月明 第六十八章 为爱放手 她……不能爱他！可是……她遗落在他那的心该怎么放回身体。 “摇儿，摇儿。”耶律休哥冲进门，一眼看见趴在床上嚎啕痛哭的步摇。 她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难道他的决定就这么伤她的心吗？ “你走，你走，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步摇蒙着头，只是伸出一条手臂盲目地挥敢着耶律休哥。 耶律休哥心中泛起点点怒气，他封她为正妃，却反而遭得这样的对待，转身就欲离去。 可是，终究还是不忍心看见床上的小人儿这般伤心。 跨出去的一只脚收了回来，走向床边，坐下来，温柔地抱着步摇。 “我怎么可以爱你！我不能爱你，你走啊，别再让我看见你。”步摇使劲挣脱着耶律休哥的怀抱，却没发现耶律休哥脸上掩藏不住的欣喜。 她说爱他？她真的爱他吗？ “摇儿？你爱我？”耶律休哥任由她的拳砸在自己的胸上，腹上，她说爱他，即便是让他现在就这样死去，他也愿意。 “你是我的仇人，我怎么可以爱你！呜呜呜，我不要爱你！” 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让她突然这么排斥他吗？如果告诉她真相，她是不是就能放心爱他了？ 不，不能说！ 步摇哭闹一阵，渐渐没了声音，只是肿着眼低低地抽泣，她恨的是为什么他是她的仇人，她恨的是自己为什么会爱上这个男人，她拼命控制的心呵——终究是没能管得住。 耶律休哥心疼地抱着已经没了力气折腾的步摇，轻轻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像父亲，像母亲，那温柔的手掌轻轻地安抚着她哭乱了的心。 “摇儿，好好睡吧。”如果要用她的再次痛苦去换她的爱，他……会给她自由。 这或许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件事了吧。 能听到她说的爱他，他已经知足了。 一整夜，最后一夜，就让他这样抱着她入睡吧。 门外的两个人，在屋里的动静消停下来之后，对视一眼，无奈叹息声中离去。 第二日醒来，步摇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何时睡过去的，更不知道一个男人抱着她睡了一整夜，在她醒来之前亲吻她的额，然后悄悄离开。 步摇坐在床上，有些留恋地看着这屋内熟悉的一切，隐隐地还残留着他的气息，他昨天是被自己气走了吗？ 既然已下不了杀他，又何必再留在这王府？ “爹爹，娘亲，摇儿不孝，这仇……摇儿无法报了！”步摇下了床跪下地朝着屋外的天叩了几个头，然后起身收拾自己的衣裳。 一会儿，步摇拿着一个小包裹走了出来。 这次，不会不告而别的。 步摇拿着小包裹走向耶律休哥的屋子，临近屋子，步摇深深地吸了口气，终于是要离开了吗？那就在走之前再认真地看一眼他的模样，可以……记在心里。 ------------ 77 守得云开见月明 第六十九章 事实真相 耶律休哥坐在屋子里，颓然地依靠在椅塌上，以手托着无力的头。跟前，萧敛一脸严肃地站立着，似乎有话要说，看大王这模样，又似乎……不愿开口，他懂大王心疼景妃的心。 “大王——” “嗯，” “其实该告诉景妃事情的真相，你不是灭她家门的仇人。” 耶律休哥沉默着不说话。 “大王，你该告诉景妃，你不能白白背了这个天大的误会，只要你告诉景妃真相，你就可以和景妃……大王！” “大王，若说景妃在刺你那刀的时候，你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那现在，为什么还要一味地背着这个误会呢？你难道不想要自己的幸福吗？萧敛知道你爱景妃，难道你愿意看着景妃因为这个误会一辈子不能接受你吗？”萧敛越说越急，恨不得一拳将大王打醒。 “大王，难道你希望景妃像雪妃一样永远地离开你吗？” “砰”一记重拳砸在萧敛胸口上，耶律休哥站起了身，看着萧敛，眼中的隐忍，痛苦，爱恋清清楚楚地流露出来。 “你难道不清楚摇儿的性格吗？想当初她恨我，她恨我恨得即使知道自己的眸子会害死她，也不能控制她的怒气，我若不是以我的命换来她的原谅，她，她的眼，她的命……” “如今，她不恨我了，你知道吗？她不愿意和我一起不是因为她恨我，是因为她说服不了自己，她接受不了和一个仇人在一起而已，即便她爱我，她也不能和我一起。可是，可是我能告诉她我不是那个真凶吗？让她知道她报错了仇，让她自责，让她再次燃起心里的恨，然后再千方百计去杀那个真正的凶手？她只是个女人，她已经承受了太多，我不忍心，我不忍心她承受那么多不该让她承受的事情。” 耶律休哥的声音渐渐变得梗咽，眼眶也湿润了起来。 “她离开我，还能重新找到幸福，所以我不会告诉她的，她的仇已经报了，在这里。”耶律休哥指指自己的胸口，“那上面有一个伤疤，步摇复仇的那一刀留在上面，她的仇恨在那个时候就结束了！” “我，我有得到过她的爱就足够了！我会放她走，去一个没有仇恨，没有……我的地方。那样，她便不会再记得她的恨了，她……她就不会想雪儿一样离开了。” “大王。”看见大王的眼泪，萧敛终于理解了他为何宁愿舍得不要将景妃占有于己，宁愿背上灭人满门的黑锅也要瞒着这件事，他对景妃……爱得极深了。 “而且，我曾经欠了韩隐的，就当是我还了他一份情吧。” “噗”步摇手中的包裹从手上滑脱，掉在地上，引起屋里两个人的注意。 “景，景妃……”萧敛有些慌张地看向大王。 “摇儿，你，你怎么来了？”耶律休哥看见了步摇苍白的脸，悲伤的眼神，箭步上前搂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将她轻放在床上，萧敛知趣又不无担心地退了出去。 ------------ 78 守得云开见月明 第七十章 全心全意 “还是让你知道真相了吗？”耶律休哥心疼地看着床上一脸痛苦的步摇。 “摇儿，你若是心里难受，你……就当什么都没听见！” 步摇移了下视线，只一眼，她便没有勇气再对上耶律休哥的眸，她恨自己，以前在大宋时，姐姐和师父千叮咛万嘱咐，凡事不能冲动，需了解了真相才可，否则便会做出连自己都无法谅解自己的错事。 可是……到头来还是犯了有生以来最大的一个错误。 步摇别过脸，躲避耶律休哥担忧的眼。 “摇儿……”耶律休哥晓得她心里难受，晓得她知道韩隐才是杀害她家人的真凶后，恨又会滋生。 可他不晓得，现在的步摇恨得却是自己。 “摇儿，你别这样，你这样我担心啊。”耶律休哥的语气变得急切起来，她现在好悲伤，比曾经痛恨他的那个她更让人揪心。 “我，我对不起你！”步摇终究没有控制住自己，忽而翻身紧紧地抱住了耶律休哥，放声大哭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 耶律休哥一愣，似是没料到她原来在乎的竟然是自己，原以为她会更在乎那个真正的杀人凶手。 “乖，没事没事了。”伸手拥住怀里不住颤抖的小人儿，耶律休哥柔声安慰，如果是因为他，摇儿才那么难过的话，那就没事了，因为他并没有怪她，自知道真相以来一点点责怪都不曾有过。 “不，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步摇仍是一个劲儿地说着对不起，恍惚想起那一刀，那足以要了他命的一刀，若是他那回真的死了，她，该怎么弥补自己犯下的错啊。 “不准再说对不起！”耶律休哥抓了步摇的肩膀，怒声低吼。 步摇被他吼得怔楞，蓦地停止了哭泣和说话。 “好好，不凶你了，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了，知道吗？”看着她傻傻的表情，耶律休哥赶忙盈满了笑哄她。 两人不再说话，只是相拥着感受彼此的温暖，心结……终于解开了。 步摇埋首在耶律休哥的胸前，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让她不由地安心下来。 “你……知道韩隐……”许久，耶律休哥试探性地问道，若是她还想着报仇，那他该作何抉择。 “我……不报仇了，我早该听姐姐的话，那样我们……也不会有那么多误会。”步摇低声回答，她，放弃复仇了，答应姐姐，答应大宋的亲人的，一定要幸福，就从现在开始，还不晚。 耶律休哥偷偷舒了口气，为的是自己难做的抉择，为的是韩隐，也为的是她，他爱的女人，终于可以让她完完全全接受他的疼爱了。 “对了，你昨天说爱我是不是真的？” “不……我……” “不准说不！”耶律休哥假装发怒。 “我……我爱你！”步摇娇羞着脸没差钻进耶律休哥的心窝。 “听不见！” “我……喂，耶律休哥！我刚没听错的话，你是要赶我走是不是？好，我走就是了。”步摇作势就要下床，却被耶律休哥翻身压了上去，动弹不得。 两人终于是恢复了本性，到不叫人担心了。 ------------ 79 悄为伊、瘦损香肌 第七十一章 欺人太甚 “你说我，你还不是拿着包袱准备离开我吗？”耶律休哥蛮横地压在步摇小巧的身上，恨恨地问道。 要真的让她离开，他的心该多痛啊。 “哼，你走开啦，好重！”步摇伸了手使劲地想推开身上的庞然大物，不晓得为什么，想起曾经看见他那么光着身子欺负萧洛洛，她就感到害怕。 步摇的薄力在耶律休哥感觉，到像是在诱惑他的身体本能，不仅没有离开，反而低头，吻上了步摇娇嫩的小嘴。 “唔。混蛋混蛋！”一张嘴，正好使得耶律休哥的舌趁虚而入，寻到她的小舌，极尽勾引缠绵。 为什么身体不受控制了，像是新婚那晚舒惬的感觉，就是像现在这般。 原本反抗的小手软绵绵地搭在耶律休哥的身上，甚至将他拥紧了些。 耶律休哥浅笑，却是丝毫不离开她香甜的小嘴，手也不安分地在她娇躯上四处游移，他好想得到她，本想昨晚让她真正成为他的女人，没想到会突然发生那件事，不过，现在也不迟。 下身的膨胀让耶律休哥的动作也变得粗鲁了许多，这个女人，还是那么容易勾起他的欲望，今天，非要得到她不可。 唇间的疼痛让情迷的步摇猛地清醒过来，她不要，耶律休哥这个混蛋，明明说爱她的，居然想欺负她！ “嗷”耶律休哥始料不及被步摇粗鲁的一脚踢翻到床侧，离开了步摇的身子，狠狠地盯着眼前忿恨更甚于他的女人。 奇怪，他被踢了一脚到还没她怒，她……在生气什么？ “摇儿？”耶律休哥暧昧地又要凑上前去。 “混蛋，又想欺负我！”步摇忽的伸手一拳，正好打在耶律休哥凑过来的额上，尔后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的下床，疾奔而去。 “额？”耶律休哥看着跑出去的小身影，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笨蛋女人，看来真的要好好教教她怎么做一个女人了！” * “笑，笑什么笑？”步摇郁闷地跑出耶律休哥的屋子，正巧见着迎面走来几个人，好像是做了坏事被偷窥了一样，步摇突地涨红了脸低头走了。 可是这番举动在别人眼里看来，或许是，刚得了大王的宠幸罢了。 “喔！”步摇低着头往自己的屋子走，突然被一双手拽了住，吓得她差点惊叫出声。 “萧潇？”待看到眼前的人，这才拍拍xiōng部镇定下来。 “步摇，你没事吧？”萧潇一脸关切掩藏不住，刚从大哥那里听说，景妃听到了他和大王说的话，他便焦急地赶了过来，她怕步摇知道真相会受不了。 他的心又何尝不是和耶律休哥一样，关心着自己爱的女人！ “我没事啦！”步摇一时以为，萧潇问的是她受大王欺负的事。 看着步摇红红的小脸，萧潇这才放心下来。 “萧潇，我决定不走了！”步摇冲萧潇嫣然一笑，欢快地跑远了去。 因为这突然的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萧潇怔楞了好一会儿，不过，笑容随即绽放在脸上。 现在的她终于是真正的开心了！ ------------------------------ 加班ing。痛苦~~~ ------------ 80 悄为伊、瘦损香肌 第七十二章 对战前夕 “现在明白耶律休哥对她有多喜爱了吧？” 萧洛洛诧异地转身，她站在这里这么久，居然没发现后面还有一个人站着在看她，一袭黑衣紧裹在玲珑的身段上，脸上……蒙着面？ 可是，刚才看见那个昨日被大王当众宣布封为正妃的女人一脸开心的模样，心，真的会痛。 “你爱耶律休哥吗？” 爱，她怎么会不爱，她若是不爱的话，也不会厚着脸皮要爹爹将她嫁进北院王府，也不会在知道那景妃预谋杀他的时候派人去杀她。 别人都以为她只是觊觎那正妃的位置，却不知她要的无非是大王的那颗心。 见萧洛洛点头，那人嘴角扯起一抹笑。 “如果你真的爱耶律休哥，一定希望有个你们的孩子吧？我就帮你一次，至于成与不成，就看你的造化了。” 那人说完，飘然而去。 萧洛洛错愕地看着这个蒙了面的人离去，他是什么人？他怎么可以随意进这王府，他，又为什么要帮她？他怎么会这么了解她的心思？ 可是她，的确想要一个大王的孩子！即使大王不会有可能爱上她，她也可以有了他的骨肉。 但是大王一直不让她们怀上他的孩子，那该…怎么办，听这个陌生人的吗？ * 新年不久，大宋主动派兵向大辽宣战，步摇得知这个消息，惊讶万分，她对战事虽是不懂，但她却晓得，皇上一向是主和不主战的，这次一反常态会是因为什么。 耶律休哥还说，这回大宋派的是杨家将，那么……七郎会否出现在战场？好久没有再见七郎了，想起七郎，步摇心头泛起浓浓的暖意和思乡情绪。 七郎是除了姐姐以外最让她思念的人了。 也许又是一时冲动，但更是因为对家乡的思念，自从知道耶律休哥被大辽皇帝派遣前去迎战，步摇便整日缠着耶律休哥，非得跟着一道去。 耶律休哥自是不肯，他虽极疼爱这个女人没错，可是在战场上，他更是一个将领，将女人带去军营成何体统。 而且，万一她要是受了伤，他……可怎么办？一想起那样的痛，他就揪心。 萧潇和萧敛也好声好气地一个劲儿劝说步摇，此举非同小可，战场上刀枪无眼，万不能让她无端端冒了这个险。 无奈，他们劝说得越厉害，步摇反而越是铁定了心要去。 最终，在她冷眼相对了几天之后，三个男人宣布妥协。 耶律休哥恶狠狠地警告她，去，可以。 一，要打扮成男人的样子，不可让别人知道军营里藏着一个女人，他可受不了那些人的眼睛都在他女人的身上打转。 二，敢受一丝一毫的伤一定不会轻饶她，他绝对不能忍受她受一点伤害。 三，吃住只准和他耶律休哥一起，这样的话，这个女人就可以乖乖地呆在他的监视和保护之下了吧。 于是，计谋得逞，步摇欢天喜地地穿上男装，装成小随从，跟着耶律休哥的大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 明知道忍受不了她的冷眼相对，当初还尝试着拒绝她的无理要求，唉！从爱上她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被这个女人完完全全地掌握在手心了。